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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君愣了一下,随即显出身形,毫不犹豫的朝着大殿中掠去。
待到落至那方幽暗寂静的殿中时。
他却看见了令其错愕的一幕。
只见高大的祖师像下方,那条黑背老狗浑身紧绷,探起前爪,谨慎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银甲身影。
沈仪不紧不慢的踱步至它身前。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同样伸出了手掌,随即勾了勾食指。
“嘬嘬。”
清脆的声音在大殿内荡开。
聂君彻底陷入呆滞。
老狗瞳孔放大,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在它的视线内,银甲青年化作了身披南阳白袍的身影,脸庞模糊不清,蕴着些许慈祥,俯身朝着自己伸手。
“来福,过来。”
那是它等候了数万年的谅解。
然而只是瞬间,老狗眼中杀气近乎溢出眼眶:“吼!”
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因为宗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一条看守后厨的灵犬叫什么。
它猛地抬起前爪,狠狠朝前方拍去!
但仅因为一瞬的怔神,沈仪已经悍然抓住了它的前爪,银甲下的身躯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在他的猛然挥砸下。
张来福整条身躯在空中掠过,轰然落至殿外,在石阶上翻滚数十圈,进入了铁画银钩大阵的范围。
杀!困!禁!
三式融为一个完整的大阵,将老狗给封在了其中。
它怔怔站起身子。
哪怕自己确实失神片刻。
但方才那恐怖的力道,绝对不是化神境该有的实力。
下一刻。
张来福便是看着沈仪缓步从大殿中踱出,身上的银甲熠熠生辉,一袭雪白大披被山风卷起,他站在南阳浮雕之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
一双漆黑清澈的眼眸,好似在做出审判。
那是张来福心中最深处的噩梦。
在无数个日夜里,它已经记不清自己梦到过多少次这场景。
老狗本能般的垂下头。
随即看见了脖子上的铁链。
它缓缓探出前爪,握住了那铁链,浑身颤抖着,紧跟着发出极其古怪的声音,似哭又笑:“嗬嗬”
喀嚓喀嚓。
铁链甚至都没有断裂的机会,便在它掌中化作了一堆齑粉。
“沐猴而冠。”
老狗像是在自言自语,缓慢的抬起头,看向沈仪:“邪魔。”
然后又朝天上看去,漠然扫过那道略微战栗的倩影:“外道。”
“犯我南阳之域!其罪当诛!”
它才不是什么南阳宗最后一位弟子。
按照传承法理。
张某,乃是南阳宗主!
没有任何人可以审判它的过错,它也根本没有过错,这南阳宗的一切,都合该它享用。
就在老狗眼神变化的瞬间。
叶文萱似乎又看见了当初屠灭梧桐山的那道可怖身影。
她甚至生出了些许转身逃走的念头。
所幸老狗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放在她的身上。
如今,对方眼里只剩下了一人。
那就是手持道牌,身处大殿之中的聂君。
“”
叶文萱咽了咽喉咙。
虽然本来培养聂君,就是为了现在的一幕,弟子持道牌,吸引老狗,而自己则施展各式手段牵制老狗。
但真看见老狗挥爪的时候,她竟还是产生了几分担忧。
果不其然,困阵虽能将老狗封在里面。
但空中仍旧是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狗爪,轰然朝着大殿内砸去!
聂君已经寻到了放入道牌的位置。
正是那祖师像掌心处的凹槽。
他境界太低,需要把所有能调动的天地灵气,都尽数灌入那凹槽中,才能勉强催动道牌,开启整个护宗大阵。
少说也需要半个时辰。
在这种情况下,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眉心内蕴藏的道宫。
但面对那霸道袭来的一爪。
他引以为豪的紫霄真雷剑宫,却显得那般脆弱。
轰!!
在那巨大的狗爪下,银甲青年倏然出现。
甲胄缝隙间,刺眼的金焰汹涌而出,转瞬间便是化作两片金色火海,似那遮天蔽日的大翼,悍然和狗爪撞在了一起!
好似那天上的金乌,卷起无边火浪!
沈仪垂眸看来,并未说话。
聂君却是立刻反应过来了对方的意思。
自己只需专心开启大阵即可,甚至连道宫中的气息都可以一并灌入凹槽,剩下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他。
“”
沈仪收回目光,金焰火海再次挥动,将那狗爪虚影径直击碎。
身形暴掠而出。
凌空而立,悬于大阵上方。
随着他的挥手,硕大的毛笔以炽焰为墨,随意挥洒,在空中汇聚成一个玄奥阵符,径直落在了老狗身上。
禁阵,可封锁它的妖力。
在两人的联手布阵下,完整的铁画银钩终于是发挥出了真正的威力。
不再只是一道试题,而是能让老狗都感到棘手的返虚法阵。
感受着天地灵气的暴动,朝着大殿中齐齐汇聚。
老狗再次挥爪,朝着聂君杀去!
