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氛围。 韩成和沈瑗迈着沉稳的步伐,一同走进审讯室。 他们深知这场审讯或许将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审讯室里。 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沉重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寂静中似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此时的阎常,已经完全恢复成了那个阴柔似水的男子模样,再也没有了昨夜那种疯狂躁动、几近失控的状态。 他宛如一座雕塑般安静地端坐着,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平静之色,似乎像是在默默等待着什么。 而他那平静的外表下,是否隐藏着更深的秘密呢? 韩成的视线犹如两道锐利的箭矢,死死地钉在了阎常的身躯之上,他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或是不经意间的肢体动作,企图从中探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眼前这场审讯意义非凡,其结果或许将直接决定整个事件的走向与结局。 所以,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他也不能放过。 韩成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阎常,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我看过你得奖的作品,你雕刻的那条飞鱼,栩栩如生!按理说,应该有很好的发展,为什么要回来扬市?……” 韩成的话似乎引起了阎常的兴趣,他的眼神微微一亮,说道,“现在哪个行业都卷,我们这行也不例外,那些人为了把我搞倒,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上了!你们不懂的!” 阎常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懑,仿佛回忆起了在魔都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那你是被排挤才离开的魔都?” 韩成接着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理解,试图走进阎常的内心世界,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和感受。 “你猜的没错!就是这样!我的竞争对手也不知通过何种途径了我身体的缺陷,然后就死死揪住这一点对我展开肆无忌惮地攻击。我在雕刻行业已经成为了笑柄,只能选择离开!.......” 阎常一边诉说着,一边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想要竭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波动,但从他略微有些发颤的嗓音之中还是能够明显听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之意,仿佛曾经所经历过的一切对于他而言犹如一场挥之不去的可怕梦魇一般。 “你认为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对你好吗?”韩成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阎常先是稍稍愣了一下神儿,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说完,阎常缓缓地将头颅低垂下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敬爱,让人感受到他对父亲的深厚感情。 “既然如此,那你觉得你的父亲珲是一名穷凶极恶的杀人狂魔吗?”韩成继续追问。 阎常沉默不语,久久不愿意说话。 审讯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阎常的内心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让人感受到他的纠结和矛盾。 “我曾与你父亲数次交谈,暂且将其他因素搁置一旁,单论父爱这一点,我坚信他必定是位称职的好父亲!他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和名节来保你周全!然而,你那颗良知之心难道不会感到丝毫愧疚吗?”韩成语重心长地说道。 听到这,阎常的头埋得更低起来,仿若要将整个脑袋深埋进地底一般。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轻轻颤动起来,宛如正承受着千斤重担般沉重不堪。 他的内心似乎被无尽的苦痛与深深的自责所填满。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倘若你还算得上是条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就理应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挺起胸膛做回真爷们儿吧。所谓的生理缺陷绝非你逃避责任的托词借口,你想想那位曾经远航西洋的伟大航海家郑和,他即便身有残疾,但依旧是一个铮铮铁骨、豪气干云的硬汉!你呢?你觉得你是个男人吗?”韩成说完,用鹰隼般的眼睛看向阎常。 “谁说我不是男人!”阎常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猛然抬起了那原本低垂的头颅,紧紧咬住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微微鼓起,脸上显露出无比倔强的神情,似乎是被韩成的话语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经。 阎常用眼神凶狠地瞪着韩成。 然而,面对如此凌厉的目光,韩成却是镇定自若,一脸沉稳地回望着阎常。 一时间,整个审讯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静得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阎常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连的串动作看似很普通,实则蕴含着无尽的挣扎与抉择。 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缓缓开口道:“人……都是我杀的,与我爸没有任何关系!” 阎常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解脱和释然,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 而韩成和沈瑗听到阎常终于认罪,两人对视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知道,这场艰难的审讯终于取得了突破,案件的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