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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
姐姐疾喝一声,弟弟立即向旁闪去,露出身后的姐姐,这显然是两人平时经常演练的套路,用出来十分熟练。
只见姐姐右掌向前一晃,那枚古朴暗沉的青铜镜,忽然间闪过一道青光,正好照到了那鬼婴身上。
只听嗤的一声响,那鬼婴被那道青光照到的地方,如同被火灼烧一般,嗤嗤作响,腾起一股黑烟,胸口瞬间就被烧出了一个窟窿,尖叫一声,摔在地上。
那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朝那鬼婴扑了过去。
姐姐立即镜面一转,照向那妇人。
只是那妇人抓起鬼婴就避了开去,这一照就落了空。
姐姐立即抬手,追着那妇人的身影再次照了过去,可这一次,她身形一阵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这一照就再次落空。
妇人尖叫一声,抓着鬼婴就朝屋外疾扑而去。
弟弟急忙将手中最后一枚符镖射出,却被那妇人一闪就避了开去,眼看就要掠出门口,我抓过两根筷子,挥手掷出。
两根筷子后发先至,洞穿了妇人的脖颈,夺的一声将其钉在铁门上,扭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
那鬼婴从她手里滑落,滚在地上,胸口早已经被烧穿,黑烟袅袅,也已经一动不动。
“姐,你怎么样?”
回头就见那弟弟正焦急地扶着他姐,赶紧给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后者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
很显然是以血为咒来催动那面青铜镜,以至于失血过多。
我过去看了一眼那妇人和鬼婴,那妇人双目圆睁,已经断气,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那鬼婴胸口被烧出来的窟窿。
“你……你好。”
那弟弟去收回了符镖,又搀着姐姐过来,走到我边上,迟疑着打了个招呼。
我检查完那鬼婴被烧穿的伤口,这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这位大哥,刚才……刚才是我们不对,没想到这些人是一伙的。”姐姐歉然道,由于失血过多,连嘴唇都白了,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我没搭腔,起身过去把那正悄悄往屋外爬的红衬衣给拎了回来。
“饶命,饶命啊……别杀我……”那红衬衣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那姐弟俩跟了过来。
“大哥,我们也是被这人骗了,以为你是养鬼的,我们才会……”那姐姐解释道。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伸手向旁招了招。
那趴在地上原本已经没了动静的鬼婴,忽地爬了起来,双目紧闭,却是摇摇晃晃地向着我们走了过来。
“怎么会?”姐弟俩大吃了一惊,急忙起咒结印。
那鬼婴呼地一声飞扑过来,却是跃过了二人,落到那五人中的最后一人脸上,在那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中,一口咬了过去,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把那红衬衣和那被符箓镇压着的刀疤脸,吓得魂飞魄散。
“你……你……”那姐弟俩也是大吃了一惊,急忙后退,结印防备。
我没理会他们,过去收回镇压在那刀疤脸身上的符箓,刀疤脸身上一轻,立即连滚带爬地就往外逃。
只是没逃出几步,就被鬼婴给扑倒,这回却是并没有直接咬断对方的脖子,而是咬住了手臂。
只听到一阵骨头嚼碎的嘎嘣声,那刀疤脸连声惨叫。
“这位大哥,我们……我们知道你其实是好人,我们跟你道歉。”那姐姐迟疑了一下,说道,“只不过……只不过这些人虽然坏,也没必要这么折磨他们……”
我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滚蛋!”
“我……我们也不是想做滥好人……”那姐姐涨红了脸,却还是坚持道,“这些人要是实在太坏,杀了就是,只是真没必要这样!”
“再废话就宰了你们!”我懒得跟他们啰嗦。
那姐弟俩顿时闭了嘴,只有那刀疤脸的惨叫声在一阵阵回荡。
“去把手指找出来。”我对那已经吓得不成人样的红衬衣道。
“是……是……”红衬衣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翻找,很快就找回来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子。
当着我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堆染血的断指。
那姐弟俩见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我……我只是负责埋人啊,那一家四口都是……都是他们杀的,手指也是他们斩的,那……那姑娘,是大哥……”
红衬衣吓得又哭又叫,一指那刀疤脸,“都是他!是他说要玩玩,还……还叫其他人一起,把那姑娘给……给糟蹋了,再……再斩了她的手指,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你……你们还是不是人?”那姐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继而又涨得通红,身子踉跄了一下。
“姐,你别动气!”弟弟急忙扶住她。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们就当我是畜生,把我给放了吧……”那红衬衣吓得够呛,已经语无伦次,一股脑地又把之前他们杀了多少人,斩了多少手指的事给统统说了出来。
这事我已经听过一遍,依旧是无比刺耳,更别说那对姐弟了,两个人听得脸色越来越白。
刀疤脸的惨叫声越来越弱,直至没了声息,鬼婴忽地转过身来,把那红衬衣扑倒在地。
这回那姐弟俩在边上看着,却是再没吭声。
我环顾四周,除了我们几个之外,那卖符箓的小老头早已不知所踪,只不过这小老头也用不着别人操心。
要是所料不错,这人应该是个符道大家,在符箓上的造诣高深莫测,只怕邵子龙都未必比得上。
他拿出来的一堆符箓,参差不齐,不过哪怕是最寻常的护身符,一般人要买到贴身佩戴,那也能辟邪护身,起码能避开不少祸事。
那小老头口口声声说缘分,倒也不算假。
至于我从里面挑出来的那三道符,那更是不一般,珍贵无比,只不过能认出这种符的,那肯定也是行家里手。
那小老头见状,赶紧就把符给收了回去,不准我再挑。
像这样的高人,行事往往稀奇古怪,对方的想法,一时也无从揣测。
至于那老板娘,从一开始就躲进了厨房,没再出来。
正在这时,厨房里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