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的手就扣在白玉安的腰上,瞧了眼人脸上不高兴的神色,不动声色的转了目光。
他去夹了块鱼肉送到白玉安唇边:“玉安喜欢的。”
白玉安垂眼看了眼那眼前筷子上的鱼肉,脸色难看的看着沈珏:“你撤了我手头上的事务,难不成要我待在翰林什么都不做?”
“旁人该怎么看我,我呆在那里又有何用?”
沈珏挑眉:“谁能说玉安一个字不好的?”
白玉安咬牙,两道眉蹙起,声音已有怒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珏看了白玉安的脸半晌,慢条斯理的搁了筷子,身子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他一只手掐在白玉安腰上,另一只手握住了白玉安的手指,语调散漫:“哦?”
“那玉安是什么意思?”
白玉安恨沈珏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她对上沈珏的眼睛,低低道:“你让我呆在翰林空闲着,那我上值又有何用处?”
“沈珏,你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
沈珏淡淡听着白玉安的话讲完,末了才淡淡道:“原来玉安是闲不得的。”
“内阁里正好最近事物繁多,玉安不若这些日子过来帮我?”
白玉安一愣,恼怒的不行,腿一踢就要从沈珏身上下去。
沈珏自然不会放人走,见着人脸上生了气,无奈的抱回来凑过去哄着:“你在翰林不过做些校对整理的杂物,周遭人杂,午休也那么多人一间,玉安能受住?”
“我叫人打听了,往前午休时玉安总去藏书阁躲着,到底累了身子。”
内阁还缺个侍官,往后你跟在我身边,午时在我这处歇着,下了值你要累了就先回去,倒不叫你累着。”
白玉安本就不想与沈珏有什么瓜葛,又听他要将自己叫到内阁来,连忙道:“沈珏,你别这样。”
带着官帽,穿着官袍的白玉安瞧着格外皎皎,像是从月下走来的清正人物,哪处都是一丝不苟,整整齐齐,即便被他抱在怀里,那背脊也是直的,两只手也是极规整的放在膝盖上。
沈珏爱极了白玉安这般样子,怎么瞧也瞧不够,但这模样让其他人瞧了去,沈珏便满心不舒服。
特别是那与她邻座的男子,光是衣袍扫到,都让他极为不高兴。
他答应了白玉安让她上值,但人呆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妥帖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珏重新夹了块鱼肉放在白玉安唇边:“玉安,先用了饭再说。”
白玉安本不是个急性子,但沈珏这般避重就轻的话,还是叫她心底急切,根本没有心思用饭。
她捏上沈珏的袖子:“沈珏,我只想好好呆在翰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沈珏眼神沉沉,看着白玉安不说话,筷子却碰到了白玉安的唇上。
白玉安看着送到唇上的鱼肉,咬咬牙,不情不愿的张了口,才刚一咽下就又朝着沈珏道:“沈珏,我无凭无故来内阁,外头人会怎么想?”
“再说内阁事务我从未做……”
沈珏还不等白玉安说完,又不紧不慢的将一块冬笋塞到了白玉安的嘴里。
他冷淡眉目看了白玉安一眼,手指摩挲着那柔软的腰肢:“此事玉安不必再说。”
“要么玉安留在家中养病,要么留在内阁跟在我身边。”
沈珏的语气坚决,叫白玉安怔怔生出股无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事情会变成这样。
在沈珏面前半分道理也讲不通。
她倒是宁愿沈珏让她一人获罪,倒叫她洒脱些。
这身份隐瞒到现在,她已是早已累了。
她根本不敢想,要是家里父亲知道了她是女子后的反应。
沈珏看白玉安怔怔低头看着地面不说话,一筷一筷的喂着。
白玉安身子弱又喜逞能,娇气的身子又偏偏清正,来京城里别的进士早就私囊鼓起,她却清贫的两袖清风,住个破院子,就一个老妈子伺候着,粗茶淡饭,她倒还自在。
但白玉安分明是要精细东西养着的,不然沈珏总觉得委屈了人。
白玉安心情抑闷,吃了几筷不愿吃,别过头生闷气似的,死死闭着唇,也不说话,也不张口。
又是在赌气。
软的自然不行了,沈珏只得逼逼人。
他坐直身子靠近白玉安,在她耳边吐气道:”玉安不愿吃,可是怪我喂得不好?”
白玉安甚至与懒得看他一眼,亦不愿接话,咬着牙冷着脸,又偏了偏。
这样子真真是让人稀罕,沈珏眼里笑了下,扳过白玉安的下巴,看着那双惊慌的眼睛,低笑着问:“那不如吃嘴可好?”
白玉安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这沈珏怎么说的出这样下流的话。
她往后仰了仰,脸皮薄的甚至不想看沈珏的眼睛,又气又羞耻,连耳尖都红了。
“你……”
沈珏觉得有些好笑,自来知道白玉安脸皮薄,却不知连这样的话都听不得,或许是从来没听过。
他就按住白玉安的后背凑上去:“玉安这就羞了?”
“昨夜我与玉安……”
白玉安的下意识的就按在沈珏的唇上,咬牙气道:“往后你不许再说这些孟浪词。”
鼻端处尽是白玉安身上的冷香,沈珏笑着,含上了白玉安的指尖。
还舔了舔。
白玉安吓得又连忙收回了手,指尖抖了抖:“沈珏,你……”
白玉安想要骂人,偏偏沈珏脸上却正经,清贵的一张脸,目光灼灼看着她,叫她心里一颤,说不出话来。
沈珏重新去夹菜来喂,故作不懂的问:“我怎么了?”
白玉安说不出那些骂人的词,又是这种事情。
她咬着唇畔,不愿再开口了,就伸手去拿沈珏手上的筷子:“我自己吃,”
沈珏倒是任人拿了筷子,只要白玉安肯用饭,沈珏才算放心。
就连白玉安从他身上跳下去,坐到了旁边,他也放了人,自己去拿去筷子陪她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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