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蓝闪蝶的我心花怒放,高举起捕虫网就要动手,只差沒有高呼“德玛西亚”了。
哪想到这只蓝闪蝶并不孤单,在它身后50步远的地方,追來了浩浩荡荡、如狼似虎、凶神恶煞的三拨人马。
不就是年轻昆虫学家的好兄弟、有智慧的流氓,以及人高马大的秃头壮汉吗。
身后的人有多有少,但总体上势均力敌,这三伙人想必是同时发现了蓝闪蝶,在年轻昆虫学家的兄弟,以及年老昆虫学家的儿子的指认下,紧追不舍,一路从半山腰追到山顶啊。
看他们这个地动山摇的架势,初二(3)班的小同学们都惊呆了。
“不想受伤的话,都到于老师那里去集合。”班长高声喊道。
生性胆小的于老师,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一块山岩躲在后面,正是昨天他躲避艾米的直升飞机的地方。
班长虽然得到消息,知道有好多社会闲散人士,到翠松山捕蝴蝶,并且在往山顶进发,却沒想到对方如此疯狂。
此时蓝闪蝶正飞在我和维尼的头顶,我们两个首当其冲,一下子就被对面的那三拨人马冲散了。
“你大爷的。”维尼被撞得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她气愤地要上去理论,被我拦住了。
上山的一共12、3个人里面,最小的也有20岁,都是成人,即使是我和牛十力,也不能以14岁的身体和他们抗衡的。
山顶营地瞬间就被入侵,变成了对方捕猎蓝闪蝶的狩猎所,大部分同学都受到了惊吓,纷纷听班长的指挥,向于老师所在的山岩退去,只有几个不知死活的盯着飞在营地上空的蓝闪蝶,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哎哟。”混乱之中,孙羽被秃头壮汉的手下不小心踢到脚踝,他愤怒地瞪视对方,结果一见到对方身上的肌肉,马上怂了,灰溜溜地跑到山岩后去避难,还故意选了个距离宫彩彩较近的位置。
“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某人幅度很大地挥舞着捕虫网,疯狂之态溢于言表,口水都流出來了。
“冷静,把蝴蝶弄死了就不值钱了。”
“弄死了也不给你们。”
“我操谁踹我,。”
看着规制得很整齐,好比八阵图的山顶营地,被这些人践踏糟蹋,班长露出沉痛的表情,但是好在她事先收起了所有烧烤架和野餐垫,损失还不算太大。
“班长,你想要这只蝴蝶吗。”斜倚着山岩的庄妮,突然开口问道。
“我为什么需要它。”班长不解。
庄妮轻笑道:“只是觉得,颜色跟你很配而已,你的自行车不也是天蓝色吗。”
“只为了这么愚蠢的理由……”
“一点都不愚蠢。”庄妮继续向班长讲明个中利害,“假如卖了蝴蝶能换來300万人民币的话,你的父母应该就能凑够在上海买房子的钱,然后把你们姐弟俩一块接过去吧。”
“那、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班长说话的语气,好像她和舒哲一块被转到上海上学,也不全然是好事。
“上海的一个画家想收我为关门弟子,不收我的钱还给我提供食宿……如果班长你去上海的话,那我就答应她的邀请。”
不用细问,我也知道庄妮说的是一个女画家,庄妮讨厌男人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不可能去给一个男画家做学徒。
听说庄妮的父亲,已经有三年沒有被允许进过女儿的闺房了。
“你自己去吧。”班长冷冷地道,“反正你也不上学,去学画还比较有意义,,再说,现在那蝴蝶被一大群野蛮人争抢着,你有什么能力把它弄到手。”
“我知道有那么一、两个咒语可以做到。”庄妮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抚弄班长脑后的长发,“不过作为代价,要扣除我剩下的一半寿命罢了,只要班长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班长无情地把庄妮的手打开了。
“早跟你说过,别学那些歪门邪道。”
庄妮揉了揉被打疼的手,不肯悔改地又伸手过去,自顾自地帮班长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冬山市这种三线城市,有什么好,班长你不肯去上海,是舍不得这里的什么人吗。”
班长的脸上出现了被人击中心脏的表情,而后立即又辩解道:
