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后很强壮,能帮他一起管理这个族群,而且还很忠诚,不像别的公猴老想上位,没理由不爱她。”他说,“那个……用你的话来说叫青梅竹马的,你看它多漂亮,多可爱,特别宠爱它。” 说话间,猴王已经下去了,把小猴子放到地上,并且给那个“妾”抓盐粒子。 猴子是地位低的给高的抓,人家贵为一山之王,还给那“妾”抓,可谓屈尊纡贵了。 不光抓,俩猴子还很快就搞到了一起,跟人似的,亲亲抱抱,很快就开始临幸。 真的很宠爱啊。 旁边的其他人都开始尖叫拍照了。 猴子不懂羞耻,一心一意搞人家的,其他动物乱拍乱叫也无所谓。 我说:“这就是宠妾啊……猴子里面有没有上位一说啊?把这个扶正。” “上不了的,她不够强壮。这个是猴后的儿子,是这群小猴子里最结实最聪明的一个。”他指得是第二层的一个公猴子,很年轻,但看着已经很大只,这会儿他正慢慢移动,“如果没有意外,它就下一任猴王。” 在这个地方,是不会有意外的。 我说:“这就是太子了,过几年就可以进入九王夺嫡剧本了。” 梁墨冬也笑,说:“不至于,其他的都没竞争力。这个小的也……” 他还没说完,人群就传出一声尖叫。 因为,那只“太子”把刚刚被猴王随手放到架子上的那只……“妾”生的,刚刚还在猴王怀里的小猴儿,悄悄地拎到架子上,然后用力丢到了地上。 “太子”虽然不如猴王强壮,但也快成年了,而且很明显,它真的很聪明。 小猴这一下直接起不来了,看着就凶多吉少。 饲养员都吓得跑了进来。 我和梁墨冬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 猴子……真的很残忍。 很久以后,梁墨冬问:“你觉得它做得对么?” 我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猴子才那么小。” “是啊。”他说,“但它很快就会长大……一般来说,只要超过六个月,就很难轻易杀死它了。” “……” “猴王那么喜欢它,又那么年轻。”他看着那群混乱的猴子,幽幽地说,“它很快就会培植出自己的势力,到时这个王就会异位。所以,提前除掉它,就是最理智、正确的选择。” 我说不出话。 也不想听那些跟我似乎完全无关的……理智的分析。 我这会儿只能看到那个“妾”。 那个易怒,脾气坏,敢挑战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巨大灵长类动物的母猴子。 这会儿她正低着头,搂着着自己的小猴子,待在角落里。 它背对着所有人,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它的小猴子耷拉着手,或许已经没了生机。 它能做什么呢?身在猴山,入了这局,本身就是大错一场。 猴子嘛……哪有得选? 而那只猴王,跟它的“太子”打了一架后,又回到了最高的架子上,和它的王后在一起,鸟瞰整座小山。 太子被打,但也无所谓似的,坐在了第二层。 猴子的爱跟它的蕉配时间一样短。 ——跟男人一样。 看完了梁总的猴子,又给管理员以及猴子发了一波圣诞红包,我俩便准备走了。 溜达了一会儿,梁墨冬搂住我,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是不是吓着了?这半天都不说话。” “不算是吓着吧,就是头一次看见这种场面。”我说,“那小猴子就这么死了?” “看着不像是死了,应该只是受了点儿伤。”梁墨冬吻了吻我的头发,说,“你这么心疼,那一定会尽力治好它的。” 我说:“治好了还是会被摔死吧?感觉那个‘太子’真的很有心机啊。” 梁墨冬笑了笑,说:“说不定啊,隔离一阵儿就长大了,能跟太子争一争。运气好争赢了,连太子妃也是它的。” 我说:“那太子有妃吗?” “有个青梅竹马。”他问,“你没注意到吗?刚还跟它一起吃苹果。” “没注意啊,刚看到它,它就跑去摔弟弟了。”我说,“吓了一跳哪还顾得上继续看。” “嗯。”梁墨冬说:“有个妃……其实也不算青梅竹马,要增加一下基因多样性,前两年刚送进来的。” 说到这儿,他笑了:“应该是……初恋情人。” 显然,他在试图冲淡我对这事儿的恶感。 本来嘛,就约这大半天会,搞得那么沉重。 于是我也笑。 梁墨冬又说:“不过看它那样子肯定是要当太子妃了,今年发情期一到,应该就会娶她过门了。” 我说:“猴子怎么娶呀?” “就是……”他也琢磨了一会儿,说,“跟刚那俩一样吧,摸摸毛,亲亲脸,造造崽。” 我笑着说:“抠死了,连个苹果橘子也不送。” “不用送吧。”他笑道,“反正只要他当上猴王,她不跟也得跟。” 梁墨冬的司机开来了一辆宾利。 上车后,司机解释说:“梁总,跑车暂时让救护车堵上了,毅哥说一取出来立刻就送过来。” 梁墨冬说:“没事,放着吧,别影响人家救护车。” 我问:“救护车怎么会堵你的车呢?出了什么事儿呀?” 司机说:“有个人跳楼了,正好掉梁总的车旁边。现在那围了一群人,路全堵上了。” “跳楼?!”我震惊了,“什么人啊?怎么跳楼了?” 中兴医院旁边是个仅供长租的高端公寓,我有好几个客户,就比如说龙会所那个王胖子吧,就住在十八楼。 我上他家拜过年,就是住在中兴医院临着停车场这一面。 “听说是个搞工程的什么老板。”年轻的司机有问必答,“大胖子,从十八楼跳的,掉下来把旁边一辆奔驰的前盖都给拍变形了。” 搞工程的胖子?! 住十八楼?! 不会这么巧吧?! 我问:“那他为什么跳呀?你打听了吗?” “打听了。”司机说,“说是因为投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