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了车,蓝星若还是没能问出来。
蓝峥坐在车里,蓝星若坐在他旁边,父女二人各怀心思。
蓝星若于是给盛景屹发了消息。
“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盛景屹倒是回复得很快,“男人之间的秘密。”
“你连我都不说?”
“真的没说什么。”
“不说拉倒!”蓝星若从两个男人嘴里都没有问出实话,着实有点儿窝火。
回到家里,蓝峥直接把蓝星若叫去了书房里。
蓝星若有种不祥的预感,自己刚刚答应了他,不会和盛景屹有亲密接触,不会和他单独相处,结果每一条都犯了。
而且还被他逮个正着。
“安安,你要考植物学的研究生?”
“啊?啊,对。”
蓝峥轻轻地笑了笑,这一笑让蓝星若仿佛看见了新世界一样,要知道蓝峥很少笑的,他只有对阮清宁才会笑。
“你外公是一个植物学家,你妈妈也很喜欢植物。”
蓝星若吃了一惊,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这的确是有些遗传的因素在。
“你妈妈曾经培育出了很多的多肉品种,家里的花房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蓝峥说起阮清宁的时候,总是面露微笑,一副幸福而陶醉的样子。
这样的感情着实令人羡慕。
“但是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蓝峥抬起头来注视着蓝星若。
“什么意思?”
“今年年底就要考试,如果今年你考不上,那就听我的安排,我会安排你去y国读一个管理学硕士,然后回家继承家业。”
不努力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
“我不过是个专科毕业,而且……”
课程还没怎么上呢,国内的研究生又那么卷,录取率每年创新低,分数线每年创新高。
她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一年就考上。
在决定报考的时候,她去关注了一下考研团体,二战三战的大有人在,其中不乏名校的学生,甚至有人已经考了六七次,还要准备继续考。
“没有那么多理由,我只能给你这一次机会,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你身上的压力。如果你哥哥还在,你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可他不在了,家业总是要有人来继承,你妈妈身体不好,我还要照顾她,也希望你能理解我多一点。”
蓝峥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蓝星若还能说什么呢?
“那我如果考上了,你会同意我和盛景屹的婚事吗?”
蓝峥犹豫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你还太年轻,感情的事说不好的,还是先走走看。”
蓝星若没有反驳。
“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盛景屹为什么是在卸任总裁之后,才把你的亲子鉴定拿过来呢?你想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那么做,自然有他那么做的道理!如果他真的是为了夺回继承人,那他一开始就不会为了我放弃继承人的位置的。”
蓝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蓝星若争执下去。
多说无益,伤感情,还是交给时间。
蓝星若刚要出门的时候,蓝峥突然和颜悦色地说:“安安,晚上我请你吃饭。”
“哈?”蓝星若一愣,有点儿受宠若惊。
“不想去?”
“无所谓,反正晚上没事。”
“那好,晚上穿得漂亮一点。”
“哦……”
蓝星若不知道蓝峥这是唱的哪一出,但是还是照做了,晚上的时候刻意化了妆,然后选了一件十分得体的连衣裙,虽然她不是很喜欢,但是她觉得蓝峥应该会喜欢的。
毕竟乔玉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温温柔柔的。
可是想起乔玉岑,蓝星若心里又不舒服。
骨子里的叛逆,让她想要和蓝峥对着干,可她终究没有那么做。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关系搞得不好,乔玉岑才得意呢!
蓝峥看见蓝星若的样子,恍惚间看见了阮清宁年轻时候的样子。
她们母女二人样貌上并没有很像,但是神似。
偶尔一个角度,或者一个表情眼神,就像极了对方。
蓝峥和蓝星若一同出了门。
蓝星若坐在车里有点儿惴惴不安的,不知道蓝峥要搞什么名堂,竟然连阮清宁都没有带来。
要知道他但凡出门,是一定要带阮清宁的。
医院
乔玉岑坐在椅子上,将手臂伸了出去,消毒水冲刷着她的伤口。
她疼得狠狠地瞪着护士,“你就不能轻点吗?”
“抱歉啊,小姐,您这伤口感染了,必须消毒好,不然会出大问题的。”
乔玉岑是被菌菇汤烫到的,那不同于开水,加上她又耽误了那么久才去医院,所以感染了也很正常。
她是下午开始发烧的,医生给她清理好伤口,她还要去输液进行消炎治疗。
被蓝星若摆了一道不说,她这次是吃亏吃大了,这手臂一时半刻也好不了,关键是也不知道还要换几次药,疼都疼死了!
“小姐,清创已经完成了,接下来会上药,比较疼,您忍忍。”护士对她已经算是够客气了。
她咬着一块纱布。
护士刚把一点药膏涂抹到她伤口上的时候,她就疼得差点儿晕厥!
嘴里咬着纱布喊不出来,只能跺脚,最后又来了两个护士,将她按住,这才能正常上药。
让护士帮她上好了药,上完药,她的衣服全都湿了,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额头上全都是汗,滴滴答答的,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偏巧输液的时候,她的血管太细了,护士一直扎不进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究竟会不会啊?不会找别人来!”乔玉岑朝着护士怒吼着。
护士长亲自过来给乔玉岑扎了针,输上液。
乔玉岑躺在病床上,虚弱地靠在枕头上。
身上的疼痛,让她把牙咬得紧紧的,她忘不了,这一切是谁带给自己的!
随着液体不断注入她的体内,她终于舒服了一些,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乔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还是按照之前那样做一次。”
“乔小姐,现在大小姐已经回来了,我们再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夫人已经许久没有发病了,如果突然发病,会不会引起怀疑?”
“顾不上那么多了,你尽管做,我这边善后。”
乔玉岑的眼睛像是毒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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