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峥和乔玉岑相互看了一眼,十分诧异。
只有阮清宁也好奇地问了一句:“对呀,盛景屹是谁?”
她不知道盛景屹。
蓝峥回答道:“你不记得盛景屹了?”
蓝星若抬起头来看着蓝峥,似乎仔细回忆着什么,“我和他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蓝峥稳了稳心神,“没什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可是刚刚乔玉岑不是还说是他做了亲子鉴定吗?”
因为蓝星若的追问,蓝峥也只好搪塞道:“是他帮了忙,快吃饭,一会儿就凉了。”
“那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蓝星若面无表情地说。
饭后,蓝峥便请来了郑医生,郑医生和蓝星若一对一进行问询,整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而后郑医生来到了书房里。
“郑医生,怎么回事?”
盛景屹对于蓝星若而言,可是再重要不过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了呢?
“我的初步判断,她是因为头部受到了撞击,导致了部分记忆的缺失,我问了她很多问题,发现她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很多事却又记得很清晰。”
“那怎么办?”
“蓝先生,您先不要着急,令千金死里逃生,需要好好养着,出院的时候,已经给她做了脑部的检查,是没有什么器质性的病变的,只是记忆的部分缺失比较麻烦。”
“没有治疗方法吗?”
“也许随着她的伤势慢慢康复,时间慢慢推移,她能自动想起那部分缺失的记忆。但是心理学在临床上进行过研究,往往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是病人潜意识里想要忘记的那部分记忆,或者是因为那段记忆让她受到的创伤比较大。
所以我个人觉得,那部分记忆即便是不恢复,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蓝峥心里的石头慢慢地落了下来,从私心来讲,他希望蓝星若忘掉过去的一切,然后从这个家里重新开始。
“另外我需要提醒您的是,不要总是和她提那部分忘掉的事情或者人,容易刺激到她,毕竟她的头部受了创伤,很容易引起一些其它问题。”
“好,我记下了。”
蓝星若已经住进了乔玉岑那个房间里,佣人们的动作很快,很快便把乔玉岑的东西清理了出去,还给蓝星若更换了新的床品和用具。
听见脚步声,蓝星若一转身就看见了乔玉岑。
被抢走了这个家里最好的房间,乔玉岑自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她更好奇的是蓝星若是否真的把盛景屹给忘了。
“安安妹妹……”
“啪——”蓝星若一个耳光就抽在了乔玉岑的脸上。
乔玉岑完全被打蒙了,她下意识地捂住脸,震惊地看着蓝星若。
蓝星若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表情。
“你打我……”
“我打你就打你,怎么?还要挑个时间啊?”蓝星若嗤笑一声。
“你没有失忆!”
“啪——”蓝星若一个耳光抽在了乔玉岑的另半张脸上。
乔玉岑愤恨地看着蓝星若,可理智告诉她,她绝不能动手,她如果真的动手了,那性质就变了。
“乔玉岑,你打过我的每一巴掌我都记得呢,现在还给你。”
“你……你装失忆是为了什么?”乔玉岑有点儿搞不懂蓝星若这究竟是什么路数。
蓝星若却开怀一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失忆,然后你做的那些龌龊的事,蓝先生就不会知道了?”
乔玉岑当然是希望蓝星若失忆了。
就拿当初自己差点儿和盛景屹订婚为例子,她和蓝峥说的是蓝星若无比心机,利用手段上位,还设计陷害了乔氏集团。
可现在蓝星若的身份不一样,倘若过去的事情重新拿出来说。
蓝峥未必会相信自己!
即便是他相信自己,他会站在自己这个干女儿这边,还是站在亲女儿那边呢?
“我承认过去我们之间有些过节,但是你现在是我干爸的女儿,我只希望我们能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蓝星若大笑起来,“你要我和一个想要杀了我的人和平共处?”
“蓝星若!我希望你搞清楚,你被拐走的这些年,是我一直安抚你爸妈,没有我,他们可能早就不想活了!”
“怎么?还要我谢谢你?”
蓝星若撸了撸袖子,“好,我现在就好好谢谢你!”
她的手高高地抬了起来。
“住手!”蓝峥站在了门口,立即呵斥了一声。
蓝星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乔玉岑立即捂住了脸,“安安妹妹,我真的没有恶意,你才是这个家的大小姐,我不过是当初看干爸干妈太可怜了,过来安慰他们一下罢了,我并没有想抢你的位置。”
“啪——”蓝星若的那一巴掌还是落了下来。
“安安!”蓝峥没有想到,当着自己的面,那一巴掌还是落了下来。
乔玉岑捂着肿胀的脸,可太像一个受害者了!
“干爸,安安妹妹刚死里逃生,在外面又受了那么多苦,她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蓝峥看着蓝星若那嚣张的样子,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自己的女儿,能怎么样呢?
惯着呗。
“不像话……”蓝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温柔极了,“岑岑,你跟我出来。”
乔玉岑斜了蓝星若一眼,便跟着蓝峥走了出去。
蓝星若本以为蓝峥会狠狠地训斥自己的,没想到他会那么温柔。
其实她也不过是在试探蓝峥的底线在哪儿,知道了这个底线,她也好做事。
乔玉岑捂着脸,眼睛红红的,带着些许泪花,委屈巴巴的样子太惹人疼惜了。
“岑岑,安安刚回家,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可能心情也不太好,你别往心里去。”
乔玉岑善解人意惯了,也只能说:“干爸,我没往心里去,我能理解的。”
“还是你懂事啊,希望安安在这边也能得到良好的教育,能有你一半懂事,我和你干妈就心满意足了。”
“干爸谬赞了,安安妹妹一定比我好。”
“就算是她不好,我们也认了,这二十多年,我们亏欠她的太多了。”
乔玉岑只感觉一口气堵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也出不来!
人家是亲生的!
亲生的就惯着呗,宠着呗,不好就不好呗,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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