很显然,即便不能动用妖力,舍去了各种功法手段,仅凭这身妖躯,以及吞炼诸多天材地宝而蕴生出的神通,就足以让它傲然整个南阳宗。
咚
沈仪从天际俯冲而下,携着金焰的拳头狠狠轰在了老狗的鼻尖。
随着他的动作。
体内那枚凤卵内爆发出尖锐的鸣叫,周遭环绕的赤炎,尽数涌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在如此全力迸发的一拳之下,黑背大黄狗唇皮翻起,整条身躯再次倒飞出去,金焰灼烧着它的皮毛。
待到张来福落地之时,已经化作了浑身斑驳的凄惨模样。
“嗬嗤。”
老狗迅速翻身而起,鼻尖滴血,双目圆瞪。
如果说先前的那一次是意外,那这一拳,便是让它彻底认清了沈仪的实力。
“天凰不灭真身是我送给你的大药?”
这一式灵躯法,在曾经的南阳宗内也是略有薄名,修习至圆满之后,甚至能比肩返虚六层的修士。
张来福忽然想起了自己放出的灵皇。
不对凤妖的血脉何其暴躁,即便是灵皇刚出千妖窟就被伏杀,满打满算,对方也不可能将其精血消化。
即便是曾经的南阳宗修士,在各种宝药的加持下,至少也需花费千年时间。
灵躯法这东西,只跟道婴相关,可没有什么悟性加成。
“你有问题!”
张来福缓缓朝前方踏出一步。
在这片地方,可没人能比它更了解,想要消化药力需要付出多漫长的时间。
它紧紧盯着前方的青年。
先前所想,是先宰了那手持道牌之人,再慢慢处置这两个邪魔外道,但如今看来,若是不解决了这青年,在法力被禁的情况下,它很难有什么法子隔着法阵斩杀一位返虚修士。
“让本座来瞧瞧,你体内到底藏着什么乾坤。”
老狗呲了呲獠牙,它其实也是慌了神,现在细细看来,就凭那聂君的修为,想要开启法阵,自己的时间还充裕的很。
话音间,它倏然扑了出去!
没有了先前的可怖虚影,它的爪子和寻常的土狗几乎没什么区别,仅仅是稍微大了一圈而已。
但沈仪先前随意击碎虚影的双翼,却在那狗爪下,被轻易的撕裂开来。
嗤拉!
金色火海开裂,溃散成漫天金辉,然后缓缓重聚。
就在这刹那间,张来福的爪子已经狠狠拍在了沈仪的心口。
咔咔。
银色甲胄骤然开裂。
不过相较于先前的法衣,它至少没有直接炸开。
雄浑的力道尽数倾泻在青年身上。
沈仪浑身的金焰都像是被狂风卷散,但他并未躲避,而是比张来福更加凶狠的一拳砸了回去。
老狗的眼眶发出脆响,同样不闪不避,张口便向沈仪的脖颈咬去。
沈仪抽回拳头,以肘峰悍然砸在了对方口中。
雄浑的金焰与无边血气交织着冲霄而起,让整个千妖窟都是掀起了热浪滚滚。
“”
叶文萱以手背遮住脸庞,瞳孔缩到了极点。
老狗还是那条老狗,就如曾经的那般凶悍,然而这世间竟然多出了一位,能以肉身与之妖躯抗衡的存在。
无论是其中任何一位。
竟然都远远不是她所能抗衡的。
谋划了这么些年的计划,在老狗这三两招之下,宛如一个滑稽的笑话。
自己根本没有阻拦它的实力。
必须得将其引出千妖窟,才有离开此地的机会。
但看老狗这些反应,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根本就不可能走出大殿。
若是想要像沈仪这般强行闯殿,大概率聂君已经成为了它进补的大药。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南阳宗的希望。
可是可是沈仪是如何成长到这般地步的,难道这片天地的禁锢,唯独忽略了对方?!
叶文萱放下手掌,眉心中有流光窜出。
有了镇宫之物以后,道宫从天地中被剥离出来,纳于识海。
隔了这么多年,她的灵极天元宫终于是重现天日。
于此同时。
躲在极远处的童心钏,找准时机,倏然牵动了指尖的锻神天丝。
他一直想要找机会在某个强者的背后抽冷子偷袭一下,试试阵法的威力。
只是从未想过,目标一下子从聂师兄或者灵兮,变成了这世间唯一的返虚境大妖。
童心钏兴奋的手都在发抖。
阵法中的硕大毛笔,赫然勾勒出一个“杀”字,狠狠的抽在了老狗的背上。
“嗷!”
