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柳贵妃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太后气的摔了个茶杯:“反了,反了,哀家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坤宁宫撒野。”
嬷嬷适时上前给太后轻拍胸口:“太后娘娘息怒,外面怕是出了什么岔子,您万万冷静啊!”
余天星还没从柳松眉被丢进来的事上回过神来,听到嬷嬷的话后整个人越发紧张:“皇姐将朕封在慈宁宫里了么?”
末了用力摇头:“朕不信,朕要过去找她。”
皇姐可是在父皇的灵柩前,赌咒发誓要护他一生的,如今皇姐这般行事,莫不是想要出尔反尔。
李嬷嬷忍不住看向余天星,要她说,太后娘娘当真没必要非坚持让陛下登基,公主有才德又有手段.
真是老了,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太后则更利落些,抓住另一只杯子掷在余天星脚边:“皇上,你的礼仪和体统呢,你身为皇帝的沉稳和担当呢!”
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女儿剑走偏锋,纵使给女儿说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女儿依旧能独挡一面。
倒是她这个儿子,真是怎么教都没用,最近还有些刚愎自用的趋势。
难道是女儿吸收了儿子的龙气不成.
越想越觉得头痛,太后用手指抵住自己抽痛的太阳穴:“陛下还是先去看看柳贵妃。”
余天星近来一直很注重表达自己的情绪。
听到太后的安排,他下意识梗着脖子反驳:“朕去看她作甚,李嬷嬷也说她的脸吓人的很,朕才不看丑八怪。”
女人就是要漂漂亮亮、香香软软,他对毁容的女人没兴趣。
看到皇帝这副德行,太后感觉自己胸口结了一层郁气。
可想到孩子还小,太后只能耐着性子给余天星解释:“哀家不会害陛下的,陛下去看的也不是柳贵妃,而是柳贵妃身后的柳元帅和柳将军。”
那父子俩手中握有冀国五成以上的兵马,自然要好好安抚着。
原以为话说道这个份上已经能将人点醒,谁知余天星的脖子梗的更直:“朕是一国天子,为何要去讨好一个臣女。”
若是像之前那般长的好看还行,可那偏偏是个毁了容的。
他才不去看,万一做噩梦怎么办。
看到余天星这副泼皮像,太后心口梗的越发厉害:“陛下,那毕竟是你的贵妃。”
余天星的表情愈发难看:“朕累了,等休息好再去。”
他绝对不去看丑八怪。
看着余天星这副无赖相,太后对他摆摆手:“随便皇上!”
她看懂了,儿子已经长大,并厌恶她的管束。
真没想到,她临老的时候,女儿惦记着逼宫,儿子又不听话。
真心的心累啊!
余光在宫中一直睡了两个时辰,睁开眼睛时,却见胭脂正坐在坐在她旁边剥葡萄。
胭脂的表情相当认真,两只眼睛几乎对在一起。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将葡萄皮剥开,将葡萄皮和不小心剥下来的肉一同塞在嘴里。
最后才将缺了不少部分的葡萄肉放在小碟子里,能看出来,这东西是给余光吃的。
看着没剩多少肉的葡萄粒,以及正在表演对眼的胭脂,余光轻笑:“你直接吃了多好,何苦虐待他们。”
胭脂摇了摇脑袋,将自己的对眼摇散:“你不懂,这样吃起来不甜。”
她尝过,甜的味道都在皮上,靠近中心的肉是酸的。
余光唇角扬起:“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胭脂舔着脸笑:“你那么担心自己变强壮,那就少吃些甜食呗。”
中原女人就是很麻烦,好端端的非要将自己的腰勒的很细。
一点都不像他们,都喜欢强壮的女人。
女人没有强壮的身体,将来如何繁育子嗣。
想到子嗣,胭脂看向余光的表情中多了几分同情,其实公主挺可怜的。
那个孩子刚刚出生就被没有动静,尸体更是被郎君戳了一剑丢进了枯井里。
否则还能让公主再看一眼。
见胭脂一边同情自己,一边蹂躏手中的葡萄,余光轻轻摇头:“将人送去宰相府了”
胭脂点头:“送了,为了不被人看见,我还用盖布将她盖上了,你不知道,那女人也就是看着瘦弱,实际上重的和死猪一样,累得我腰酸背痛的。”
反正是她送的人,她怎么说都行。
余光点头:“吩咐御膳房传膳,本宫见御花园的玉兔甚是肥美,让他们多烧几只。至于坤宁宫那边,最近都不用去送饭。”
吃太饱容易找麻烦,这些人还是饿一饿!
听说有东西吃,胭脂开开心心的跑了出去:“我这就去通知。”
见胭脂跑的时候刚还不忘向嘴里塞葡萄,余光的目光落在葡萄上,甜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呢!
将余天星昨日批过的折子拿过来重新看了一遍,余光发现余天星当真是一个治国奇才。
如此水平,也难怪会被打到亡国。
端看这些折子的内容,就是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的好办法。
这些折子中,一半都是请安用的,一小部分是在对原主和皇帝、太后歌功颂德。
最后只有一小部分是正经事。
譬如江南盐令上折子,称盐商抱怨赋税过高。
盐税高是真的,可利润高也是真的。
明明是一件很扯淡的事情,可余天星的批复却是准了,言语间充分表达了国库充裕,不差这点小钱的意思。
倒是有种穷人乍富,疯狂报复性消费的意思。
说到北境最近频发匪患,向朝廷请兵。
批复是无须动武,给他们钱财将人招安。
很不错,以后大家没钱吃饭都可以去落草为寇。
若是赢了可以用百姓的钱过日子。
若是输了,还有朝廷给他们拨银子,横竖都不会亏到他们。
西边有官员收受贿赂,如今已经被收押。
批复是问清情况,对方毕竟是老臣,问清楚这人是否有不得已的苦衷。
余光越看笑的越愉快:很不错,她忽然发现,这余天星还有当先“贤君”的潜力。
多好的帝王,他甚至在鼓励臣子们贪污。
就在余光看奏折时,胭脂从外面溜溜达达走回来:“你在看什么,为何笑的如此开心。”
余光对她推了推眼镜:“在看一个笑话。”
余天星不是笑话,推余天星上位的原主才是那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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