肖寒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不免一阵唏嘘。
“所以······这个国师到底是不是先皇的孩子啊?”
“这可能只有太后自己才知道了。祖父安排了人去查探,但都没有确切的结果。也不知先皇是如何心生怀疑的。”
“即使心生怀疑,还要护着那女人?还真是痴情。”苏月撇撇嘴,这祖父是有什么大病。
肖寒摸了摸她的发顶,轻笑出声,“先皇已逝,尘缘都随风而去。”
“那太后呢?死了么?”苏月突然想起这个老妖婆。
“尚未,我祖父得到皇上的同意,将人带走了。”
“没杀她?”就算不千刀万剐,也该下个油锅······
“留着她一命还有用,放心,活不了多久的。”肖寒眼神深邃,若不是祖父说要用她,他觉得不会让她好过。当年付诸在他父王母妃身上的,他定要让她血债血偿。还有他的祖母,他多年的轮椅生涯,这一笔笔的,都会清算······
“皇上······竟然同意?这是开窍了?不再愚孝了?”苏月冷笑一声。
看样子武皇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二皇子,不然二皇子肯定会跟苏月说的,想了想还是老实交待了武皇不是太后所出的事实。
苏月听的一愣一愣的,自家亲爹的瓜也是很好吃的嘛,“难怪那个老妖婆对自己的孙子也能下毒手,感情还不是她亲的啊。”
一时间有些同情自家亲爹了,愚孝了那么多年,竟然就是个笑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笑怎么办,哈哈哈哈哈。
肖寒看苏月笑的都捶桌子了,一脸宠溺的摇摇头,“行了,有那么好笑么?”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些控制不住。哎,父子俩都替别人养孩子,我这个爹更搞笑,愚孝把自己心爱之人都害死了,还装王八呢······”说着说着眼眶竟然有些泛红了,心里还有些难受,为那个拼了命生下她为她争取一线生机的女人······
肖寒没有说话,就安静的在一旁陪着,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片刻,苏月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煞是可爱,“我没事,用膳,我饿了。”
肖寒满眼宠溺,“好。”
很快,小二上了一桌子的好菜,连苏月都看的食指大动。
“也不知道我三师兄有没有收到四师兄的信,是不是已经往北疆赶了?”
“那你呢,也要去?”
“肯定要去啊,我四师兄那个人,看着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但是他在意的人,他是非常上心的,尤其对我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妹们。现在找到了亲爹亲哥哥,就算是没有多少感情基础,他肯定也放不下,很容易拿捏的。所以我得去看看,北疆皇帝之前还中了毒,总得让我四师兄安心才行。”
肖寒点点头,“那······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等回了京都再说,而且还要跟三师兄联系上才行。”
二人安静的吃着饭,偶尔替对方夹点菜,很是温馨。
*
远在北齐的玄小三,确实收到了玄小四的来信,但是他可没时间理会他了,此时正坐在欧阳旭的御书房内生闷气呢。
“你在我这杵着干什么?”欧阳旭对这个二愣子也是无语了,看了就来气,以前发现挺精明一人,怎么在自己这终身大事上······那么蠢笨。
之前他让人备了厚礼亲自陪同他去了武安侯府,武安侯虽然以礼相待,但闭口不提司马飞烟的事,欧阳旭也明白人家那是不同意,或者是存了考验玄小三的心思,也不能着急,只能徐徐图之。
结果这呆子不同意了,就是着急把人定下来,天天来他这御书房守着,守着就守着,天天拉着一张脸给谁看?真是欠了他的。
欧阳旭看他抿唇不语的样子,叹了口气,“小四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先放着,我这边事情比他急。他好吃好喝的在北疆皇宫里待着,有什么好担心的。”玄小三没好气道。
欧阳旭一噎,虽然说的是事实,听着怎么就那么······
“你跟飞烟的事情,你也别担心了。武安侯的心思很好猜,当年毕竟是你辜负了飞烟,人家做亲爹的,磋磨磋磨你怎么了?而且,飞烟要真跟你一起,以后势必要离开北齐,他们怎么舍得?”
玄小三有些懊恼,“我都明白,我就是想怎么打消他们的顾虑,我不知道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不是?”
“那就从症结上找办法,他们老两口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
玄小三思考了下,“那估计是女儿远嫁,常年不能回家······”
“是啊,如果替飞烟在北齐找一世家结亲,至少女儿还在眼前,可以护着。一旦离开,父母没办法看着护着,得多担心。”
“那······以后我跟飞烟每年在这边住几个月,或者半年也行。”
“这个你不用跟我说,要去跟武安侯说。”
玄小三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大师兄你给我个人,再给我找个大一点的宅子,帮我收拾出来。”
“找宅子干嘛?你要买?”
“买什么?我成亲你做师兄的送我个宅子怎么了?”玄小三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欧阳旭气结,也懒得理他了,摆摆手,“知道了,我会让人安排,你别在我这杵着了,该干嘛干嘛去。”
“我能去哪?”那模样,意思就是:我在这就你一个亲人,我不在你这待着我去哪?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欧阳旭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去找浩然,他现在不是也愿意帮你了?你可以去跟他多聊聊,看看怎么消除武安侯夫妇的戒心。”
玄小三点点头,“这个可以。”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欧阳旭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然后看着书案上玄小四来信,想象着他声泪涕下的控诉,脑壳更是突突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