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毒经!
叶筱锦心头暗恨,先前一直以为毒经在西夏国主手中,可她在西夏国主宫殿的那些时日并没发现他会什么毒术,如今看来,那毒经是在秦青画手中,至少眼下是。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西夏国主死,西夏内乱的情况下,她要争抢国主之位的同时还能有精力来发动对大胤的攻击。
因为她手中握着掌控西夏军的毒药,想必西夏军政大权已然握在了她的手中,若真是如此的话西夏皇后母子根本没有与她抗衡的能力。
果然,两天后叶筱锦收到一些鸟儿零零碎碎带来的消息,西夏国主去世后,皇后受刺激疯了,五皇子失去父亲又疯了母亲,经不住这巨大的打击,突发心悸去世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朝臣恭请秦无殇即刻接任国主之位,扶持秦无殇的贵妃便成了西夏国的太后。
便是没有亲眼所见,叶筱锦也能确定西夏五皇子母子的死是秦青画的手笔,好好的皇后怎么会突然发疯,成年的五皇子又岂会因为父母变故而经不住打击一命呜呼,皇家亲情向来淡薄,西夏国主一死,只怕五皇子首先想的便是如何夺下国主之位,而不是伤心父亲的离世。
叶筱锦记得先前月娘说西夏大皇子当年也是在秦青画入宫后不久就突发心悸而死,秦青画定是用了毒经上的毒害人,造成人突发心悸而死的假象,若毒经真是在她手上,那害爹爹和孝景帝的毒药便是她亲手所制,而且是在叶家人的眼皮子底下配制,真是该死!
叶筱锦坐不住了,当即就要返回西夏直接杀了秦青画,叶凯旋和老庄却怎么都不肯同意她离开,变异的西夏军带给他们太大的震撼,他们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叶筱锦独自前往西夏。
这一次,无论叶筱锦如何劝说,一老一中两个男人绝不松口,老庄甚至以死要挟,“小小姐,老奴不能看着您入那龙潭虎穴,上次我们去已经打草惊蛇,连肖林他们都被发现了,说不定她已经布了无数阴谋诡计等着您,您要去就从老奴尸体上踏过,老奴也恨她,恨得寝食难安,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可老奴不能让您冒险。
就像您上次劝解老奴的,有些事比杀了那毒妇来的更重要,在老奴眼里您的安危远比杀了她更重要,你庄琴姑姑已经在她手上吃尽苦头,您若再出点事,老奴也活不成了,心疼就要疼死了,您再等等,等大爷打败西夏军,老奴和大爷陪着您去……”
叶筱锦没想到自己劝慰老庄的话,被他反过来用在自己身上,老庄手里的匕首横在脖子上,口吻却是如同哄孩子一般,他是真的被庄琴的遭遇吓怕了,不肯让叶筱锦出一点事。
恰在此时,楚墨晔的信件到了,他带人成功拦截了东盛的粮草,并夺回临城,收复了大胤失地。
孝景帝则在京城颁布了几条鼓励商人发展经济,提升商人地位的政策,大胤商贾感激孝景帝,纷纷向朝廷捐银捐粮充盈国库,孝景帝命人兵分三路分别将粮草补给送往南夷、东盛、西夏三个战场。
发往东盛战场的粮草军需是从附近的城池调去的,最先抵达临城,这大大鼓舞了大胤将士们的士气,楚墨晔在自家补给充足而东盛军粮草空虚的情况下,对东盛发兵。
按楚墨晔在信中所说东盛当初夺大胤临城,他务必夺下东盛两城,唯有给东盛重重一击,才能让他将来不敢轻易来犯大胤,彻底打服方能保大胤往后多年太平。
等他降服东盛便带兵来西夏边境,一再叮嘱叶筱锦按捺住切勿轻举妄动再去西夏,一切等他到了西夏边境再说。
叶筱锦看了这信,便知自己离开平城后的一切情况都由肖城和肖林及时的汇报给了楚墨晔,他不放心才又急信过来让自己等他。
担心他急着赶来西夏边境而急攻东盛做出错误的决策,叶筱锦看完信就给他回了一封信,答应不会轻举妄动,让他务必安心反击东盛。
