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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荣安抬起目光看向她，磁性乃至平静的声线：“难不成什么？”
“相爷是不是很喜欢看我这张脸？”李殊念唇边吊着一抹玩味，眼底却是平静毫无情绪。
燕荣安脸上连最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淡淡的目光：“我是看了你现在的脸，难以下咽。”
简而言之，她影响了他的食欲。
李殊念瞥了他一眼，脸上好脾气：“你可以回自己院子吃。”
燕荣安的书院，可不见得会比这里差。
“我们是夫妻，竟然睡在一起，没道理吃饭各回各的院子。”燕荣安走到一旁的水盆洗手。
李殊念听明白了，昨天是睡一起，现在还要一起吃。
李殊念倒回燕荣安身旁，看着他浸在水里漂亮的令人嫉妒的双手，目光移到那张同样令人嫉妒的容貌上，意味深长的笑容：“相爷，昨天我们睡一起了，今天一起吃饭，那一天会不会......假戏真做？”
李殊念想看他的反应。
然而，相爷什么人？
当初能把她气得在御书房几天不休息，不洗澡，不吃饭的人，那里还怕这点嘴皮子的挑衅。
他脸上毫无表情的看向她：“夫人，我对你的要求不高，陪我吃饭而已。”
李殊念：“.........”
这话，怎么说的她想和他做一样。
这话，怎么听都在讽刺她，让她不要想太多，妄想太多。
换做一般女人，遇到这么没人性的毒舌男人，可能想短见了。
李殊念好歹是和他做过同殿君臣的人，最气的时候，都想在金鎏殿把他五马分尸，现在这那里算事啊，她洗掉了脸上的妆容，又用丁秋准备的灵草擦了脸，才坐到燕荣安对面坐下。
他竟然没有动筷子？
李殊念不由想到燕婳说过的话。
关于掣北皇城最出色的两个男人，钟孝全，燕荣安。
钟孝全相貌堂堂，举止文雅，文韬武略，出色的很平淡。
当初的她的父亲李浅容，正是看中了这种平淡，李殊念也接受了这种平淡。
在李浅容看来，他的女婿需要出色，却也要安居于室，因为李殊念才是那个天下之主，作为她背后的男人，当然不能太出类拔萃。
而当年的燕荣安则是完全相反。
他太出色了，用一句天才少年形容再合适不过。
燕婳说了什么？
钟孝全出色的平庸，身上有无数的小毛病，当然，在那点出色上，更显得像正常男人。
燕荣安绝世无双，似乎生来就能不依附任何人的受万人敬仰，除了朝堂上那些铁血骇人的手段，几乎没有任何毛病，令人难以接近，琢磨不透，也同样的高不可攀。
燕婳说的很多，只是她可能也没有想到。
一点点平庸出色的钟孝全，却是狼子野心靠近她的豺狼，要她的命，鞭她的尸，灭她的魂魄，如今坐在她的江山上万人跪拜。
绝世无双的燕荣安，少年时的年轻气盛褪下，竟也能坐在桌子上，等着另一个女人一起吃饭，这样的素养，足够令她心神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