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照支开后,萧玄辰笑着对云婳道:“你搭车,我求之不得。你要去哪里,医馆?今天怎么那么早去?”
云婳往他身边靠了靠,亲昵地道:“因为想和你同车啊。”
她很少说甜言蜜语,可一旦说了,便让萧玄辰招架不住,顺势就把她搂在怀里。
马车哒哒前行,车里的人腻腻歪歪,说不尽的甜蜜。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照驾马从后面追停了马车。
萧玄辰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神色不悦:“林照你怎么回事,让你过一个时辰再跟来,谁让你现在就来?”
林照道:“殿下,刚刚手下人来报,柳玉儿她……她逃了!”
云婳闻言眉头一皱:“逃了?山庄那边不是安排了很多人手看护,怎么还能给逃了?”
林照道:“玉儿是被人带走的。对方用了调虎离山之计,把山庄的守卫引走了。等守卫们反应过来时,柳玉儿已经跟着那人逃走。据追击护卫描述来看,救走玉儿的人极有可能是慕容庭。”
说到这里,林照很是担心:“听说那慕容庭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柳玉儿潜伏的任务失败,慕容庭会不会杀她?殿下,咱们得加派人手去救玉儿啊!”
“不会!”云婳安慰林照:“你放心,慕容庭不会伤害她。”
慕容庭和慕容玉乃是兄妹关系,而且当年他肯去流放地救慕容玉,如今再度救她离开山庄,可见慕容庭很看重慕容玉,也许是兄妹情,也许是觉得还有利用价值。
总之,他既然出手,短时间内肯定不会随便杀慕容玉。
“你为何能肯定慕容庭不会杀柳玉儿,万一他是怕柳玉儿把他的秘密说出来想要杀人灭口呢?”萧玄辰问云婳。
那一瞬间,云婳有点想把慕容玉和慕容庭的关系告诉萧玄辰。可如此一来,萧玄辰必然刨根问底,那她的身世或许就藏不住了。
犹豫了下,云婳道:“如果慕容庭真要灭口,完全可以在山庄里就把柳玉儿杀掉。何必费劲救人?救人有时候比杀人更难。”
萧玄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又对林照吩咐道:“加派人手追查慕容庭去向,另外太子妃身边的护卫要增加一倍。”
云婳忙道:“他们若要有所行动,肯定是对你这个太子不利。你身边的护卫更应该加强才对!”
“哼!”萧玄辰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只怕他不敢来找我!当年,我能灭了燕国,屠了燕国皇室,也早晚能屠了慕容庭那些余孽!”
云婳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了一跳。
紧跟着却觉得手上一暖——萧玄辰握着她的手,柔声道:“这世间,唯有你是我的软肋。只要你安然无恙,我便无所畏惧!”
前一刻还是狠厉冷酷的模样,下一瞬却又温柔如此。
云婳忍不住有些恍神,心中纠结万分。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当年你为何会屠杀燕国皇室?仅仅只是因为你父皇的命令?”
萧玄辰淡淡地道:“虽然是父皇的命令,但燕国余孽若不斩草除根,便如那慕容庭一般,会留下无穷无尽的隐患。”
“那燕国的文孝皇后呢?她是燕国有名的贤后,即便你有理由杀她,但你又何必要辱她尸骸?”云婳说到这里的时候,略显激动。
虽然她对文孝皇后没有任何印象,可到底是生身之母。从慕容玉那里得知她死后还被吊挂在城墙上遭受着风吹日晒、鸟雀啄食。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接连两天梦里都是文孝皇后死时的样子。
今天,她特意起个大早来蹭萧玄辰的车,也是想来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萧玄辰默默地看着她,那双睿智的眼眸,仿佛能洞穿一切。
云婳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勉强笑了笑,道:“我也是最近因为慕容庭的事情,好奇之下才去查了燕国的事情,心里有些疑问便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萧玄辰道:“我并没有杀文孝皇后。当年占领燕国后,燕国百姓人心惶惶。那种情况下,首要是安抚百姓,让燕民臣服大楚。因此,我原本的计划是希望文孝皇后能站出来帮我们安抚百姓。”
“可还没等我去和她谈条件,她却已经先一步自杀。她死之后,我手下的一位将领未经我同意,就私自把她的尸体悬挂在城楼。待我知晓后,第一时间就把文孝皇后的尸体敛葬。”
“文孝皇后乃是一代贤后,又刚烈至此,值得敬重。更何况,两国之间的仇恨内情复杂,她死都死了,何必再遭受那些不堪?”
“你说的是真的?”云婳有些不敢置信,可转念一想,萧玄辰为人磊落光明,应该做不出那种拿死人泄愤的事。更何况,当初燕国初平,他没必要激怒百姓。
“我跟你保证,是真的。”萧玄辰的语气淡淡,但是话里却格外真诚。
林照也道:“那事属下也知道。殿下不光替文孝皇后办理了后事,且还处罚了私自羞辱皇后尸身的军官。”
“好,我知道了。”云婳点了点,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车帘放下,林照自去忙他的公务去了。
马车继续前行,而云婳却显得有些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萧玄辰喊了她一声,她才慌慌地回神:“啊,你说什么?”
萧玄辰问她:“云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云婳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萧玄辰突然抬起一根手指挡在她的唇前:“有些事情,你若是觉得不想说,就可以不说。我并不会因为你隐瞒了什么就生你的气。因为我相信,你总有你的理由。”
云婳闻言有些惊讶。
是啊,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藏了心事?
可他不问,给足了她自由。
“萧玄辰……”云婳扑进他的怀里,动容地道:“无论如何,我永远永远不会害你。”
萧玄辰笑了,笑得温柔宠溺。
“那是自然,我可是你夫君啊。”
是啊,他是她的夫。是她历尽千辛万苦,等到的良人。
她怎么也不会为了已经消亡的国家,已经逝去的人,而伤害他。
甚至,谁若敢伤害他,她必然以命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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