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勺药还是依然送进了白玉安的口中,她强忍着,失神的看着沈珏衣料的某一处,药一送过来就默然张开了唇。
她的一只手撑在靠榻上,身子微微前倾,衣摆从腿上落下,脚上的黑靴若隐若现。
沈珏静静看着,直到手里的药干干净净,视线又落在白玉安那张泛着水色的唇畔上。
白玉安看着已经空了的药碗,正想要说话,沈珏却将空碗随手放在一边,对着白玉安道:“玉安再陪我用了饭再说。”
说着沈珏就起身拉着白玉安往外面走。
雅室内的桌上已布满了菜,白玉安看着沈珏在对面坐下,心下默了默,也坐在了面前的位置上。
一点胃口也没有,白玉安吃的极慢,草草吃了几口就吃不下。
沈珏淡淡看着,又漫不经心道:“玉安不是要与我好好说话么?碗里的吃完了我就与你好好说话。”
白玉安低头看着面前的碗,里面被沈珏夹的东西快满了出来。
她不说话,还是拿了筷子小口吃起来。
这一场饭白玉安吃的煎熬,胃里翻滚着,还是忍着难受吃完了,等到最后茶水净了口,她才觉得是解脱。
她看向沈珏:“沈首辅,你到底……”
话未说完,又被沈珏打断:“玉安,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沈珏说着走过来白玉安的身边,一把就将她抱在怀里,重新抱回了里屋内。
白玉安觉得实难受,沈珏是觉得她没有腿么。
沈珏将白玉安重新抱回到自己的腿上,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现在玉安想要与我说什么?”
白玉安强忍着被沈珏抱着的不适,她看向沈珏:“我的事情,沈首辅打算替我瞒多久?”
沈珏慢悠悠的取下白玉安的簪子,看着那一头长发落下,定定看着白玉安的眼睛:“只看玉安怎么做了。”
又是这些轻佻的动作,白玉安只恨自己要与这样的登徒子相对讲话。
手上捏紧了,白玉安低下头,轻轻道:“沈首辅到底想让我怎么做?”
“我不想再这样。”
沈珏握住白玉安的手,拇指扫在那温润光滑的指尖上,淡淡道:“很简单,我要重新给你换个身份,你不能呆在朝堂了。”
白玉安一愣,连忙惊慌的看向沈珏:“沈珏,你不要这样。”
沈珏沉沉眸子看着白玉安,抿着唇半晌才道:“你终究是女子,朝堂上不是你的归宿。”
“且周遭都是男子,你日日与那些男子打交道,是觉得没有人能看出来?”
白玉安扯着沈珏的袖子,摇了摇头:“没有人能发现的,只要沈首辅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沈珏讥讽的看着白玉安:“白玉安,你是我何人,我为何要替你瞒着?”
“那些男人想碰你便碰你,与你身子相贴,勾肩搭背,你也能受得了?”
“还是说你也喜欢这样?”
“喜欢让别的男子也碰你?”
白玉安怔了怔,失神的看着沈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珏,我只能是男子,我不能变成女子,不然家里容不得我的。”
沈珏的手掌贴向白玉安的后背,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给予他们足够的权利地位,便能容得下。”
“我将你父亲的提拔为知府,过两年再往京里上调,在六部挂个名头养老,再将你在衙门里当差的姐夫一并提拔了。”
“玉安你觉得,你家里人还会接受不了?”
白玉安的心开始慌了起来:“沈珏,不能这样……”
“你不了解我的父亲……”
沈珏看着白玉安冷笑:“白玉安,是你不了解人心。”
“没有谁能够抵抗得了权力地位,即便你父亲还不能接受,但改变不了事实,你要不敢去面对,自不用你出面。”
“你家里的一切我替你打理好。”
白玉安的脸紧贴在沈珏的怀里,背后的那双手一直按压着她,让她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总算问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头顶便是沈珏有些冷酷的声音:“为什么?自然是不能容忍再让别的男人碰你。”
白玉安觉得有些荒谬,她费力抬起头看着沈珏,眼神里带着不甘心:“十来年我一直是男子,同僚间的触碰在所难免。”
“即便我是女子,那些也都是止于礼的君子之交,竟被你想的这么不堪。”
沈珏眼里渐渐聚了怒色:“白玉安,你顶着这一张脸,还妄想着君子之礼,你是不是不知道身边人哪些对你有着非分之想。”
“那些关于你的香艳蜚言,不过是我让人在宫里给你压着,你竟觉得那些人会对你止于礼。”
“你简直天真,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还是个女子!”
白玉安被沈珏的话气的咬牙,对上沈珏的视线:“难不成你自己有这种龌蹉的想法,便觉得人人也同你这般龌蹉?”
“要不是你逼着我,要不是你非要插手我的事,我根本不可能会被被人发现是女子。”
“都是你多管闲事!”
沈珏狠狠握着白玉安的手腕,黑眸沉下来逼近她,眼风如刀刃一般要将白玉安划出一道口子来:“我多管闲事?”
“我要不多管闲事,就凭你能应付得了顾依依?”
“我不替你解决顾依依,你根本没法子应付。”
“佳宁郡主可还盯着你,你那点事要是被太后知晓了,那可不如我这么好说话了。”
白玉安被沈珏压迫下来的目光的压的心慌,微微后仰了些,忽颤声问:“你将顾依依如何了?”
沈珏一双寒眼冷酷:“要不泄露出这秘密,只能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白玉安连忙拉住沈珏的衣襟,身子都有些发抖,脸色一白:“你杀了她?”
沈珏冷哼一声挑眉:“她这般威胁你,难道玉安不恨她?”
“她只有死了,对你才是最好的。”
白玉安没想到一条人命,在沈珏眼里竟然这么不值一提,她失神的看着沈珏:“顾依依恨我,是因为我当年做了错事,可你竟然杀了她……”
白玉安接受不了,用力的推开沈珏的胸膛:“你干脆连我杀了,我也不必再受你的胁迫了。”
只是白玉安的力气到底比不过沈珏,被沈珏用力一拽就拽了回来。
他用力捏住白玉安的下巴,压抑着怒意朝着白玉安低怒道:“等顾依依发现你给她的题目是假的,你猜她会不会恼羞成怒?”
“你以为你也捏着她替考的把柄,她顾及她大哥就不会再胁迫你。”
“可你低估了人性,穷途末路的人是最逼不得的,她宁愿与你玉石俱焚,也不可能放过你。”
“那天要不是你来,她在那天就该死了。”
“白玉安,当年的事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即便你去救了,你也救不了她!”
白玉安对上沈珏的眼神,咬着牙摇摇头道:“顾依依一直都想活下去,你怎么知道她就会与我玉石俱焚?”
“难道所有事情便是要杀人才能解决么?”
“堂堂的首辅大人,你滥杀无辜,你又怎配坐在这位置上!”
白玉安的话落下,屋子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莫名的冷肃一瞬间笼罩了屋子。
白玉安看向沈珏越来越沉的脸色,心里慌了慌,不由后退了一步。
沈珏却不给白玉安这个机会,他紧紧拽住了白玉安的领子,此刻恨不得将白玉安捏碎,他冷冷咬牙道:“白玉安,我劝你最好别再惹我生气。”
“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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