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逗我?”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知道你值夜的时候肯定随便对付两口,我特意买了你喜欢吃的来探望。”他说着冲着她眨巴了眼:“怎么样,我够意思?”
“够意思,太够意思了!”云婳扯了个鸡腿就啃了起来。第一口就被惊艳住了:“唔,太好吃了!皮酥肉嫩,还是刚出炉的!”
她吃了烤鸡、虾饺、花生米,酒倒是没碰,要不然等下有病患上门,一身酒气的像什么样子?
萧玄辰则捧着酒壶,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吃得满足,他看得欢喜。
就在这时,一个老妇人慌里慌张地冲进了医馆,一进门就大声地嚷嚷着:“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儿媳妇啊!”
云婳急忙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那老妇人神态焦急地道:“我儿媳妇难产,生了两天两夜娃娃都没出来。稳婆都没办法,说再下去孩子就要憋死了。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媳妇和孙儿!”
萧玄辰问道:“既然如今紧急,怎么不把人给送医馆来?”
老妇人道:“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艰辛。这个节骨眼上,她哪里来得了?大夫,快些走。晚了可就是一尸两命了!”
人命关天,云婳不敢怠慢,背起药箱急急忙忙而去。
走了几步,见萧玄辰也跟在身边,云婳问:“你也要去吗?”
萧玄辰道:“半夜三更的,有我在也安全些。”
云婳想想也是,而那老妇人却不满地道:“请一个大夫就够了,你跟着莫非是想多收钱?”
萧玄辰道:“我不是大夫,你不用额外出钱。”
老妇人又道:“可女人生孩子,男人过去也不方便啊。”
萧玄辰说:“我只在外面看着,不会进产房。”
云婳催促道:“不是着急吗?走不走?”
“走走!”老妇人不再啰嗦,小跑着在前头领路。
老妇人的家就在距离医馆不远的绣花巷,周围住的都是普通的平民阶层。
巷子窄小又昏暗,狗叫声此起彼伏,扰人心神。
七转八拐的,终于到了老妇人的家。
“我儿媳妇就在里头,大夫你快进去瞧瞧。我去烧点热水,马上就过来!”老妇人给云婳指了间房门后,就匆匆离开了。
云婳刚要进去,萧玄辰忽然一把拽住了她:“我总感觉这事有点蹊跷。”
云婳问:“怎么说?”
萧玄辰道:“这个院子太安静了,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家里就只看到一个老婆子?”
云婳也觉得有些怪异,这时候又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产妇怎么还咳嗽起来了?
然而疑点虽有,可若错过救人的最佳时机,一尸两命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云婳对萧玄辰道:“阿麒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情况。”
萧玄辰略点了点头:“小心些,有事立马喊我!”
“产房”里的光线非常的昏暗,依稀能看到简陋的床榻上蜷缩着一个瘦弱的人影,正发出一阵一阵的咳嗽。
这咳嗽的声音格外的急促,似乎把肺腑都要咳出来了。
长久从医的直觉让她立刻就生起了警惕之心。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特制的手套和口罩,款式和几千年后的很类似。
而后,她才走进去查看病患的情况。
床上躺着的确实是个妇女,可她的肚子扁扁根本不像孕妇。倒是那急促的咳嗽,让云婳对她的病症有了初步的判断。
“你莫非是肺痨?”
女人喘着气,虚弱地道:“你们……你们把我抓来要……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阿麒的声音:“云婳,那老婆子跑走了,你里面情况怎么样还好吗?我能进来吗?”
“你别进来!”云婳急忙制止,“在外头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肺痨有很强烈的传染性,她自己带着防护的口罩和手套问题不大,但不能让阿麒进来涉险。
云婳已经大概看懂了:这是个阴谋,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被传染上肺痨。所以才用难产做幌子把她给骗来。
本来云婳也想掉头就走,可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人,她有些心软:“你刚才说,谁把你抓来的?”
女人气若游丝地道:“不……不知道……我前些天在街上摔倒起不来,他们就用麻袋把我绑到了这里。”
她说着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云婳道:“我是大夫,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我先给你把个脉看看病情如何。”
那女人抬眸看向她,浑浊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点求生的欲望:“你?真能给我治病?可……可别的大夫都怕……怕我……”
“怕被传染?没关系,我不怕。”云婳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脸上的笑容,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和善的笑意。
“他们……他们要害你……咳咳,你为何还要救我?”女人虽然病重,可她不傻,也大概看出了些端倪。
“他们想害我和我想救你,这是两码事!”
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可云婳能看出这个女人只是被人利用的可怜的病患而已。
医者仁心,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就在这时候,萧玄辰在外头喊道:“里面到底什么情况?我进来了!”
“别!”
云婳想要阻止,可萧玄辰不放心已经推门进来了。
云婳急忙道:“病人是肺痨,会传染的,你快出去!”
萧玄辰一听这话,立刻变了脸色:“你既然知道是肺痨会传染,为什么还不走?”
云婳道:“肺痨是通过痰液飞溅传染,我戴了口罩和手套问题不大。”
普通的大夫对于肺痨的认识太过片面,简直就是谈虎色变,但其实只要防护做得充分,被感染的概率很低。
萧玄辰将信将疑:“你说的都是真的?给我一套你戴的叫什么口罩、手套!”
云婳问:“你干什么?”
萧玄辰说:“我留下来陪你,否则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直面传染危险。”
肺痨有多么恐怖,萧玄辰很清楚。
京都的大夫但凡知道有肺痨的,立马都被吓得落荒而逃。
至于治疗……肺痨乃是顽疾,极难治愈,大夫都不敢经手,因此在民间基本就是等死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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