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王!”魏国公站出来道:“失职就是失职,无论天大的理由都不行!否则如何威慑三军?又如何对得起枉死的一万名将士?”
萧玄辰道:“父皇,不管您如何降罪,儿臣绝无二话。但今夜葫芦谷坍塌之事,儿臣怀疑另有隐情。那葫芦谷山势虽然陡峭,但是山石向来坚固,最近又没有异常天气,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如此严重的山体崩塌?”
他说着,把目光落向了太子。
太子心头一惊:“这萧玄辰莫不是猜出什么了?可即便有所怀疑,本宫也要让他罪责难逃!”
太子朗声道:“父皇,这世间的意外哪有那么多的道理?又怎可以此作为推脱的理由?若是因成王而格外开恩,那么以后别的将领带兵出征,是不是也可以半路跑回家?出了意外,也可以找出各种天灾人祸作为自己开罪?”
“父皇!”太子的声音染了几分悲凉:“儿臣的母亲刚刚被刺杀,儿臣虽然觉得悲痛万分,可内心却也无比信服父皇处事果决的手段。在成王的事情上,还希望父皇依然能公正严明,给枉死的一万名将领及其家人一个交代!”
说罢,他重重地磕了个头。
魏国公以及太子党纷纷附和太子的话,意图借着这个事情,让萧玄辰永不得翻身。
而卢王和苏国公等人则一直帮萧玄辰求情。
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把楚召帝都惹火了,怒斥一句:“都给朕闭嘴!”
“军法当前,朕绝不会因为是自己儿子而有所偏袒。”楚召帝略作停顿好后开始宣布对萧玄辰的处置:
“成王萧玄辰,领军之际,不顾大军安危私自归营,最终酿成此次大祸。传朕圣令,削去萧玄辰成王的爵位,暂时关押起来。”
“玄辰,如此你可服气?”
萧玄辰磕下一头,道:“父皇的处置儿臣心服口服。只是,此次山体崩塌,确实疑点重重。请父皇恩准彻查!”
楚召帝道:“朕自然会查个明白。若只是单纯的意外事件,你作为统帅没有事先判断好问题,及时避险。按律,你死罪难免。”
萧玄辰却浑然不惧,声音铿锵有力:“只要父皇能彻查清楚,让万余名无辜枉死的将士在泉下安息,儿臣死亦何惧?”
“陛下!”苏国公眼见楚召帝如此冷酷无情,生怕萧玄辰真会被定下死罪,急忙道:“拢县反贼还未清除,不如就让成王戴罪立功?”
“不可!”魏国公立刻反对:“成王已经断送了那么多将士的命,再让他领兵,岂不是荒唐?再说,陛下已经下旨削了萧玄辰的爵位。他已经是个庶民了,庶民怎可领兵?”
这时,太子忙站出来道:“父皇,区区几个逆贼不足为据。儿臣愿意领五千人马,剿灭反贼!”
萧玄辰急忙道:“不可!如今营地只有一万人,若是再分出去五千,那……”
魏国公出言打断了萧玄辰的话:“如今反贼势力尚弱,剿灭还不难。若是任其发展,一旦壮大将遗祸无穷。”
楚召帝沉吟片刻,问太子:“贼人也有五六千。你只领五千人马,可能剿灭反贼?”
太子严肃地道:“儿臣可立下军令状,若不能凯旋而归,必提头来见!”
“好!朕就准你所请。你是太子,按理本不该由你领兵。但此次事情紧急,关乎着皇家颜面。你务必把所有反贼都给朕杀光!”
“是,父皇!”
太子说完,得意地看了眼萧玄辰,然后大步离去。
而萧玄辰则被楚召帝命人关了起来。
接连出事,楚召帝也没什么心情狩猎。
但是为期一个月的狩猎盛会,若是突然终止了,难免叫人非议。
因此,他打算等太子凯旋之后,再行狩猎活动。
云婳一晚上都没心思睡觉,在营帐里焦虑地等着萧玄辰回来。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萧玄辰没有回来。而林照也以调查为由,被楚召帝派人带走问话。
云婳越发的焦虑,出了营帐想去找卢王打听消息。
谁知,走到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太子。
太子换上了一身甲胄,正整顿大军,准备出发。
侧眸间看到了云婳,他笑吟吟地走上前道:“成王妃,天才刚亮,怎么就睡不着起来溜达了?”
说话间,还伸手想去摸下云婳的脸蛋,举止格外的轻浮。
云婳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喝道:“放肆!本王妃乃是你的大嫂,怎可如此无礼!”
“大嫂?”太子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大概还不知道?成王已经被削了爵位贬为庶民了。而你……你也自然也不再是王妃了。”
云婳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萧玄辰被削爵了?他人在哪里?”
太子笑嘻嘻地道:“一个罪民而已,早晚要被处死的,你还管他干什么?本宫向来怜香惜玉,最看不得美人受苦。不如你和成王和离,做本宫的女人?本宫保证,可以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混蛋!”云婳暴脾气上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太子的脸颊上顿时留下了几个鲜红的手指头印,威风赫赫的头盔也因此被打落在地。
五千将士就在不远处,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却亲眼看到太子被掌掴,而且还是被个女子掌掴,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太子脸疼,面子更是被践踏得渣都不剩。
他恼羞成怒:“本宫看你尚有几分姿色,有心抬举你。既然你不识好歹,本宫也对你不客气了!你已是区区民妇,胆敢殴打太子,此乃大罪!来人……”
他正要喊人把云婳拿下,却听云婳冷声道:“你喊啊!喊得再大声点,最好把你父皇喊来,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太子是如何调戏自己的大嫂!”
她说话的声音故意抬得很高,周围的将士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太子闻言,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压低着声音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本宫不过是念在过往的情分上,好心关心你而已。哪是什么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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