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3 该怎么办(1 / 1)

大概两个小时以后,我才从昏迷当中转醒。

僻静的小街上沒有行人,就算有,看见我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即使我不是老太太),也未必敢过來扶。

铁仙和他的手下都不见了。

好似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梦。

但是地上的血,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明确地告诉我:这不是梦。

虽然我沒有亲自证实,但是我可能杀了人。

用阴阳散手的发劲,活活把铁仙打死了。

只用了一拳,比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还NB。

然而现在不是沾沾自喜的时候。

铁仙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滩血,如果他死了,不是应该留下尸体吗。

是他的手下把尸体带走了,还是他还有一口气,送医院抢救了。

无论如何,这些人沒有了铁仙的指挥,就完全失去了决策能力,因而把我放过了。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国产山寨货也有独到之处,这么激烈的打斗,它愣是沒事。

拿出來瞧了瞧,是老爸稍早的时候发來的短信,问我回家以后用不用吃夜宵,因为我从前也经常很晚回家,所以老爸发了这条短信之后,也并沒有特别担心我,毕竟现在还不到晚上11点。

我背靠砖墙,对于自己失手杀人的后果,认真地思考了一番。

怎么办,应该主张正当防卫吗,对方人多势众还拿着武器,我空手打死了他们的首领,这种1V5反杀敌方大将的功绩,不应该受处罚,反而应该表彰啊。

何况铁仙是通过保外就医,出现在监狱外面的服刑人员,仔细追查起來的话,监狱系统里也会有人负相应责任的。

但是这里面仍然有变数,如果说我打死铁仙是正当防卫,那前一天打残黄三,就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虽然就算把黄三打死,我也不会有什么负疚感,但是当时的情况,确实不符合正当防卫。

更不要说还有一票人(包括链家地产的老毛)充当观众和证人。

黄三的老爸黄老板,本來是不想通过公安系统,而是用铁仙一伙人來对我处私刑的。

但是如果逃不掉司法程序,那么打死铁仙和打残黄三两件事,可能就要一起放到桌上讨论。

仅仅两天就造成了一死一伤,审判长再看到我的相貌,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我是危害社会的暴力狂吧。

如果黄老板再在幕后行贿,遇上不那么廉洁的法官,就算我是未成年人会被轻判,可能也要入狱4~5年吧。

果然生日大不是什么好事啊,如果我生得晚一点,那么就可以被当做案发时未满14周岁处理啊。

啊,不行,不能留在小街上再想下去了,我得先回家。

于是拖着剧痛的右腿,一步一挪地朝小区的方向走。

你妹的,这回可不是模仿小马哥了,这回可真瘸了。

说來也怪,冬山市今晚的夜空特别明朗,以至于可以看清天顶的闪闪繁星。

在老爸的教授下,我学会了寻找北斗七星的位置,而且现在斗柄指向南方,表示正值夏季。

这种沒用的知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來啊,杀人罪不会因为你知道这个小常识就可以豁免的吧。

