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接过赵志母亲递来的那袋中药后,便将那些小袋中草药小心翼翼地一一打开放在桌子上。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些中药材。 他先是一边仔细查看每一味药材的形状,用手指轻轻捻起,感受其质地的粗细、软硬,又凑近仔细观察其颜色的深浅与纹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 同时,他一边闻着药材散发出来的气味,试图从那或浓郁或淡雅的味道中捕捉出异常。 他的表情凝重而严肃,整个身心都沉浸在对这些中药的探究之中。 然而,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辨别后,他无奈地发现这些中药里并没有发现钩吻草的踪迹,也没有察觉到任何有毒的中草药存在的迹象。 这一结果让韩成陷入到了更大的谜团当中。 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中满是疑惑与不解。 死者吃的饭菜经过验证没有毒,喝的中药也被排除了有毒草的可能,那死者究竟是怎么中的毒呢? 这个疑问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无情地吞噬着他的思绪,让他在这起案件的迷雾中愈发迷失了方向。 带着满心的疑惑,韩成和余珊离开了赵志家。 两人缓缓走在信阳村蜿蜒曲折的小路上,周围是一片宁静的乡村景象,田野里的庄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乡村的故事,但此时的韩成却无心欣赏这一切。 “死者喝的药有什么问题吗?” 余珊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关切,侧过脸看向韩成。 韩成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没有问题!刚才果儿来电话说,死者中的是钩吻草的毒!我在那些中草药里并没发现有钩吻草。” “那死者是怎么中毒的?这也太奇怪了!” 过了一会,余珊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张大了眼睛,然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会不会是死者自己吃下钩吻草,想要自杀?” 余珊对自己提出的推测似乎很有把握。 余珊提出的观点倒是有些新鲜,这让韩成眼前一亮,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余珊说道:“你详细说说看,为什么这么觉得?” 余珊见韩成对自己提出的观点感兴趣,便缓缓说道,“我看过不少老人自杀的案例,有些老人因为身患重病,不堪忍受身体的折磨,便选择了自杀,比如,前段时间有个八十多岁的宝岛女作家就是因为不堪疾病的困扰选择了自杀.......” “嗯,你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回头我再让池深过来调查一下死者生前有没有自杀的倾向!” 韩成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下一步的调查方向。 ........ 两人正聊着,这时一个长相质朴的中年男人有些犹豫地走到韩成和余珊的面前。 他的脚步略显迟疑,眼神中带着一丝纠结与不安,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似乎内心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韩成一眼便看出了那中年男人可能有什么想跟他说的,便主动打招呼道,“老乡,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温和而亲切,试图缓解中年男人的紧张情绪。 “你是警察吗?” 中年男人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惶恐,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我是南市的刑警!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韩成的语气坚定而自信,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中年男人,仿佛在给他传递一种力量与信任。 “我...... 我没有线索要提供,不过,我怀疑我爸的死也有些蹊跷!但...... 但我也不太确定!” 中年男人有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对自己的怀疑也没有十足的信心。 中年男人的话让韩成有些意外,他连忙说道,“老乡,别紧张,你慢慢说,把你的怀疑都说出来,我们警方自会有专业的判断!” 韩成的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安慰,让中年男人感受到了他的真诚与可靠。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中年男人看到韩成如此好说话,心态放松了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讲述起他父亲的事情。 “我爸是半年前去世的,他去世时七十五岁,平时身体很硬朗,还能下地干活。可就在他去世前的几个月,突然得了疟疾,病得很严重,经常发烧,整个人就像被病魔抽走了精气神,瘦了一大圈,基本上每天就只能在家躺着。不过,在他去世前的一两个星期,他的病明显好了很多,还能下床稍微活动活动了,我们一家人都为此感到高兴,以为他终于熬过了这一劫。但是万万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他就倒在床上死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他是因为疟疾变严重病死的!便安排了下葬!但是,我现在想想,觉得我爸的死有蹊跷,会不会像赵志他爸那样是中毒死的?” 中年男人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似乎不相信自己父亲的死是正常的病死。 “你怎么知道赵志他爸是中毒死的?” 韩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想要探究中年男人消息的来源。 “咳!”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一脸无奈地感慨道:“在咱们农村,哪有啥秘密可言!但凡哪家稍微出点儿事,那些个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们就会像风一样,迅速把消息传遍整个村子。我也是偶然间听到有人议论,说是赵志他家老爷子是被人下毒给害死的!才联想到了我爸的死因,我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有古怪、很可疑呐!” 中年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晃着脑袋。 一旁的韩成微微颔首,“嗯,你的这种怀疑倒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