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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可也要顾虑一些我啊。”李殊念叹声道。
“念念，这些年你嫁给我哥，有过怨言吗？”燕婳问李殊念。
李殊念嫁给燕荣安，有过怨言吗？
若是皇城的人，听到燕婳的话，都会觉得奇怪。
燕荣安是掣北朝堂一把手，无数人见到李殊念，都要毕恭毕敬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喊一声相夫人安好。
整个皇城，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能坐这个相夫人，受到万民敬仰。
可是，李殊念是曾经的掣北长公主，掣北女帝，那么多年的身居高位，又怎么会在乎这样的虚名呢。
她嫁给燕荣安这么多年，燕荣安似乎真的没有怎么陪陪她。
他每天都是公务，永远有忙不完的公务，两个人的交流，也不过是一起吃一顿饭，晚上同床共枕罢了。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索然无味极了。
“我其实也很想你哥能闲一下，可是我又知道，目前那是不可能的事，居然如此，我也不能有怨言，每次觉得不满的时候，我就会看书，也就过去了。”李殊念诚实的开口。
燕婳望着外面的深宫院子，看着落叶飘零落下，脸上的神色，有一些深深：“念念，这次去江南，我打算永远不走的。”
“你知道哪里的生活吗？”燕婳收回院子的视线，看向李殊念，道：“他们的生活很慢很慢，却是很幸福，女人织布，男人工作，孩子玩闹学习……”
燕婳虽然没有男人，可在那个地方，她带着孩子，心也会跟着慢下来。
“那这次回来了，可不许后悔。”李殊念连忙开口。
“不后悔，我既然回来了，定然是想好面对一些事。”燕婳同样回答。
“婳儿，其实你可以不回来……”李殊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她有时候希望燕婳决绝一次，为了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无所顾忌。
“我是我，也是燕家小姐，居然燕家需要我，掣北需要我，我自然是要以责任为先。”燕婳肯定的开口。
李殊念嫁进燕家已经好多年了，知道燕家的规矩。
燕家正是因为有这些规矩，才能存活这么久，繁荣这么久。
燕婳从小守着这些规矩长大，已经深入骨髓了。
“孩子……你想一直让他顶着这个身份，在燕府吗？”李殊念怕刺痛燕婳，却还是觉得这是必须面临的问题。
孩子是可以一辈子顶着这个身份的，燕婳想要他平安顺遂，燕府也能让他一辈子平安顺遂。
可是，她想知道燕婳怎么想。
毕竟那是她的孩子，难道母子二人的关系，要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吗？
“等掣北彻底稳定之后，再看看吧，我不会一直留在宫里，毕竟这宫中，始终会有一位君主，到时候我会辞位。”燕婳看得倒是淡然。
“别说我，倒是说说你，现在朝中文武百官分成了两个党系，一方是支持我哥，一方是支持谢东，你是怎么想？”燕婳看向李殊念开口。
李殊念手中的茶杯一顿，看向燕婳：“你哥不会坐那个位置。”
燕荣安如果真的有这个想法，就不可能这么多年，还守着现在这个位置。
“那谢东呢？”燕婳好奇的开口，她想到谢东那个人，其实她对谢东并不是很了解。
不过，谢东的个性，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人，指不定……
“谢东的身体……或许他也没有这个想法。”李殊念犹豫了一下，她想到谢东，以前他的想法，的确是那个位置。
可他现在明显是放弃了。
她知道，谢东现在的身体，其实不适合再坐那个位置。
他需要的是修养，如果真的坐了九五至尊，又怎么可能好好修养，他的身体会垮。
“那……”燕婳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当初那个预言，以及后来燕荣安对佘年的领路，她大概也知道燕荣安什么想法。
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了。
她做好自己能做的事，就会带着孩子离开了，至于以后……
“你是不是想问佘年的事？”李殊念似乎一瞬看穿燕婳想说什么，不由开口道。
“嗯。”燕婳也没有扭捏的应声，她也并非什么扭捏的人，此时脸上的神色很平静。
如果是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没有了身子，还在这种情况下怀了孩子，自己生下来，隐瞒着……估计没有疯，也整个人痴迷走不出来了。
可燕婳到底不是普通人，孩子她敢生，敢养，没有任何畏惧。
“以后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不过……佘年是最有可能的一个。”李殊念不敢说绝对保证的话，那怕答案已经很明显，可谁又能保证绝对没有任何意外呢？
别的先不说，就是这次掣北战争的九死一生，如果不是燕荣安一力保他，一直尽力给他争取机会，给他将功赎罪的天大机会，佘年估计早就不知道在那个地牢里，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也有可能永不见天日。
所以，这条路上，不可能没有意外，相反，这条路上荆棘丛生，意外重重。
燕婳显然并没有再想听什么，李殊念也没有再提起佘年。
关于燕婳和佘年，怎么会发生，又是发生了什么，让两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成了今日的局面，李殊念和燕荣安都没有任何的过问。
这是燕婳和佘年的私事，她们即便是再关心，有一些事还是知道分寸。
况且，燕婳不愿意提，自然有她不愿意的私心，他们又何必强人所难让她谈起。
李殊念从宫里出来后，陆析在宫门口等着她。
见到李殊念，护送了她一路。
“陆大人回去吧。”李殊念到了宫门口，回头对陆析开口。
陆析点了点头，望着李殊念：“相夫人，属下守着这座宫殿许多年了，能否问夫人一句话？”
陆析在李殊念还是女帝之后不久，就守着掣北皇城，细数下来，真是十多年了。
这么多年来，这座皇宫发生过了很多事，死了很多人，也换了很多人，可陆析站的位置却是一直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