冷静,一定要冷静,回家以后先翻一翻自己的书桌,说不定可以在抽屉里找到时光机呢。

啊,北斗七星旁边的小小伴星,今夜看上去也十分耀眼啊……

诶,那不就是《北斗神拳》里面提到的死兆星,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到吗。

浑身一个哆嗦,眨了眨眼,死兆星又不见了,可能我看错了吧。

回到家以后,老爸在饺子馆吃坏了肚子,正在上厕所,我趁机溜进了卧室,沒有让他发现我打过架。

抱着一线希望拉了拉书桌的抽屉,,果然沒有时光机啊……

我应该怎么办呢,黄老板是铁仙的靠山,而且儿子又被我打残了,应该是沒理由放过我的。

突然之间,我的脑海中很不合时宜地,闪过了艾淑乔的名字。

为了那片刻的懦弱,我感到羞愧,因为在千分之一秒里面,我想过要向艾淑乔求援。

艾淑乔明明说过,如果我强`奸女同学,甚至弄死了她们,她都会想办法帮我脱罪的。

不过比起强`奸罪,我倒觉得,杀人罪更酷,也说得出口。

何况黄三和铁仙就是两个人渣,连佛祖都说“杀恶人即是行善”,我在担心犯了杀人罪的同时,倒还蛮自豪的。

自豪是自豪,但是如果为了脱罪而求助艾淑乔,我就自豪不起來了。

这样一來我变成了什么,践踏法律的富二代吗,男子汉敢作敢当,就算被抓起來关个三年五载,又能如何。

掰着手指头算一算,我现在14岁,关上5年放出來的话,也只不过是19岁,仍然沒到法定婚龄……

不是,我根本沒惦记要跟谁结婚的事,我的意思是说,蹲上五年大牢,说不定还能锻炼我的品格呢。

列宁曾经说过:沒有蹲过监狱的人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伟岸如周恩來周总理,也蹲过北洋政府的监狱。

所以为了完善我的人格,淬炼我的品质,蹲监狱也无妨啊,说不定我会在监狱里碰上某个含冤入狱的老前辈,传授我吸星大法啊,等我放出來以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不过想來想去,我的菊花仍然是最大的问題。

不管是《肖申克的救赎》还是《越狱》,监狱里面总有变态惦记男主人公的菊花。

虽说我长得很斯巴达,毫无女性特质,但是也难保有人好这一口。

毕竟监狱里资源很匮乏,歪瓜裂枣的长相太多,如果舒哲也跟我们这些穷凶极恶的恶汉关在一块,那倒是可以保证我的菊花无虞了。

以舒哲伪娘的资质,到时候说不准,男子监狱会把舒哲当成一种货币來进行交换,和香烟的兑换比例是1:2什么的……

但是想归想,舒哲除了卖假冒的原味内裤以外,并沒有犯什么大罪,所以带着他进监狱,甚至拿他这个“室友”跟别人换罐头巧克力之类的设想,也只好作罢。

真可惜啊,明明列宁都说了,监狱是磨练人的地方,舒哲如果和我一起在监狱里呆上五年……

只会磨练菊花的括约肌好吧,一丝一毫成为男子汉的希望也沒有的,倒是在监狱里达成了“100人斩”和“人尽可夫”的成就,到了出狱的时候肯定已经坏掉了。

一想起司法系统的事,我按耐不住,掏出手机,给班长打了一个电话。

“喂。”班长有些困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來,“这么晚你还沒睡,找我有事吗。”

现在已经11:15,想必班长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了,睡衣下面是光滑如绢丝的肌肤……

尼玛胡思乱想什么呢,都要进监狱减肥皂了,还有工夫YY这个。

“那啥……班长,我突然有点法律上的问題,想问问你哈。”

“法律。”班长顿时提振起了精神,毕竟是将來要当刑警的人嘛。

“是啊,我想知道,什么情况符合自首标准,自首能减刑的说法,是不是真的……”

大概是沒话找话吧,我心里倒沒有真的想去自首。

“自首。”

听声音,班长应该是从床上翻身坐起了吧,这么热的天,班长睡觉还会盖被子吗,坐起來以后,会把被子顶在头上,像个小帐篷一样披在身上吗,真好奇呀。

我好像在下意识地胡思乱想,以排遣即将入狱的恐惧。

“叶麟,你为什么问这个。”班长以严肃的语调问道,“难道你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吗。”

“嗯,事实上我刚杀了一、两个人,不知道现在自首有沒有优惠……”

虽然非常想说出上面那样的话,吓班长一跳,但是我还是不要吐露实情了。

“沒……我沒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就是帮……帮我一个朋友问问,他在群殴中把人打伤了。”

班长叹了一口气,每当这时候,我总有一种她是初二(3)班真正的班主任的错觉。

“早说过,不要和流氓地痞之类的人來往了,如果你真当他们是朋友,就把他们引向正道,视生命和法律为儿戏的话,总有一天要后悔的。”

满满的说教口气,让我颇为不满,于是我赌气说道:

“算了,关于自首的事我不咨询你了,反正网上也能查到……”

“但是你已经把我吵醒了。”班长不冷不热地提醒我。

“醒了可以再睡嘛,话说回來,班长,要是有一天你当上了刑警,而我不小心杀了人,你有可能放走我吗。”

“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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