张来福本就被沈仪的一记肘击击碎了数颗利齿,本打算专心咬碎对方的手臂,却突然吃了这般灼热重击,当场便是痛呼出声。
沈仪这般从最底层一路厮杀上来的修士,又怎么会放过如此来之不易的机会。
一把扼住老狗的咽喉。
随即拳如暴雨落下,连绵不绝的轰砸在它的额骨。
滔天的金焰自身后卷起,将老狗尽数吞没了进去。
与此同时,天上又多出一片猩红道宫,无量妖皇端坐蒲团之上,九头仙妖齐齐咆哮,四尊镇石俯瞰人间。
万妖朝拜。
破妄!赤阳!金风摄魂!
连续三式道法齐出。
诡异恐怖的血浆眼眸,赤红大日,以及轰然席卷开来的血海腥风,整齐朝着被金焰包裹的张来福袭去!
“吼!”
老狗好似深陷血海火浪,风声似虎啸山林,动摇着它的神魂。
沈仪掌心里浮现一枚枚离火烙印,皆是狠狠的拍进了老狗的头颅。
“你知不知道本座到底吃了多少宝药?”
张来福眼神恍惚,狗脸被血浆浸湿,却丝毫不显得腥臭,而是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以它平平无奇的血脉,根本消化不了那么多天材地宝。
而在此刻,那些堆积的药力正如奔腾大河般汹涌迸发开来!
它倏然挥爪,携着无尽力道,残暴的落在了沈仪身上。
原本就开裂的银甲,此刻直接炸碎开来。
沈仪浑身金焰消退,身躯开裂,体内的丹毒逐渐躁动,散发出淡淡黑雾。
身影被轰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两圈。
他跌跌撞撞起身,擦了擦唇角,漆黑瞳孔中毫无波澜。
“”
老狗一击得手,眼里却没有任何喜色,反而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天地间的气息波动已经在逐渐平复。
这说明聂君开启阵法的举动已经到了收尾的地步。
而沈仪看似受了伤,实则到陨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几乎已经宣告了自己的死亡。
张来福愣神片刻,身躯逐渐轻轻抽动起来,它守了这么多年的南阳宗,最终还是被贼人给破开了。
“”
位于大殿中的聂君,终于抽出空来朝殿外看了一眼。
他终于明白沈仪为何如此果决。
直到此刻,师父甚至都还没有出手,开启大阵的事情就已经尘埃落定。
对方的强势,来自于他那超乎常人想象的实力。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老狗的嗓音忽然平静下来,它将目光从沈仪身上移开。
从现在开始,它的目标从守住聂君,变成了纯粹的屠戮。
既然是屠戮,那自然要从最好杀的开始。
它缓缓转身,一爪朝着最远处的童心钏探去,先破了此阵,解放了浑身妖力,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走。
就在此时,天际那座陌生道宫之中,在如此长时间的积累下。
一枚近乎覆盖了方圆数十里的恐怖灵压。
已经汇聚成了拳头大小的一团,其中灵海翻涌,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浩然威势。
叶文萱垂眸盯着地上的老狗,双掌艰难的挥下。
那枚拳头大小的灵压,无声无息的坠下,砸在了老狗的腰上。
她本该身处沈仪的位置。
再不济,也该代替刚刚突破的聂君。
然而到现在,她竟然成了局外人一般,被所有人忽视。
那就让这条老狗瞧瞧,忽视自己需要付出的代价。
噗
老狗的半边身躯尽数在灵压下被碾碎。
芬芳的血浆洒落满地。
它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朝着童心钏挥爪。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
老狗身上的伤势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并非它本身有什么神通,它向世人彰显的,乃是南阳宗的底蕴。
“嗬!嗬!嗬!”
童心钏先前看着沈仪与老狗交手,隔得又远,还没觉得太过骇人。
但当他成为狗爪的目标时。
那一身化神后期的修为,却像是莫名消失了一般。
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凡人。
在那巨大的压迫感下,连动动手指都办不到。
眼看着狗爪愈发变大。
刹那间,却是径直消失不见,好似一切都是幻觉。
在阵法之中。
沈仪一把攥住了老狗的后颈皮,将其随意的摔砸了出去。
丹毒攻向道婴五脏,浑身的金焰竭力将丹毒压制下去,即便如此,也让他赤着的上身布满漆黑状的火焰纹路,看上去颇为骇人。
显然是陷入了力竭之状。
就在这时,天穹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嗡鸣。
就像是索命之音。
让老狗还未站起的身子,忽然颤了几下。
它呆呆看着大殿内涌现的光华,就连咆哮声中都少了几分底气。
“本座要杀了你!”
张来福双眼血红,朝着沈仪扑了过去!
叶文萱看着老狗已经彻底愈合的身躯,瞳孔紧缩,自己的全力一击,居然如此轻易就被消解。
她再次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若是没有盟宗来援,老狗便还是那尊无可匹敌的大妖。
她再次看向大殿,发现里面并未走出自己想象中的宗外修士。
“先走!”
