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两人在村子里闲逛消食。
村里的人见他们面生,好奇地询问他们的来历。
萧玄辰和云婳自称是新搬来的,还和那些在村头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闲聊了起来。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自称会看相,替他二人一看,就一个劲地夸他们好面相。
云婳笑问:“怎么个好法?”
老大爷道:“乃是大富大贵之相。奇怪奇怪,如此富贵之命,怎么沦落到了乡野?”
云婳一时来了兴趣,又问道:“除了大富大贵,还能看出什么?”
老大爷瞅瞅云婳,又看看萧玄辰,然后掳着花白的胡须道:“你二人的乃是天定的姻缘,只是眼前似有一劫,若能渡过,便可幸福美满一生。”
说着他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天机不可泄露,但若是能给个几文钱,老夫或可帮你们设法化解。”
正说着,旁边一个老太婆揪着老大爷的耳朵骂道:“你是看相看魔愣了?逮着谁都要看一看、算一算?当年还说我是大富大贵的命,结果我老太婆跟了你一辈子,一天富贵日子都没享受到。”
老大爷气得脸都涨红了:“你跟我一辈子,我处处让着你、护着你,没叫你受过一点委屈,这不比大富大贵的强多了?”
老太婆没搭理他,扭过头来,对云婳他们表示歉意:“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候做的是摆摊算命的营生。如今估计是技痒了,便来显摆。”
说着又瞪了那老大爷一眼:“都是同村的人,你也好意思收钱。真真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老大爷瘪了瘪嘴,虽然满心不服,到底没敢和老太婆犟嘴。
云婳见状,便觉得那老大爷估计满嘴胡说的,根本不准。
不料,萧玄辰却却他方才的话给吸引,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那老大爷:
“您刚才说我们眼前有个劫难,不知是什么?如何化解?”
老大爷倒是也不客气,收了玉佩,然后神秘兮兮地:“具体的内容,自然不好说。我只能告诉你们化解之法。说来倒是也简单,就两个字:‘信任’。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明白了,多谢。”
萧玄辰说罢,牵着云婳转身离去。
云婳道:“那老头明显就是故弄玄虚,乡野神棍惯用的伎俩,你居然还给了玉佩。你那块玉佩,至少值一间商铺。”
萧玄辰道:“我喜欢他说的那句‘天定的姻缘’。而最后一句话,更是值得一个玉佩的价值。”
“好,你喜欢就好。”云婳是觉得那老头在胡说八道,说什么眼前有一个劫难?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亲密无间,能有什么劫难?
但萧玄辰乐意,她也无所谓。
从村里出来,两人又去了田里。
一路走走停停,累了便坐在田埂上,看远处蓝天白云和近处的农人耕种。
午后的暖风吹来,云婳打了个哈气,靠在萧玄辰的肩头打起了盹来。
萧玄辰怕她冷,将身上的披风解下,裹在她身上。
云婳在迷迷糊糊中,被一阵悦耳的牧童歌声给唤醒。
睁眼一看,日头已渐西斜。
不远处的田埂上,牧童骑在牛背上走在归家的小路上,歌声由远及近。衬着天边的夕阳,和近处的炊烟,当真是一幅和谐美好的田园画卷。
云婳见萧玄辰一直盯着那牧童看,问他:“羡慕吗?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也当个放牛娃。”
萧玄辰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我们的孩子啊,那是要继承大楚的万里河山。”
云婳瞥了他一眼:“不是说今天是隐居吗?干嘛又提旁的?”
萧玄辰笑笑:“走,回去做饭了。晚上想吃什么?”
云婳道:“都行。”
两人手牵手,走在乡间的田埂上。
夕阳没入远山之后,唯有余晖残影还在世间留恋不去,在一对璧人的身后拖拽出了长长的剪影。
回到临时的农舍里,才一进门,院里的鸡就四散逃窜。
云婳笑着说:“看来这些鸡都怕被你烤了,一见你来就远远地躲了起来。”
萧玄辰问她:“你晚上还想吃鸡吗?”
云婳摇了摇头:“简单些。我中午看见厨房里还有挂面,不如就去小菜园里摘点白菜煮个素面?”
“那未免也太清淡了?”萧玄辰觉得如此简陋有些委屈了媳妇。
“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做。中午吃了烤鸡,晚上烤鱼怎么样?我去池塘给你捉两尾鱼来!”他将袖子一挽,就准备去捉鱼。
“农村人,哪有顿顿大鱼大肉的?清淡些,还能养生呢。”云婳嘴上是这样说,其实是不忍心萧玄辰太操劳。
“我先去摘菜,等下我们一起煮面!”云婳说着,跑去了后院摘了颗大白菜。
煮面倒是很简单,清水煮开,然后放上挂面、白菜,再窝两个荷包蛋。出锅的时候,放点盐、滴点香油便大功告成。
清冷的冬夜,两人捧着热乎乎的清汤面,吃的格外满足。
饭后,搬了把两把椅子,他们坐在小院里闲话,一抬头便是漫天的星斗。
云婳依偎在萧玄辰的怀来,看着星空,想起了他们过去的很多事。
“其实我们成亲以来也不过两年不到,但我总觉得经历了许多、许多。”云婳有些感慨。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萧玄辰道,“当初我以阿麒的身份,经常和你爬到屋顶,那时候也是这样的星空。”
只不过那时的阿麒,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即便对云婳有情,也始终保持着距离。
再后来,萧玄辰的两个人格合二为一,他和云婳的关系也才算正式确认。
期间,他们一起扳倒太子、肃王。萧玄辰也终于登上了太子之位。
原以为一切幸福就在眼前,谁知道偏在这个时候,云婳的身世被揭开……
想到这里,萧玄辰搂住云婳的手紧了紧:“婳儿,将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一定要相信我。”
云婳抬眸嫣然一笑:“那是自然。”
“婳儿……”
“嗯?”
“婳儿……”
“婳儿……”
“怎么了?”
萧玄辰在她的额头吻了又吻:“无事,我只是想要多喊喊你,婳儿、婳儿、婳儿……”
云婳笑着打趣:“总感觉你今日特别腻歪,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就要分开了,我……”
萧玄辰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严肃地道:“不准说‘分开’这两个字!”
云婳失笑:“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玩笑而已,瞧把你紧张的。”
萧玄辰道:“玩笑也不准说,不吉利。”
云婳连声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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