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铁赤还在狡辩,“我乃是堂堂内阁大臣,从一品的官衔!你们随便拉一个下贱的太监来,就想定我的罪?休想,休想!什么蛊虫,什么母蛊,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赃并获,你倒还想抵赖?”乌子虚被他的嘴硬给气到了。
周鸿当堂拔出了剑:“铁赤,我早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仗着太皇太妃的势力,这些年来没少在外头为非作歹。今日犯下谋逆大罪,还想狡辩!”
他说着就要动手。
乌子虚拦住了他:“当着众多大臣的面,我乌子虚今日便要让铁赤你死得心服口服!有请陛下——”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意外。
谁都知道皇帝现在病重,又刚刚经历过手术,就算手术很顺利,术后定然也十分虚弱。又怎么能亲自到议政大殿来呢?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南召帝已经来了。
他是自己走来的,脸色看起来虽然还略显憔悴,但精神比之前病入膏肓的时候好了许多。
众人给南召帝见了礼后,还纷纷疑惑。
“国师,您不是给陛下做了手术了,怎么陛下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刚做过手术的人啊。”首辅柳时茂小声地询问乌子虚。
乌子虚则得意地看了眼身边的云婳,“那还得是我徒弟厉害!”
本来今天确实准备要给南召帝手术。
也预料到裕王他们要耍下心眼。
只是没想到铁赤居然拿出母蛊来害南召帝。
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一招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
而当母蛊被截获的时候,云婳却突然灵机一动,道:“母蛊既然可以引诱蛊虫发作,那是不是也可以把蛊虫诱出体外?”
手术虽然也能排出蛊虫,但对身体多少是有些损伤的,万一排不尽,下次若是再想手术只会更加麻烦。
最终,云婳用特殊的草药,将母蛊关在药壶里熏。母蛊在煎熬中,自然会释放出求救的信号。
南召帝体内的蛊虫察觉到母蛊有危险,就会自动地离开宿主的身体。
等蛊虫排光之后,南召帝的身体自然也恢复了不少,可以自己走上大殿。但要完全恢复,还需要后续的精心调理。
南召帝一出现,立刻下旨道:“铁赤谋害于朕,罪大恶极。将铁赤打入天牢,严刑审讯,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铁氏一族,抄家下狱!”
一声令下,铁赤就被带了下去。
可他依然有恃无恐地吼着:“铁家不会倒的,你们也且等着看,铁家一定不会倒!”
当南召帝走上大殿时,一抬眼就看到太皇太妃又一次无状地坐在了不属于她的尊位上。
南召帝当即就不客气地吩咐道:“给太皇太妃换个座,尊卑礼数不能乱。”
太监重新搬来了椅子,请太皇太妃下来坐。
铁如月冷笑一声:“皇帝说得没错,尊卑礼数不能乱。所以这个位置,就只有哀家能坐!”
南召帝没想到她居然敢和自己硬刚,顿时有些恼怒:“太皇太妃,朕念在祖父的份上,给你些面子请你下方坐。你若是不知好歹,休怪朕不拿你当长辈。”
“来人!”南召帝喝了一声,“把铁氏请下去!”
不再称呼“太皇太妃”,而是直接称,“铁氏”,足可见南召帝有多恼怒。
眼看太监要对铁如月动粗,裕王急忙站出来道:“谁敢动我母亲?他可是光宗的妃子,太皇太妃!谁敢无礼?滚开!”
这是公然和皇帝顶撞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让众臣子都议论纷纷。
皇帝更是觉得是对自己皇权的挑衅,他正要再下令,把裕王和铁如月拖都下去的时候。
铁如月幽幽地站了起来,指着南召帝,大声地道:“裕王才是光宗皇帝唯一的血脉,你分明就是个野种,窃取南召皇位多年,还敢在哀家面前摆皇帝的架子?”
南召帝闻言,脸色瞬间大变。
他的身世,他自己是知晓的。
虽然也曾有些怨怪,可太皇太后毕竟是他的祖母,自小对他疼爱有加,又扶持他当皇帝。
所以,哪怕后来知道自己和乌子虚的关系,他也只能把这个秘密隐藏在心间。
但此时此刻,铁如月却公然说他是野种,窃取了南召的江山。
他在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后,立马就镇定了下来,喝道:“铁氏已然疯癫,胡说八道!还愣着干什么,带下去!”
“洛恒!你是在心虚吗?怕我们说出真相,急着要赶我母亲走?”裕王挡在铁如月身前,喊道:“令郡王、福王,你们二位乃是我们南召宗室的老人,难道也要看着皇室血脉被混肴而无动于衷?”
令郡王和福王都是光宗一辈的人,虽然没有太高的实权,但是在宗室地位很高。如今也都是年迈的老人了,深居简出,很少出席朝会。
今日还是裕王用:“陛下病重”为由将他请了出来。
此刻,听到裕王此话,他们才知道今日喊他们来,原来另有深意。
“陛下,既然裕王和太皇太妃有所质疑,不如就把事情说开。”福王开口对南召帝道。
“皇室血脉不能混肴,更不能随意受人诬陷。裕王、太皇太妃,您二位说话可要有证据,否则便是欺君大罪!”令郡王也道。
群臣都看着,令郡王和福王都开口了。南召帝若是执意把铁氏母子俩赶下大殿,只怕就会坐实了他心虚。
可若是让铁如月继续说下去,真解开了他的身世。那他这个皇帝……便也没办法继续当了。
真是可恶,铁如月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隐秘事情的?
铁如月见皇帝脸色难堪,心下得意。
她隐忍多年,把这个秘密藏了那么多年,终于就要解开了,此刻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早在三十多年前,她就知道了阿音和乌子虚的奸情。
事实上,光宗皇帝也知道。
可他太怂了,明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染指,作为帝王他居然都不肯出手惩罚那对奸夫淫妇。
光宗皇帝看中乌子虚,不忍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情分。
可他心里到底有所芥蒂,所以有次铁如月无意中听到光宗和阿音发生了争执。
光宗皇帝厉声质问阿音:“告诉朕,阿毅他……他到底是不是朕的骨肉!”
阿音笑了起来:“你若觉得是就是,你若觉得不是就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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