信一写好,肖城便发了出去,叶筱锦也暂时放下去西夏皇城的想法,因为西夏军再度来犯,这次比上次攻势更加凶猛。
变异的西夏军不知疲倦,他们不需要休息,不需要进食补充体力,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一般,不断地朝城楼和城门攻击。
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抵御之下折损了许多的大胤兵士,叶筱锦只得亲自带着突击队伏击在城楼射杀那些不断攻城的西夏变异军,叶凯旋和无风领着身手好的精兵则出城迎战以免他们攻击城门,决不可让他们攻破邺城。
除了老庄在将军府照顾着庄琴,其余会功夫身手好的都上了战场,便是月娘都带着清风一众女子换上劲装于城门口御敌。
这一战整整持续了七日,空气中都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尸腐臭味,大家都疲累不堪,好在孝景帝的补给充足,招财带着程焕把药材也及时送到了,大胤这边的将士轮番休息,疗伤,生生抗住了西夏变异军的无休止进攻并将于德此番带来的西夏变异军尽数斩杀。
于德眼看着这几天几夜的进攻都没拿下邺城,反而有全军覆没的趋势,就先行带着亲卫离开,只这一次他没那么幸运,叶筱锦在他逃离的第一时间便带着叶一他们追了上去,活捉了于德。
叶筱锦将于德关进了先前抓来的西夏变异士兵的笼子里,让他亲自尝尝被变异士兵虐打的痛苦,叶一几人守在边上,只保他有口气交代西夏那边的情况和变异军的秘密便可。
看着于德被那两个变异士兵生生扯掉了胳膊,叶一几人觉得心中十分痛快,这些日子,他们大胤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些变异军的手下吃尽了苦头。
于德不堪折磨,忙向笼子外的叶筱锦求饶,“我投降,我投降,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
“解药在哪里?”叶筱锦朝那两个变异士兵射出两根淬了麻药的牛毛针,两人松开于德,倒下,叶筱锦眸光冰冷地看向笼子里血肉迷糊的于德。
于德摇头,“没有解药。”他怕叶筱锦不信,忙解释道,“国主的原话是解药暂未研制出来。”
叶筱锦气结,虽说她下毒的是他们西夏自己的军队,可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解药不曾研发出来就大规模使用毒药,这是完全没给那些将士和百姓活路,“这毒是谁配制的,给军中的人用此药是谁的主意?你们对自己的人都这般狠,就不怕你们西夏人死光了,从而亡国?”
“是贵妃,我们国主也是同意的,我只是奉命攻打大胤,那些药都与我无关,去军中下药也是贵妃提议,国主安排人去做的,我根本劝阻不了。”
于德生死关头顾不了那么多,只求自己能留一条命,“我心里也不愿意,这些都是我们西夏的将士,我向国主劝解过,国主动摇了,可贵妃说,只要此番筹谋成功,整个天下都是我们西夏的,欲成大事怎能没有牺牲。”
竟是有这般大的胃口,连天下都惦记上了,她还想一统天下不成,叶筱锦冷笑,“她是你的姑姑,你是他一手提拔的,她做的事情你怎会不参与,再不老实,我便让你的西夏士兵撕碎了你。”
于德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忙道,“是姑姑不假,但当年侯府出事后,她便消失多年,我出生时她并不在府中,且我父亲是庶子,并非祖母亲生,我们的关系并不亲近,若不是于家只剩我这一脉,她不会提拔我,我没撒谎,我真的只是听令行事。”
这倒让叶筱锦意外了,于德都不知道西夏贵妃那些年的去向,“她消失多年忽然又回到于家,你们不曾怀疑那人已经不是当初的于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