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奉旨调查刺客。 镇国公也在暗中调查凶手。 武将固然担心功高盖主,想要明哲保身,可若真要反击起来,区区一个玩弄权术的皇子,还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朝堂上尔虞我诈玩弄的是人心,是手段,战场上三十六计,哪一计又比他们逊色?何况对付朝中这些心怀不轨之人,镇国公根本没打算跟他们周旋。 接下来数日,皇城暗潮汹涌,风声鹤唳。 今儿有大皇子去探望岑云峰,带上价值不菲的补品,明日有二皇子去试探病情,并表示对岑云峰提拔御前侍卫统领的恭贺。 镇国公一一拒之门外,以云峰身子弱需要静养为由,一个都不见。 三月中旬之后,皇帝的御案上零星出现几道弹劾户部尚书的折子,昭武帝看完之后,没说什么。 三月底的早朝上,镇国公以项上人头担保,实名弹劾户部尚书以权谋私,贪污受贿巨额银两,请求皇上下旨彻查。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户部尚书扑通一声跪下,声嘶力竭地喊冤,喊得惊天动地,喊得比窦娥还冤。 晋王一党官员纷纷跪求皇上明鉴,袁丞相以一品重臣的信誉,担保户部尚书是个两袖清风的忠臣,绝无以权谋私的行为。 昭武帝看了看一脸铁面无情的镇国公,再看看晋王一党面上流露出来的愤怒和不安,威严问道:“国公可有证据?” “臣就是证据。”镇国公义正言辞,“若臣冤枉了他,甘受任何处置!” 舒氏一党官员趁机帮腔:“既然镇国公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臣以为其所言应该属实,求皇上下旨彻查!若杨尚书是清白的,也可还他一个公道。”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昭武帝看向户部尚书,缓缓点头:“既然如此,朕就依国公所言,派人去杨尚书家里搜一搜。若证明杨尚书真是清白无辜,镇国公亲自给他赔罪道歉,如何处置,也由杨尚书决定如何?” 镇国公点头:“臣愿意。” 杨尚书脸色骤变:“皇上——” 昭武帝面色一沉:“镇国公都敢用人头担保,难道你不敢让朕派人去搜查?” “臣……”杨尚书扑通叩首,一脸痛心,“臣只是寒心,镇国公无凭无据,竟如此捏造罪名,让臣百口莫辩!” “百口莫辩就不必辩了。”昭武帝说完,冷冷一喝,“舒离!” 舒离从大殿外走进来,单膝跪地:“臣在!” “带上御林军两百人,即刻去杨尚书府搜查,务必搜仔细些,让镇国公心服口服。” “是!” 大殿上静得落针可闻。 杨尚书面如土色,跪在地上隐隐发抖。 锦王和袁丞相咬着牙,脸色难看,数次看向镇国公,却见对方不动如山,像是早已做好了赴死准备似的,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态度。 晋王收回视线,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攥紧。 杨尚书是他的岳父,刺杀琳琅公主和岑云峰的刺客就是他派去的,不过是遵照了晋王的意思。 镇国公这是查到了凶手,所以第一个拿杨尚书发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 昭武帝神色冷硬:“爱卿们若还有别的事情要禀,就先奏上来,若没有其他事,就与朕一起等消息。” 殿上一片安静,大臣们面面相觑片刻,默默站着不说话。 半个时辰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杨尚书面色肉眼可见地焦躁起来,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直到远远一声高亢的声音传来:“报!” 杨尚书神经蓦地一跳,整个人仿佛要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汗涔涔地转头看去。 一名御林军上殿跪地,手里捧着一物:“启禀皇上!杨尚书家地下库房里搜出黄金白银整整堆了三间房,各种金银玉器不计其数,粗略估计价值八百万两白银以上!” “还有一件五爪蟒袍,请皇上过目!” 晋王大惊失色,猝然转头看去。 舒离手里捧着一件杏黄色蟒袍,眼熟得很。 “蟒袍?”皇帝冷冷一笑,讥讽意味十足,“杨尚书胆子是不是过于小了一点?既然都私藏了,应该是私藏龙袍才对,你真是好大的出息啊!” 晋王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皇上,臣是冤枉的……” “晋王,这件蟒袍是为你准备的吧。”昭武帝转头看向周禹宸,眼神冰冷震怒,“你既有这么大的胆子,为何不直接定做一件龙袍,干脆一些把朕赶下台,岂不是更好?!” “儿臣冤枉,父皇明鉴!”晋王脸色骤变,激烈地辩解,“儿臣从未有过私藏蟒袍的想法,更没有僭越之意,这件蟒袍是栽赃陷害!朝中无人不知,杨尚书是臣的岳父,儿臣就算多蠢,也绝不可能把太子冠服如此堂而皇之地放在岳父家的库房里,求父皇明察!求父皇明察!” 晋王妃是户部尚书杨严青的女儿。 户部尚书被弹劾,已然让晋王猝不及防,皇上下旨抄家更是迅速,让他连如何替杨尚书辩解都没想好,没想到竟然抄出一件太子蟒袍来。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