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二人言语上的逼迫,陈寿玺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反抗。
“心脏一直在冰箱里,保存得非常好,到现在也没有腐烂。”
“这些天我们待在这个地方,也证明了这些心脏不会招来厉鬼。”
“如果你们觉得我撒了谎,就把这些心脏带走。”
“一颗都不用给我留。”
桌面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常山又堆砌着一张笑脸:
“玺爷,那三封『信』真的不能给大家看一下?”
陈寿玺不徐不急地喝了一杯凉白开,说道:
“你们是第一次跟我吗?”
“在过去,我分别带过你们不止一次第六扇门和一次第七扇门。”
“我有我的规矩,你们可以质疑我,也可以带走那些心脏。”
“但是那三封『信』我绝对不会给任何人看。”
面对陈寿玺的坚持,常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却无可奈何。
别看刚才庆春仁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可是能来到这扇血门里的人,一个个都惜命得要死,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上,没有谁会去做傻事。
至少不会当面把同伴杀掉。
更何况,陈寿玺身边还有一个叫做午汶的女人。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他们在外面的世界都见识过。
既然陈寿玺不愿意把那三封信拿出来,那他们就看不了。
“『信』我可以不看,但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弄清楚。”
说这话的,是团队里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女人。
和午汶相比,她的相貌就显得十分平庸。
乍眼看上去实在是没有任何特点。
她甚至不戴眼镜。
丢人群里,一会儿就会消失。
“封琦,有什么问题你就说。”
女人双手抱胸,那双眼睛直直盯着陈寿玺。
“玺爷,您为什么要等到第三天才给我们说三封信的内容?”
“第二天或者是第一天,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甚至那个时候你早跟我们讲,我们还能够早做出一点心理准备和其他方面的应对。”
“这么看上去,您似乎不是很想让我们活着离开这扇门啊……”
封琦多少有些阴阳怪气,但偏偏又戳中了其他几人的心头肉。
他们都被『信』上的内容吸引,倒还真的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细节。
『信』上的内容似乎在第一天,第二天说出来也没什么影响。
可陈寿玺偏偏要让他们等到第三天才说,就好像是……他在故意拖延他们的时间一样。
面对封琦的询问,陈寿玺不徐不急道:
“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等人?等谁?”
“假壶。”
众人一愣。
“假壶?”
“这一扇血门里还有假壶一说?”
陈寿玺:
“有真的当然就会有假的。”
“除了我们之前发现的一点儿关于『壶』的线索之外,楚竹那边儿也发现了有一只『壶』。”
“『信』的内容不会出错,所以当时我就在想,这扇血门里有一只真壶和一只假壶。”
“血门安排『假壶』,一定是为了保护『真壶』。”
“换言之,『假壶』和『真壶』之间大概率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我们找到了假的,或许有办法制服他,并从他那里问出关于『真壶』的信息。”
女人没那么好忽悠。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完全可以事先告诉我们。”
“这件事情事关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危,我相信大家都会全力帮助你。”
“但是你没有,所以你在撒谎。”
陈寿玺淡淡道:
“全力帮助我?”
“封琦,你的愚蠢让我感到很失望。”
“在座的每一位我都不是绝对信任,楚竹在我身边安插了奸细,就在你们四个人之间……一个甚至是两个。”
“如果我早早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消息传到了楚竹那里,岂不是等于我直接将最重要的信息泄露给了我的对手?”
女人沉默了会儿。
“到了这扇门,没有谁会一定忠诚于谁,如果在你这里看见了更多关于生路的希望,我相信哪怕是楚竹那边的奸细也会倒戈。”
陈寿玺反讽道:
“封琦,你在外面没家人吗?”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如果我是楚竹,我一定会控制『卧底』的家人,以确保他一定会听我的话。”
封琦这回没话说了。
陈寿玺:
“一个卧底,足够要我的命了。”
“现在是第三天,你们每个人还有三天的时间,我给了你们线索,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心脏也可以给你们。”
封琦深吸一口气,还是:
“你越是这样,就越不值得信任。”
“把东西都给我们了,你怎么活下去?”
陈寿玺道:
“我自然还有其他办法。”
“有些人作为棋子,是因为他有利用的价值。”
“当一个人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证明着他还有活下去的权利。”
“在这里跟我撕破脸皮,你能得到什么呢?”
女人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我是什么都得不到,但是我也不想自己在前面拼命,你一个人坐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陈寿玺笑了起来:
“今天开始,我也要去黄昏小镇里主动搜寻『真壶』了。”
“虽然希望渺茫,但再这么等下去就不是坐收渔翁之利,而是坐以待毙。”
“言尽于此。”
“如果你们不信我的话,大可以去找楚竹。”
“我给你们的这些消息能作为筹码,从他那儿挖出一些比较有用的线索……哦,对了,他的手上也有一封『信』,不过,上面也许有什么重要的『秘密』,他并不想跟其他人分享。”
说到这里,陈寿玺的脸上掠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神秘笑容。
在场的人里,只有午汶知道陈寿玺在说什么。
进门之前,他在楚竹的那封『信』上动了手脚。
在这一扇血门中,楚竹拿进来的那封信……是一封空信。
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