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麟,如果你想改变自己的命运,那么就听从我的劝告……”
方信用他那对看穿前世今生的淡薄眼眸,盯得我头皮发麻。
“有了我的帮助,你不但可以保住爱人的性命,还可以在极端不利的形势下反败为胜……”
诶,听这意思,方信要帮我对付艾淑乔啊,他既知道班长给我发过告白短信,又知道我和艾淑乔纠结的关系,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真有超能力。
不行,我爸是空间物理学的大学讲师,我们家每个月都订《科学美国人》,所以我们早已变成了“科学中国人”,是科学的一家,绝不相信牛鬼蛇神,方信一定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我正苦于怎样看穿方信的鬼把戏,从车尾方向疾步走过來两个人,却是曾经抓过一次方信的,精神病院男护士。
“方疯子你跑这儿來了啊。”其中一个男护士说道,“最近你神出鬼沒啊,咱们精神病院的门卫都被你忽悠得称你为‘大师’啊。”
“快跟我们回去,从今天上午你就沒吃药,你再逃跑,就让院长减少你的家属探视机会。”
方信微微叹了一口气,但是似乎对两个护士找上门來并不意外。
“这个纪元的人,真的是很粗暴……”
和上次一样,方信一脸平静,毫不反抗地被两个男护士左右架住,在地铁到站后,被拖下了车,引起了想要上车乘客的一阵议论。
“叶麟,尽快來找我,否则你会失去改变命运的最后机会……”
见一个穿病号服的精神病人,和坐在长椅上的我说话,新上车的乘客都心里犯嘀咕,觉得我可能是方信刚出院的病友,于是一个个都有意离远了。
一直到这一天结束,我也沒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方信第一次跟我见面的时候,就能叫出我的名字,不过现在人肉搜索这么发达,倒也说明不了什么。
至于我跟艾淑乔、艾米的家庭惨剧,也不见得就无从得知,苏巧知道这件事,郁博士知道这件事,天牧星光传媒有限公司的早期负责人,付士健知道这件事……
我甚至怀疑,方信也是艾淑乔派來,干扰我正常思维的部下,但是他又吐露出要帮我对抗艾淑乔的意图,让人捉摸不透。
最难解释的一点,是方信怎么知道班长给我发过告白短信,并且还知道短信的内容。
其实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方信所说的短信内容,是真还是假。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跟班长确认一下,她给我发的是不是这条短信,免得被方信欺骗。
拿出手机,想要跟班长通话,但是我又犹豫了。
我怎么说呢,开门见山地说我已经知道了短信内容,然后质问:“班长,你不是说我活着回來就嫁给我吗,正义魔人却说话不算话,太让我失望了。”
首先,短信内容不见得真是这个,如果方信是在骗我,那班长肯定会对我加以鄙视,让我很丢面子。
其次,班长在我获救后,急不可耐地删除了这条短信,意味着她对自己的承诺后悔了,就算她真的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发短信答应嫁给我,但显然那是缺乏理智的决定。
现在这个年头,订婚又悔婚的有多少,不能因为班长发过这么一条短信,就缠住班长不放,让她对我负责吧。
犹豫再三,决定缓一缓再说。
方信说的沒错,我现在的优先事项是从艾淑乔的控制下,把艾米拯救出來,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必须治好我的心脏病。
于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如约到青姿学园的贵宾楼,接受郁博士的例行体检,并且看一看那些用酒精进行治疗的小白鼠,有沒有可喜的结果。
我走进医务室的时候,郁博士正在看着实验台上的,三笼小白鼠发愣,托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郁博士你相亲呢。”我开玩笑道,“你这么看着小白鼠,说明试验失败了吗,酒精沒有治好它们的病毒性心脏病。”
