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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佘年摇了摇头,却是又道:“师父难道一直不曾动情过吗?”
动情?
燕婳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当初她和燕荣安兄妹二人,曾想着持剑走天涯,后来因缘分结识了李殊念,她觉得那是她的知己,她可以为了她,去任何地方,连最后皇家和燕家反目,她都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旁,也是那一次,她付出的代价是差点没了性命。
也是在那次之后,她失去了记忆,变得无欲无求。
直到后来记起来这些,可她对世间任何事情,都变得寡淡无味了。
“没有。”燕婳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佘年不知道,此刻他是应该觉得庆幸还是酸涩。
他在懵懂无知的时候,爱上了他的师父。
几年前,他一直觉得,这是一件令他难以启齿的事情,甚至让他有逃离退缩的想法,这个想法下,他在边境,过着异常艰苦的生活都毫无怨言。
如今再回到这个地方,回到有她的地方,他竟觉得又回到了当初的感觉。
只是当初的难以启齿,如今更多的是面对她的惶诚惶恐。
她是他的师父,如今掣北的皇后,是他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存在。
他惶诚惶恐的害怕,倘若有一日,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被挖出来,又该如何面对她。
她还会认他这个徒弟吗?
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她一定认为,他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师父,时候不早了,佘年要出宫了。”佘年垂着头,唯恐泄露心底的不安。
“回去吧,有空多进宫来坐坐,这些年你不在师父身边,师父时常想起你,大概是曾经相依为命过,每次想到你,师父都觉得并没有那么孤单。”燕婳的声音,此刻含着一抹惆怅。
其实佘年这一走几年,杳无音信,她真的没有怪过他。
只不过,他走得这几年,她感觉很孤独很孤独,时常想到当初那个山村,她每天过得不知所以,却有一个少年陪着她,观察着她的喜怒哀乐,想着法子让她开心。
佘年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显然神情一震,看着燕婳没有出声。
燕婳却是看着佘年,目光清明没有任何闪躲:“虽然我见你的时候,你已经什么都懂了,可我还是觉得,你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连着心里那块都连在了一起。”
佘年心里刚燃起的火焰,听到这句话,再看着她冷冷静静,也清清楚楚的眼睛,瞬间被浇灭了。
“师父,你只比我大了六岁!”佘年的声音有一些冷了,目光也有一些要去,眼睛还是如星辰一样明亮,只是带着一抹灼灼逼人。
“六岁啊,六岁……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一个孩子啊。”燕婳见他忽然这么较真,觉得有一些啼笑皆非。
“师父在我心里很重要,并非……”佘年正想说什么,可看着燕婳困惑的神色,嘴里的话吞了回去,缓缓道:“师父在我心中很重样,是很重要的朋友。”
燕婳并不与他争论这些:“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佘年转身要离开,可却在一半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燕婳刚起身相送的身子,看着佘年,不解的目光。
佘年回头看向燕婳,缓缓的转过身,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是黑色的,仔细看,上面还有古老的波纹。
燕婳看着他双手奉上的盒子,目光有一些困惑:“这是?”
这是他曾经拿命换来的东西,最后命留着,东西也拿到手了。
“这是我送给师父的礼物。”佘年没有解释其他,脸色平静的开口。
燕婳伸手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佘年,缓慢的打开了黑色的盒子。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条红色的缎带。
燕婳伸出手拿出里面缎带,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手感美好的令她爱不释手。
进宫之后,她虽然没有挽夫人鬓发,也没有戴什么凤冠,更没用那些繁琐的头饰,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一根玉带把头发束起来,就什么都不理会的日子了。
宫里毕竟是宫里,她再想如何随心所欲,更礼部那些人,天天盯着她,也令她怪难受。
“以前师父最喜欢的头饰,就是缎带,我觉得适合,就给师父留着了。”佘年见她凝视这缎带久久,解释道。
其实,当初知道这条缎带珍贵,而他有更珍贵的人,那个人陪得这条缎带,所以他愿意舍命拿到它。
“谢谢佘年,师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你。”燕婳也没有拒绝他的心意,只是脸上还是很平静。
“师父只要平平安安的,就是对佘年最好的礼物,”佘年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燕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任何动静。
她恍惚的明白,她的佘年长高了,比她还要高,也长大了,会说这种话,也不知道以后会娶什么样的姑娘。
佘年从皇后宫中出来,就被请去了钟孝全的寝宫。
佘年现在的身份,是边境一名小将,刚调回朝里,只不过和李承伯,燕荣安他们都有交集,现在朝中无人不知道佘年的大名。
钟孝全当然也知道,他一直在寻找重新握权的机会。
而佘年,指不定是这个突破口呢。
佘年见到钟孝全,脸上还是毕恭毕敬的神色。
钟孝全非常满意佘年的态度,连忙让其他人扶他起来。
“朕听闻你刚从皇后那里出来?”钟孝全板着脸,严肃的开口。
佘年心底困惑钟孝全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连忙回答:“是,皇后娘娘听闻臣刚从边境回来,想要打探一下燕相的事。”
“燕相怎么样了?”钟孝全顺着他的话问道。
“臣并没有和燕相共同处事过,这……听闻燕相忙着和赤水国的战事……”佘年只好零模两可的回答。
“那你是怎么回答皇后的?”钟孝全又问他。
“臣也是这么如实回皇后,燕相的身份,并非任何人想近身,就能近身,皇后能理解臣的难处。”佘年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