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已经这么强了。
虽然有地形加成的因素,但是赢了就是赢了。
他,罗素(黑夜限定版),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罗素怔怔的看着墙上的血迹,莫名的感到一阵烦躁。
对手死了,该走了。
但是,为什么这么不舒服?
听着闸门被砸的声音,罗素心底的烦躁越来越大。
灵台洞天的心神睁开眼睛,里面红光闪烁,莲台下的心湖并没有掀起惊涛骇浪,而是结成了冰。
为什么会这样?
赵先生营救成功了,我带的人一个没死,任务十分完美。
为什么我一点喜悦都没有?
罗素眼神空洞,出口的第三道闸门在被破坏,而且声响越来越大。
就剩眼前这一道门了。
罗素脑中闪过这个想法。
走了,真的该走了。
但是罗素的脚掌却像粘在了地上。
灵台洞天,心神从莲台上跳下,站在冻结的心湖上。
冰面上,从当前的时间节点开始,一幕幕经历的场景开始倒放。
“唐门的隐线……我好像斩杀了三个,还是四個……”真田吉信狞笑的面孔浮现。
心神眼中的红光大盛,真田的老脸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搅得粉碎。
同门可以安息了,现在真的可以走了。
但是以往的场景还在迅速回放。
比壑山忍的决战,远程的支援,变身术的智斗,绵山的游击,实验室的脱逃……
一切都尽善尽美,可回忆起来,为什么一点喜悦都没有?
鬼灭-累:他怎么不动了?是我这里卡了吗?
火影-大蛇丸:……
火影-大蛇丸:仔细看他的眼睛,应该是在思考着什么,或许在悟道。
鬼灭-累:杀个鬼子也能悟道?这么离谱?我杀了那么多鬼,都没啥感觉。
火影-大蛇丸:……
火影-大蛇丸:人与人之间……
鬼灭-累:差距是?懂了,匿了匿了。
鬼灭-累:悲伤辣么大.jpg
罗素不知道聊天群里面在聊什么,他的心神坐在心湖的冰面上。
祂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深,整个灵台洞天都变成了深红色。
“所有人都在抢劫杀人,为什么偏偏杀我!?”
“为什么救我?让我死,整个村子都被扫荡了……”
“嘿嘿嘿,老的够劲,小的水嫩,你要不要一块——呃……”
野路白骨无人埋,狐狼窃据祖宗祠。逃难人群无老幼,匪徒本是好书生……
这是罗素从绵山回唐门,一路上经历的乱世。
当当当当。
最后一道门在被重物猛砸,地窖顶部的尘土簌簌落下。
罗素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聊天群的群友看着心里着急。
灵台洞天冰面,最后一幕渲染在整片心湖上——
血流成河,尸横遍地,罗家村村长,原身的爷爷捂着胸口,看着草垛,嘴巴无声开合:活着,报仇!
“假使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际会时,果报还自偿。”
罗素喃喃自语,嘴角缓缓扬起,浑身轻轻颤抖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由低到高,如癫似狂。
灵台洞天,心神眼中的红光化作两把长剑,斩在心湖冰面上。
剑光在心湖上下穿梭,一道道斩痕将冰面分裂,丝丝黑气从冰面的裂缝中冒出。
随着裂痕越来越多,冰面终于轰然破碎,露出心湖底部的真容。
一个个形体怪异的恶鬼,头上系着红日白巾,冲着心神张牙舞爪,嚎叫嘶吼。
心神飞身坐在莲台,怒目圆睁。祂伸手前指,剑光如电,在恶鬼中来回穿梭。
恶鬼们嚎叫着,不甘的化为黑烟。
大门破碎,竹下新门率先冲进来,看到站立着狂笑的罗素,眼睛一亮。
他解开右臂的绷带,几十条紫色的冤魂从胳膊上飘出来。
竹下新门冷笑一声,眼前这个人气息飘忽不定,不是力竭,就是心境不稳。
正是他夺取人头的好时机。
鬼噬!
竹下新门一个箭步冲到罗素面前,右手上的冤魂浓缩到拳头上,照着罗素的心脏挥出!
噗。
他直接将罗素的胸骨打穿,心脏打爆。
“呼,总算不会被土原先生骂了。”
竹下新门松了一口气。
“来的正好。”
?
竹下新门一脸震惊的看着还活着的罗素,想要将手拔出,却拔不动!
罗素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眸,比以往更加明亮。
如同被春雨洗礼过的湖泊,平静却充满活力。
明明一路杀鬼护生,做事尽善尽美,却依旧郁结难消。
为何?
修行中人讲性命,一切有形为命,无形为性。
何为性?
性,是炁,是灵,是精神,是无中之有,空中之根。
何以养性?
或去伪存真,或看破红尘,或消弭因果……
人生而不同,性亦不同。性不同,养性之道亦不同。
罗素的道,便是自在。
不心安便是不自在,不痛快亦是不自在。
就在罗素将真田爆杀的一刻,烦躁不是因为不痛快。
而是感觉到了痛快,感觉到了自在!
触摸道而不得,所以烦躁。
从实验室到绵山,从绵山到渝庆,力有未逮时也就罢了。
力所能及时,多杀比壑山忍了吗?
没有!
这不痛快。这怎么自在?
克己守心,以任务完成为重,是唐门,而不是罗素。
生命汲取!
“啊!!!”
竹下新门惨叫一声,陷入罗素体内的胳膊瞬间萎缩。
“乱鬼!”
他大喝一声,命令冤魂冲撞罗素。
但,没有反应。
“不可能,我的怨魂!?”
竹下新门一脸惊愕,随后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便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
旁边那个无头尸体,怎么这么像我?
罗素抓过竹下的身体,将袭来的手里剑挡下。
右脚踏前一步,让过劈来的忍刀,左手并指如刀,直接穿透持刀人的喉咙。
罗素左手顺势抓住尸体的颈椎,猛地朝身前抡去。
直接将握刀前刺的忍者砸到地上,两具尸体扭曲着合为一体。
出口处的忍者鱼贯而入,悍不畏死的冲向罗素。
来的好。
罗素双手指尖伸出白线,他拖着十多米长的白线,冲进忍者队伍中。
手掌挥舞,锋利而坚硬的白线像刀剑一样,将忍者的武器和肉体一起切开。
残肢和鲜血飞到半空,然后被罗素十指刮出的旋风缠绕,变成遮罩身形的红雾。
红雾迅速移动、扩张,像怪兽一样,若隐若现的白线是它的牙。
它凶猛的横冲直撞,将冲进来的忍者一一吞噬。
站在出口处的忍者不停吞咽着口水,两股战战。
突然,有人感觉脸上一凉,伸手抹下,是血。
地窖的顶部下起了血雨,罗素在雨中,向他们走来。
身后的状若怪兽的红雾,也温顺的变成了他的披风。
剩下的忍者满眼恐惧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但还没跑出三米,就被罗素射出的白线贯穿,倒在地上。
地窖重新安静下来,而后传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这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