叶文萱爆喝一声,最后挥手,道宫中再次落下灵压,帮沈仪勉强击退了老狗。
随即便毫不犹豫的朝着大殿掠去。
她落至聂君身旁,尖叫道:“把道牌给我!走!”
“”
聂君站在祖师像下方,手持灵光游动的道牌。
他沉默看着师父,随后又看向外面。
那道浑身血染的年轻身影,似乎并没有听见师父的提醒,沈仪只是随意瞥了眼阵外的童心钏,又眺向更远处的地方,然后悍然的朝着老狗扑杀了过去!
聂君收回目光,指向旁边的光幕:“我帮你吸引老狗的注意,是你当初要求我的事情,我做到了。”
“但是这个。”
他晃了晃手中的道牌,淡淡道:“你不合适。”
说罢,聂君倏然将道牌砸向了阵法中的沈仪,随即踏空而出,紫霄神雷剑宫轰然铺满天际。
在场众人却是不知道。
就在护宗法阵开启的瞬间,他们的身影已经宛如仙神般占据了天幕。
从千妖窟,到大乾,再到每个角落。
无论是修士,还是凡夫俗子,只要略微抬眸,便能清晰的看见那座雄伟的大殿。
“疯子!他妈的都是疯子!”
叶文萱眼睁睁看着道牌飞出大殿,那颗心忽然空落了下来。
她摇摇头,大口喘气,径直踏步掠入了那片光幕。
身处千妖窟内的众人,强如灵兮苗清慧,弱小如姜秋澜祝珏,皆是奋力朝大殿处赶来,在看见师父转身离开的刹那。
以灵兮为首的一众梧桐山弟子,皆是呆滞了一瞬。
她们大概了解过师父的性格。
但当这一幕真正落入眼底时,却还是让人莫名的有些心酸。
“紫霄神雷!听我号令!”
聂君脚踩玄剑,道宫宝座之上,那柄化虚为实的长剑忽然被紫雷覆盖。
从天际直指老狗的头颅!
唰!
紫霄神雷剑诀荡开青天,伴随震耳欲聋的雷鸣,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贯穿了老狗的眉心,陷进去寸许。
聂君身形跌落下来,他在刚才催动道牌的时候,就近乎耗去了所有的积蓄。
但他反手抓住玄剑,仍旧是直直的朝着老狗斩去。
张来福漠然看他一眼,顺手挥爪斩去。
刹那间,沈仪那双金翼嘭的将聂君砸飞出去,黑眸紧紧盯着老狗眉心的紫霄神雷剑,下一刻,他径直出手朝其探去。
紫霄神雷噼噼啪啪的炸裂他的手指。
但那修长的五指,仍旧是紧紧握住了剑柄。
在张来福诧异的注视下。
沈仪仿佛化身一尊凶恶的煞神,平静的神情倏然狰狞起来。
一把攥住它的脖子,将其狠狠掼在地上!
体内凤卵在丹毒的侵蚀下出现了几道裂纹,其间爆发出勃勃生机,化作无比耀眼的金色,灌入双臂之中。
沈仪以膝盖压住老狗的头顶。
双掌握剑,高举过头顶,紫霄神雷之中,笔直的剑锋若隐若现,裹挟着浓郁杀机。
悍然朝着老狗的脖颈刺去!
噗嗤!
滚烫的狗血溅洒在沈仪脸上,那张白皙俊秀的脸庞上并未有什么戾气,仅有毅然决然的杀机。
剑锋从它的脖梗处一路扯下,一条深深的豁口在老狗腹部绽开。
就在那堆积的药力开始修补伤势的瞬间。
沈仪熟稔的伸手,几乎不需找寻,瞬间便是攥住了老狗的妖丹,动作快到张来福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嗤拉。
随着他的扬手,又是一蓬血浆溅起。
沈仪松开长剑,狠狠按住张来福的狗头,直到掌心间再也感觉不到任何挣扎。
他才脱力般的坐在了地上,嗓子犹如破风箱般的喘气。
整个天幕间,只剩下一人一狗。
“”
聂君摔在南阳浮雕之上,紧紧盯着那赤着上身的青年。
片刻后,他沉默走入了大殿。
在那祖师像后的隔间内一顿翻找。
聂君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替对方遮身,或许唯有手中之物。
就在张来福的珍藏之中,最上方摆着的,是一件白色的南阳法袍。
他恭敬捧着那法衣。
一步步踏入阵法之中,将其披在了力竭的沈仪身上,又顺手替对方捡起了地上的道牌。
然后单膝跪地,将此物献了过去。
“”
沈仪瞥了眼身前的聂君,终于调整好了呼吸,挑眉道:“少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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