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陈总监的分酒器满上了。
“陈总监这一下真是豪迈。”梁墨冬说着,又看向我,“玫瑰觉得呢?够不够帅?”
我?
我能说啥呀?
说我觉得够帅?这明显不是梁墨冬要得那种答案,人家是今天主c,这么说不就是打人脸吗?
说我觉得不够帅?那陈总监肯定得再走一个。
当然,面对这种题目,他再走一个无可避免,但我要把自己摘出来点,于是握着梁墨冬的手,笑着说:“还好,我光顾着看梁总,也没仔细看他。”
“我的小玫瑰说她没看清楚。”梁墨冬微微颔首,说,“那就再让她看一遍。”
他还问:“陈总监没问题?”
“呃……”
这种事酒桌上常有,就是玩儿他。
客户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所谓的陪人家玩儿,就是要让人家玩儿痛快。
玩儿高兴了,才有可能签合同。
不论是玩儿别人,还是玩儿我们。
所以陈总监只犹豫了那么一秒,便笑着以豪迈的姿态一饮而尽,众人也在旁边鼓掌欢呼。
不过毕竟喝得这么急,酒漏了他一下巴。
怪狼狈的。
到底是我的顶头上司,我得照顾着,于是我顺手把毛巾递给了他。
陈总监接过来,他明显放松多了,毕竟场子总算比刚刚暖了不少,即便燃料就是他自己。所以他一边拿毛巾擦着下巴,一边说:“梁总,今天……”
他住了口。
因为梁墨冬又拿起了醒酒器。
别说陈总监本人,这下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陈总监。”梁墨冬一边给陈总监满上了,一边慢悠悠地说,“出来吃饭呢,就得喝点酒才开心。我呢,就希望陈总监开开心心的。”
陈总监脸色难看起来,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定在了我身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扛不住了,全场显然只有我有希望救他。
于是我拿起陈总监的分酒器,一边摆好酒盅,一边说:“还是我跟梁总喝,我们陈总监去年刚做过手术,先让他缓一缓。”
梁墨冬按住了我的手。
“别闹,玫瑰。”他微笑地指了指陈总监,“我就爱看你们陈总监喝酒。”
说完,拉开我的手,把分酒器拿了回去,墩到了转盘上,给了陈总监一个眼神。
陈总监看看梁墨冬,又看看我,随即僵笑着又干了这一杯。
这下我是真的有点担心他了,因为他去年真的做过手术——切除了阑尾。
陈总监扶着桌子才坐下,显然难受狠了,端起茶杯的手抖个不停,最后洒了一碟子。
服务员正好过来给梁墨冬添了茶,于是我朝她打手势要来茶壶,准备给陈总监添点热的。
结果他居然直接把茶碗抢走了,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叫唤:“给我添什么啊!给梁总添!”
甚至躲瘟疫似的,把椅子都往远处拽了拽。
我说:“梁总的是满的。”
“那你给他夹菜啊!”陈总监不敢刚梁墨冬,但训我还是张口就来,“让你来就是让你陪着梁总!你倒好,一点眼力劲……”
“咚——”
一声重响打断了他的话。
是梁墨冬,他把手里的茶碗墩到了桌上。
“陈总监,火气好大呀。”梁墨冬笑眯眯地说了一句,拍了拍我的手,“玫瑰,再给他满上,让他冷静冷静。”
我说:“陈总监都已经……”
陈总监已经自己满上了。
梁墨冬满意地点点头,吩咐服务员:“给他加两块冰,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