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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天的气氛格外的低落,特别是皇后宫里。
燕婳并非心情郁结拿宫人出气的人。
不过,自从她进宫后,就没有理会她身边的人是什么人,一来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来也是觉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落到其他人手中。
今日不知道这是心虚了,还是真的生气了。
燕婳让人把宫人都召集到了院子,一个个盘问她们是如何被安排进她的宫里,其中她还用了计谋,离间问出许多不在明面上的事。
而她这次大盘查,并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稍有疑心的都被她处置了。
也不过是断断半天功夫,她宫里的人就少了一大半。
燕婳让内务府的人安排空缺,她要挑信任的人,而能留在皇后宫院,存留下来的人,也都不能再进内院,只有燕婳从燕府带进宫的几个陪嫁丫鬟除外。
“娘娘,沐浴汤准备好了。”宫女在一旁恭敬的开口。
燕婳整个人的神色都很谈,并没有出声,却是轻缓的走了过去。
其她人都知道她的规矩,一群人退出了院子。
燕婳从浴池出来后,就随便披了单薄的衣服,坐在浴池让的石椅子上,石桌上放了一坛子果酒,因为是为沐浴之后喝准备的,果酒并非什么烈酒,入口甘醇,有微微的果香甜味。
燕婳闻着果香味,轻轻的啄着酒杯上里的酒,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她缓缓起身,从浴池旁走过,拉起一排排如坠入仙境的纱幔,然后看到纱幔身后一个高挺的身姿。
燕婳的目光瞬间顿促,含着暗光杀气:“你在这里站了多久?”
大约是忌惮外面院子的人,她的声音并不大,清绝的嗓音,喝了酒后的语调,煞是好听极了。
佘年站在不动,仅仅是盯着燕婳看。
燕婳的神色一阵不自在,脸上的越来越冷,连着目光都含着剑的凌厉:“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
“你不会!”佘年的声音,同意不带任何喧杂的开口,在这浴池一口,竟有回声,令人耳朵酥软。
他们竟然说了今日过后,他们不再是师徒关系,他也不再称呼她是师父了。
“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就滚!”燕婳冰冷的声音响起,一边伸出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整个人都维持着高冷傲然的模样。
佘年却是没有任何动作,那样深沉如同星海的眸光,静静注视着她。
燕婳觉得她应该再绝情一些,让外面的御林军进来,把他扫地出门。
可看着这张脸,那双如同星海的双眸,她竟是连这样的冲动都没有,那怕此刻她心底再气再怒,却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燕婳觉得,她在这样下去,肯定会失态。
燕婳整个人都散发着一层浓郁的杀气,拉紧了双肩的衣服,从一旁走过就要夺门而出,却也粗心大意,重蹈覆辙,被他拽住可手腕。
这次燕婳没有客气,伸出手狠狠的朝他的脸颊甩去。
却见他不闪不躲,硬是挨下了她一巴掌。
燕婳盯着他脸上赫然出现的一道掌印,目光冰冷:“不要觉得我不会杀了你,就容得你这么放肆。”
“你杀不死我一日,我就不会放弃一日。”佘年终于出声了,只是比起脸上巴掌印的深刻,他的声音平稳而平静,近乎到毫无干预。
“呵,所以你这是做什么?”燕婳冰冷的神色盯着他。
“你这是想强迫我?”燕婳有一些可笑的开口。
佘年拽着她的手腕,并没有如她所想就此松开,而是越发的逼近,直到一定的距离停下,那样亮如星辰,摄人心魄的双眸,有那么一刻竟也让人觉得深沉如水。
“我来这儿,只是想看看你。”他轻轻的开口,连着气息,在浴池缭绕的腾雾下,也显得有几分飘渺。
燕婳的脸颊越来越红,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挣脱不开而使不上的力气。
“现在可以松开了吗?”燕婳讥讽的眸光。
“婳儿……”佘年却是在下一刻倾近她的鬓边,轻轻的呢喃,藏着无尽的温柔眷恋。
燕婳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她想有所动作时候,他已经松开了手,整个人往后撤退。
燕婳双手握在一处,狠狠的盯着佘年。脸色冰冷,细看还能看出她冰冷的神色下,整个人都在颤抖。
佘年却是朝她轻笑了一声:“你放心,我现在就离开。”
他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这样的话,燕婳想到自己,根本不舍得惊动外面的人,给他带来麻烦,这样的牵挂,就令她心中恼羞成怒一片。
佘年却是已经收敛了轻笑,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佘年并没有立即离开宫里,而是出现在了钟孝全的寝宫,那里围着一层层的人,陆析已经在哪里等着他。
陆析的身份,在今日是彻底暴露了。
钟孝全已经知道陆析的身份,正想着怎么整死他的时候,却也没有想到,整个宫里御林军的作用根本就是一个摆设,陆析在他身边多年,在宫里多年,御林军的人也是他的人,锦衣卫也是他的人。
也正是,在宫里,御林军也是锦衣卫,而锦衣卫也是他的人,只不过头顶挂着的名字不一样,指责不同罢了。
钟孝全也是今日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信任陆析,最后却是得到一个养虎为患的下场。
“陆析,朕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可以做如此狼心狗肺的事!”钟孝全看着面前的男人整个人气得颤抖,手里还带着硕大的翡翠扳指,指着他不停的哆嗦。
陆析今夜的穿束很整齐,脸上苍白的如同打了粉末,却也有月色的冷宫,令人觉得浑身发冷,没有一点的生气。
钟孝全的指责,并没有令他出声,她只是沉默的站着,只是那双毒蛇的眸光,分明在告诉钟孝全,他连他的话都丝毫不放在眼里了。
“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钟孝全气急败坏过,看着冷清的周围,任由他怎么呼唤,都毫无响应的周围,顿时有一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