这些小白鼠是被注射了我的血液提取物,才跟我一样患上病毒性心脏病的,郁博士的师兄说过量饮酒就能治好心脏病,幸好我沒有心急自己试验,而是让郁博士先使用了小白鼠。
郁博士头发有点乱,胡茬也有两天沒清理的样子,他好像刚看见我。
“诶,叶麟你什么时候來的,既然來了,就跟我一起看看这些小白鼠吧,真的很有趣……”
小白鼠是分成三个笼子的,每个笼子里有5只,除了鼻子、手爪、尾巴是粉红色的,其余的部分跟医生的白大褂一样白。
郁博士介绍说:“A笼是实验组,就是染上病毒性心脏病之后,主要用酒精进行治疗的,B笼是对照组,是染上病毒性心脏病之后,沒有进行任何治疗的,C笼是常态小白鼠,是我用來进行惊吓比对的。”
“惊吓比对。”我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郁博士推了推自己的谷歌单片眼镜,“你的病毒性心脏病,主要症状是心率过速,对于小白鼠來说,对它们进行惊吓,引发心脏病,是最方便的途径。”
“喔。”我点头,“原來C笼的小白鼠,是用來评测惊吓度有多少的,如果它们被吓死了,那就代表A、B笼的小白鼠不是死于心脏病。”
“不错,一开始我用猫來吓唬它们,但是效果不佳,因为这些小白鼠都是在封闭环境下培育的,可能不认识猫……”
“那用狗呢,奥巴马怎么样。”我出主意道,“听说有些狗就是喜欢捉耗子多管闲事。”
郁博士嘴角升起苦笑,一脸“别提了”的表情。
“奥巴马不但不冲这些小白鼠叫,还隔着笼子用舌头舔它们,我再不阻止,它们就该跨物种结拜了。”
“这些小白鼠胆子也太大了,猫和狗都不怕,难道要用老虎。”
“老虎用不着。”郁博士耸耸肩,“用老鼠就成。”
“诶,用普通的灰老鼠,小白鼠会害怕家鼠吗,这是什么道理。”
“不是家鼠,就是其他的小白鼠……”郁博士神秘地笑笑,用手做了一个“处斩”的动作。
原來是“杀鼠给鼠看”吗,把一只小白鼠当众断颈处死,物伤其类,其他小白鼠再呆,也应该会感到恐惧吧。
“那,酒精疗法到底是有效还是无效啊。”
“很奇怪。”郁博士重新皱起眉头。
“到底哪里奇怪,你快跟我说啊,我急死了。”
郁博士指着A笼里的治疗组,5只小白鼠当中,有2只昏头昏脑的,脚步蹒跚,甚至有时候用两只后脚站立,一副成了醉鬼,要打醉拳的架势。
“这两只小白鼠,身上的病毒被酒精杀灭了,但是它们自己的大脑也被酒精永久伤害,通俗來讲,就是变成了脑残……”
你妹啊,什么坑爹的治疗方法啊,脑残的话,还不如心脏病呢,连李时珍都在《本草纲目》上说“脑残无药可医”,就算是变成身残也比脑残强一百倍啊。
我发现除了这两只打醉拳的小白鼠,另外三只的情绪还比较稳定,,可能它们是被处死的小白鼠的家属,一般情况下家属的情绪都很容易稳定。
“郁博士,这三只喝酒喝得少吗,它们身上的病毒性心脏病治好了吗。”
“它们接受的酒精剂量,跟那两只是一样的。”郁博士说,“只不过这三只的酒量估计比较大而已,可能是小白鼠中的领导。”
原來如此,不是家属是领导的话,那我的愧疚感就少了许多,请继续拿它们做实验吧。
“它们身上的病毒,沒有全部得到清除,但也降低到了不至于伤害心脏的程度。”郁博士的眉头仍然沒有得到舒展,“试验证明酒精是有效的,不过……”
“不过什么。”我一下子乐观起來,“虽然喝酒过量会变成脑残,但是病毒性心脏病的治愈率却是百分之百啊,再接着试验下去,应该很容易确定正确剂量,然后把我治好吧。”
郁博士犹豫着沒有说话。
我指了指B笼和C笼,“而且这些对照组的小白鼠,也一只也沒有死掉,说明病毒性心脏病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啊,C组也沒有一只小白鼠被吓死,是不是郁博士你当众处刑的手段不够残忍啊,还是说小白鼠们都是麻木不仁的群众,需要出一个周鼠人來唤醒它们……”
郁博士终于回答道:“不,我处刑的手段极其残忍,直接拉出脊椎的事情我也做了,你看见的这些小白鼠,只是幸存下來的,被吓到心脏病发作,或者直接被吓死的小白鼠,数量是这里的10倍以上。”
我不禁咋舌,要是激进的动物保护主义者知道,郁博士在这里做惨无鼠道的试验,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把贵宾楼一把火给烧了。
“那……治愈率到底是多少,如果不进行酒精治疗,患病后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