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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返回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紫阳道长比我们要早一步到,也没能追到灵棺的踪迹。
歇息了小半个晚上,杨耀祖和余家师兄弟几人的气色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气无力,但自己起来走路却是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择了个方向,朝山外走去。
山体的震荡早已经停止,但随处可见坍塌的岩石和崩断的树木,一片狼藉。
“咋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我差点以为这条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杨耀祖唏嘘地道。
说着习惯性地去捋了捋头发,却是捋了个空。
“还是经历的少了啊,等你多经点风浪,就习惯了。”余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一副老大哥的样子。
余小手见状,不禁翻了个大白眼。
“是是是,以后跟几位大哥好好学习。”杨耀祖很是谦虚地道。
只不过他哪里知道,他的这位“老大哥”,也就是第一次出远门,真要说阅历,那比他还不如。
从芭山出来,经过芭山镇,我们一行人停下来就地歇息,杨耀祖还央着我带他去了一趟周萍遇害的地方。
只不过等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口巨棺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是残留了斑斑血迹。
想来周萍等人的尸身,已经被收拾走了。
杨耀祖在屋里默默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抹了抹眼泪出来,长叹道,“哥,来了芭山这一趟,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事无常。”
“看开点吧。”我也有些默然。
这短短数日之内,不知有多少人葬身芭山,其中有风水界的好手,也有附近的普通居民,在此之前,又有谁能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惨烈的结局?
而且如果真的因为这一次的芭山鬼雨,引发了大劫,到时候邪祟乱世,鬼蜮人间,那死的人只会更多。
“是啊,也只能开看点。”杨耀祖点头,“以前我总以为,出门历练那就是好玩,现在才知道……唉,原来这么残酷。”
“没事,以后会更残酷的。”我安慰道。
“是啊。”杨耀祖下意识地点头,随即大惊,“啊?”
离开芭山镇之后,又一路转到了山桥镇,在这里遇上了留守的王一侠和另外一名第九局的人。
这才得知,原来刑锋已经带着其余人等先行离开了,毕竟这些人里,伤的伤,死的死,伤亡惨重,必须得出去医治才行。
“另外还有件事。”王一侠叹息道,“郑冠峰自尽了。”
“什么?”这个消息让我们都是吃了一惊。
不过仔细想想,又似乎没那么意外。
毕竟一般人,谁能接受自己被换了个猪头,而且还亲手杀了那么多亲朋好友?
“那陈沅君和周桂豪怎么样?”我问。
“他们两个倒好一点,硬撑着,说是……”王一侠说到这里,眼圈红了一红,“说他们这辈子已经完了,但不报这个仇,咽不下这口气,死也不瞑目,让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不会轻生的……”
我们听得都是一阵默然。
“有骨气!”紫阳道长微微一叹,只说了这么一句。
相比于芭山镇,山桥镇这边虽然也空得很,但到底好一些,我们一行人饱餐了一顿,又找了个地方好好睡了大半天。
起来之后,精神好了不少。
这之后,大家也就要分道扬镳了。
紫阳道长带着两名弟子返回龙虎山,王一侠二人要回去刑锋那边归队,至于其他人,也是各回各家。
“哥,你要去哪里?”杨耀祖跑过来问。
按照我原来的打算,是准备在附近再转转,看能不能碰上那位卖符的老爷子,实在不行,就去找一趟陈家人,跟他们打听一下陈秀竹姐弟俩。
只是我刚要开口,边上的王一侠突然想起来,“对了,之前铁头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说是一直联系不上你。”
“怎么了?”我微微一惊。
能让铁头反复打电话,那肯定是家里那边出了什么状况,我的手机在芭山里就已经废掉了,自然是没接到。
“说是有人找你,是个小老头,说是你的朋友,赖在风水楼那边不肯走,不仅蹭吃蹭喝,还整天在海棠身边瞎转悠。”王一侠挠了挠头道。
“什么?那个混账老王八蛋?”
邵子龙一听有老头在海棠身边转悠,顿时就炸毛了。
我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当即问王一侠借了手机,给铁头打了回去。
“寿哥,你总算接电话了!”听到我的声音,铁头顿时又惊又喜。
我问他那个什么小老头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就前天晚上,来了个小老头,说跟寿哥你是过命的交情。”铁头道,“我们一听是你的至交好友,那肯定得招待啊。”
“不过张师傅留了个心眼,毕竟这都只是对方一面之词,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于是在吃饭的时候,就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不过那小老头也是溜得很,总是避重就轻,张师傅也摸不清,这人究竟说得是不是实话。”
“这人长什么样?”我听得心中一动。
“就干巴巴一老头,穿着布衣布鞋,长得有点……怎么说呢,看着有点贼眉鼠眼,说话挺欠扁的,不像个好人!”铁头嗐了一声道。
我听他这么一描述,还真想起了一个人。
这不就是那个卖符的小老头么?
“而且蹭吃蹭喝也就算了,这老家伙一直在海棠身边打转,看样子就不安好心,张师傅实在拿捏不准,就让我赶紧给你打电话,结果一直打不通,可把我们急得,只能找到了王哥这里……”铁头絮絮叨叨地说着。
“行,我知道了,马上就回来。”我说道。
“寿哥你要回来了?好好好!”铁头大喜,“那这个小老头怎么办?赶出去么?”
“赶出去干什么,好酒好菜招待着,别怠慢了。”我说道。
“啊?”铁头愣了一下,“那个小老头,真是……真是寿哥你朋友啊?”
“还不好说,等我回来再看吧。”我嘱咐道,“你跟张师傅说,就当是我朋友那么款待就行。”
以那老爷子的手段,真要想做点什么,根本不是铁头他们能阻止的,顺着他的意思来就行。
“唉哟!”铁头突然大叫了声不好。
“怎么?”我疑惑。
“我刚才还让小杆子他们几个,故意搬了椅子坐到流年堂盯着,不会出什么事吧?”铁头急道。
说着赶紧匆匆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