“我、我只是不喜欢转学,在冬山市把初中上到一半,就抛下大家转走的话……”
“那高中呢。”庄妮紧追不舍,“高中会去上海吗,我们一块去上海,永远别回來了好不好。”
其实这段对话,是大喇叭后來闲聊时告诉我的,当时的我全部精神都在蓝闪蝶上面,只想着能不能逮到一个空档,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把蓝闪蝶揽入囊中。
可惜局面混乱,仿佛山顶营地突然闯进了犀牛、大象跟河马,互相殴斗,搅得尘土飞扬,一片狼藉。
我虽然是一匹狼,倒也不适合参与巨兽们的混战,以免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上。
自从决定要和艾淑乔作战之后,由于敌我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我的思维渐渐有些谋士的风格了,因为一味用强只会送命,我答应艾米不会轻易死掉的。
维尼却认死理,觉得刚才撞倒自己的那个流氓,应该跟自己认错,她露胳膊挽袖子,要冲到人群里去跟对方算账。
“喂,把老娘撞倒了就这么算了,至少也该把蓝闪蝶赔给我吧。”
维尼大踏步地朝犀牛、大象,跟河马们走去,我一把沒拉住她。
“蓝闪蝶,蓝闪蝶在哪。”
一个身高较矮,被同伴们挡住视野,失去了蓝闪蝶踪迹的流氓,晕了头,红了眼,听维尼张口说“蓝闪蝶”,立即举着捕虫网向维尼扑过來了。
“我擦,你举着网子要干嘛,要把姐抓回去当标本啊。”维尼把草帽从头上摘下來,往地上一丢,大喝道:“來,我跟你大战三百回合。”
矮个流氓的捕虫网甚是粗劣,各种铁丝暴露在外,不由得让人联想起猪八戒的九齿钉耙,我觉得维尼不占便宜,上前拉住她的手,想把她拽走,结果维尼上來了倔脾气,说什么也不走,非要和对方决一胜负。
女汉子你够了啊,你倒是在山顶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肚子呢,我用力拉了你三、五下你都不动地方,多不给我这个斯巴达面子啊。
我一赌气,走过去一弯腰,用肩膀抵住维尼的小腹,手勾住她的后背,一下子就把她整个人在肩膀上扛了起來。
然后倒拖着我的捕虫网,扛着维尼,快步离开了流氓们争抢蓝闪蝶的是非之地,,可惜小芹的帽子沒能幸免于难,在乱军之中被践踏成了渣渣,我之后会再给小芹买一个的。
“放我下來,我要先对他这样,然后这样。”维尼在我肩膀上不老实地來回比划着。
常规的肩部扛人的方式,都是屁股在前,头脸在后,我也是这么來扛维尼的。
于是随着她的扭动,她那被超短的热裤包裹着的浑圆臀部,就在我的脖颈旁边扭來扭去,因为我在跑动中的颠簸,还蹭到了我的脸。
我心中一颤,不自觉地就开始看向热裤下面的,被我单手固定在身前的两条光光的大腿。
只不过维尼浑然不觉,仍然在对着那群人痛骂。
扛着维尼一路跑到班长那边,我把维尼放下,让班长和牛十力看好她,然后又贼心不死地拎着捕虫网,想返回竞争激烈的战场。
那只蓝闪蝶似乎在无数次的捕获失败中,被弄伤了一边的翅膀,导致一直飞不高,无法远离这群人的魔爪。
突然感觉到一只温软如玉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班长沒有开口,但是眼神里满满登登地写了两个字“别去”。
我一时难以解释我为什么需要抓住蓝闪蝶,这时牛十力对我喊道:“叶麟,你就这么缺钱吗。”
仿佛到了这时,班长才意识到自己抓住我手腕的动作,已经被全班同学看在眼里,她快速地松开手,然后把手藏到背后,而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更加哀怨起來。
我舔舔嘴唇,回答牛十力,也回答沒有开过口的班长说:“我……我必须捉到那只蝴蝶,因为那只蝴蝶是我跟我相依为命的宠物,它的名字叫小强。”
石破惊天的宣言,让全班同学都短时间变哑巴了。
在遭到更多的阻拦之前,我举起捕虫网,朝修罗战场跑了过去,并且嘴里喊道:“不准欺负我的小强,把小强还给我。”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我呼唤它的缘故,蓝闪蝶竟然忽忽悠悠地,朝我这边飞來了。
啊,天公助我呀,看我不把你手到擒來……
哪想到,这只蓝闪蝶突然飞高躲过了我的捕虫网,然后继续向前飞,跌跌撞撞,忽高忽低,终于选择了一个能让自己稍事休息的落脚点。
落在宫彩彩双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