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里有很多人这样么?”我和邵子龙都很是震惊。
“不是太多,但我们村子里一直都有。”海棠道,“我一个邻居姐姐,就跟我是一样的。”
我和邵子龙对视了一眼。
要说是心脏长在右边的人,虽然罕见,但偶尔遇到一例也是挺正常的,没什么可稀奇。
但要说一个这么小的村子里,就能遇到好几个,这就不正常了。
而且听海棠的意思是,他们村里面,一直以来都经常出生像她这样心脏生在右边的孩子。
“你刚才说你妈妈也是跟你一样,是心脏生在右边的?”邵子龙问。
海棠点头。
“那你妈妈会不会心口疼?”邵子龙又问。
“不会。”海棠道。
“那村里其他人呢?”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没听说过。”海棠迟疑了一下道。
这么说起来,其他人虽然也是心窍在右,但对地阴潮汐并不敏感,这两者可能并没有什么关系。
“这还真有点……”邵子龙冲我看了一眼。
他估计本来想说还真有点古怪,但突然想起来海棠在,硬生生把后面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这两个可以吃了,你们吃吃看。”
这时海棠把烤好的两个红薯,用纸包了给我们送过来。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看到海棠那期待的模样,我们笑着接过来,吃了一口,就赞道,“好吃!”
烤红薯那浓郁的焦糖香气,一时冲散了有些压抑的气氛。
“我再去烤!”
海棠听到我们的夸奖,不禁眉花眼笑,又兴致勃勃地接着回去烤剩下的红薯。
“我能去家里参观参观么?”我吃着烤红薯,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问。
“嗯。”海棠点点头,又埋头专心地摆弄红薯。
邵子龙跟着我,一起进了屋子。
海棠家的房子其实颇为宽敞,家里的摆设虽然简单,但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你看这柜子。”邵子龙指了指一个衣柜。
我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海棠父母离奇溺水而亡的当晚,海棠就是在一个柜子里醒来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个。
我们打开柜子看了一眼,那是个衣柜,里面挂着一些衣服,一部分是海棠的,另外还有一些很旧的款式,男女都有,显然是海棠父母的,被海棠一直保存到现在。
我见衣架上挂着一件男式的皮衣,样式很普通,但做工却有些特别,就取下来看了一看。
这件皮衣应该是手工缝制的,在袖口上还缝了一朵梅花。
虽然这梅花的样子一般,但这针线功夫却是一流,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那是什么?”邵子龙突然咦了一声,又把架子上的衣服往边上拨了拨。
就见那衣柜内部的右上角上,有一块暗红色的印记。
虽然有些模糊了,但笔构还是能看得清楚的,这赫然是一道符咒!
“安神符?”邵子龙诧异地道。
这安神符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会的人很多,但这道符出现在一个普通村户家中,就有些奇怪了。
尤其是当这道安神符又是出现在一个衣柜的角落里时,那就更是蹊跷了。
安神符,最大的作用是凝神定气,可以安抚人的情绪。
要说海棠由于体质特殊,有失眠的毛病,她父母请了高人给女儿画一道安神符,那也说得过去。
但要画,也是该画在海棠的床头才对。
怎么会画在一个衣柜里?
除非……
“你看这道符。”邵子龙伸手摸了摸,“时间应该很久了,起码好些年了,你说会不会是海棠父母出事那晚,有人在柜子里画了这道符?”
“是有这个可能。”
如果按照我们俩的推测的话,应该是海棠父母出事当晚,有人把熟睡的小海棠藏进了衣柜,而且怕她会中途醒来,特地在柜子里画了一道安神符。
“那这人是谁?”邵子龙冲我看了一眼,“会不会是海棠的父母?”
“再看看。”
我俩又把柜子里仔细翻找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其他异常,又把衣服给挂了回去。
之后来到了海棠床前,掀开被子和床单找了一阵,最后在床板上找到了三道符咒。
分别是一道养气符,安神符,以及回风符。
这是专门用来应对海棠晚上睡不好的毛病的,只不过随着海棠年纪渐增,这三道符的作用会越来越弱。
这就说明,衣柜里那道安神符绝对跟海棠的父母有关,哪怕不是海棠的父母所画,也是他们请人来画的。
但这两种可能,我更倾向于前者。
一来是,海棠父亲那件皮衣,很大概率是出自海棠母亲之手,就那走针的手艺,就不一般。
二来出事当晚,海棠之所以出现在衣柜里,很可能是她父母觉察到危险,提前把海棠藏进衣柜,之后为了确保女儿不提前醒过来,特意在柜子里画了一道安神符。
从衣柜和床板上两道安神符的笔迹对比来看,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但衣柜里那个,笔迹十分潦草,而且看起来应该是直接咬破手指写就的。
显然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
“所以海棠的父母,有可能是咱们同行?”邵子龙很是有些诧异。
我俩把床铺收拾好,恢复原状,就退了出来,又在屋子里转了转。
这回看得仔细,每个角落都没放过,果然又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排除有其他人的话,那么海棠的父母二人当中,肯定有人是懂风水符咒的。
“海棠,你家里的装修风格挺特别的,谁装的?”
我俩啃着烤红薯从屋里出来,就过去找上了海棠问。
“特别吗?”海棠愣了一下,“那个都是我爸妈自己装的。”
我俩各自拖了把椅子坐下来,邵子龙笑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聊聊你的爸妈?”
“哦,好。”海棠道。
“应该都烤好了,咱们边吃边聊。”我笑说。
“好!”小姑娘听到吃东西,顿时就眉花眼笑,顾不上烫,就去挑了个红薯,呵着气拿在手里剥皮。
一番聊下来,海棠虽然记性很好,但当时她父母过世的时候,她也不过才七岁,很多事情虽然记得,但未必理解其中的含义。
在海棠的描述里,她的爸妈就是一对种地的农民。
“不过我的身体不好,我爸妈很是担心,经常半夜睡不着起来,我有时候在房间里还能听到他们说话。”
“半夜起来么?你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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