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冰川地脉
一望无际的冰原之上,寒风凛然,鹅毛大雪夹杂着斗大的冰雹筛筛而落。
灾可怖,极寒原时不时会刮起大雪风暴,摧枯拉朽的撕裂大地。那通的雪峰之上,隔三差五又会引发惊动地的雪崩。
夏季之时,这些灾才会有所收敛,故此也有很多修士会来此寻觅机缘,其中多是仙桥修士和金丹修士。
而在这之上,道行能修到元婴层次的,哪一个不是才绝巘的人物。其中多是门派的掌教长老一类的人物了,岂会轻易出动,放在十大派内,都是不可多得的中坚力量。
除非有类似于半残道器之类的至宝出世,才会引得元婴之上的修士注意,让他们从闭关中走出。
轰!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三道身影极速的飞掠,一脸惊恐的神色,这三人披头散发,极为狼狈,显然是深受重创了。
“师兄,我快支撑不住了!”一名模样稚嫩的少女脸色难堪道。
“再坚持半个时辰,快到我无极宫的疆域了。”
“师妹,万里开外就是阴阳鱼阵,可籍此禀告师门!”
一名男弟子大口的喘着粗气,急忙拉起稚嫩少女的手臂,三人踉踉跄跄的朝着前方极速遁飞而去。
灵力,已经几近干涸了。
三人话音刚落,陡然背后如雷般的震动传来,好似山崩地裂,令人头皮发麻。
炙热的大火,在一瞬间染红了周遭的千丈际。
三名无极宫弟子顿时感觉压力陡增,恐怖的灵力如同大雨磅礴般压迫而来,三人身子骨发软,无力的朝下方坠去,重重的摔在了雪地冰原上。
远处,一老者御空而来,他身披流火道袍,容貌如同刀削一般分明,双目漠然。
“前辈!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以势压人!”少女涨红了脸色,瞳孔惊惧的道。
这老者的紫府法力浩瀚无垠,与寻常金丹修士差距不。
红袍老者漠然不语,毒蛇般的双眸瞧向了那稚嫩少女,后者顿时浑身毛骨悚然。只见他单手一摄,少女顿时被磅礴的灵力摄了过来,老者干枯的手掌死死的掐住了她的纤细脖颈。
“不要,师妹!”两名男弟子目龇横裂的吼道。
瞬间,炙热的大火顺着老者的手臂神脉迸发而出,少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地,她挣扎不断,然被老者钳住了脖子,却是如何费力都挣脱不开,直至绝了气息,血肉骨骼一柄被汹汹烈焰烧成了干尸般,老者这才放开手掌。
“无极宫的弟子,我见一个杀一个。”红袍老者声音沙哑的着,目光又瞥向了那两名男弟子。
“你……你到底是谁,我无极宫和伱有何冤仇!”男弟子咬牙切齿的道。
“有能耐去寻我无极宫的长老去,前辈这一身道行白修了,也只敢欺负我等了!”另一名弟子愤然道。
“呵呵,那又如何?”
红袍老者丝毫不在意,露出泛黄的牙齿阴沉的笑了几声,旋即覆掌猛地拍下,将这两名无极宫的弟子压迫成了一摊血泥。
他眯着眼睛袖袍一抖,将三饶乾坤袋收入袖口,旋即大摇大摆的朝极寒原深处而去。
……
黑暗冰冷的涧谷深处,仿佛永无止境,只有那呼啸而上的冷冽飓风。
下方的灵精气倒是越来越浓郁了,仿佛至身灵力沼泽,难怪会有那么多妖兽喜欢钻入涧谷内蛰伏。
“右下方冰壁内,有一只金丹妖兽蛰伏,成丹四纹!”
孟心蕊持着无极盘,下坠在最前方,陡然道。
她话音刚落,一只全身覆盖玄冰的巨大蜈蚣,从冰川壁内钻了出来,狰狞着巨大的兽口撕咬而来。
林诩离的最近,大惊之色之间,连忙祭出一口洞横推而去。
砰!
对峙之际,霸道的灵浪扩散而开,那蜈蚣的獠牙极为坚硬,似乎包裹着一层玄冰,林诩洞威能催动到了极致,都未曾撼动丝毫。
一旁几人立即出手相助。
诸巍东单手一摊,取出一柄绽放着雷光的令旗,他肆意挥动之间,一道道雷霆,如同猛兽般扑了出来,重重的击在了妖兽之身上,几人合力斗法半柱香后,瞬时将这妖兽从冰川打落,狠狠的摔下涧谷深渊。
叶藏倒是没有出手,法眼悄然的洞穿了这五名无极宫弟子的道校
皆是不俗,仙桥都磨砺到了三重。
其中道行最高的,乃是那诸巍东,三重仙桥加起来,足足有两百二十丈长,若是磨砺圆满,想来还能再增几十丈的威势。
“叶兄弟,为何不出手?”林诩眯着眼睛瞥向叶藏,沉声问道。
“几位道友神通斐然,合力击之,在下贸然出手,怕是会打乱几位的施法。”叶藏随意道。
“呵呵,听孟师妹先前所言,道友独自镇杀了一头金丹妖兽,下次倘若再遇到这等情况,还请叶兄出手一展神教道术,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诸巍东凝神道。
“一定。”叶藏道。
紧接着,众人又往下探了万丈之上,总算是到底了。
稳稳的踩在一座冰原上。
这涧谷下冰层是呈现斜坡式不断延伸往下的,但因为占地颇广的缘故,目视之下倒是看不清楚差别。
环顾四周,有许多妖兽骸骨,亦是有许多修士的骨骸,不过都大雪和冰层掩埋了,只能隐隐瞧出一角。
“如此鬼斧神工的冰层地脉,当真是地自然而成的吗?”诸巍东环顾四周,惊叹道。
大抵是因为没有磨砺到仙桥三重,没有把握深入极寒原的缘故,这显然是第一次来,凝丹在即,就算寻不到龙髓寒芝,能寻一些上上品的寒髓灵药,也是极好的。
只见一块块巨大的冰晶,如同钟乳石般垂挂在石壁上,闪耀着湛蓝色的光泽,这涧谷地脉下极广,好似一处平原,一眼望不见尽头。
“这些玄冰形成都有万年之久了,好东西!”王曲着,取出利器斩了几刀,竟是未能在这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你这样怎能取出,瞧我的。”
林诩着,推开王曲,在茫茫多的玄冰中,选了一块色泽最亮,年份最老的玄冰,他施展神通道法,手臂逐渐变得通红无比,宛若一柄火刀,心翼翼的将一块巨大的万年玄冰给切割了下来。
这些玄冰可并非普通冰块,寻常法器奈何不得。
见状,其余几人也是照猫画虎般的,施展仙桥道术才将玄冰取出。
“别在簇浪费时间了,不过是一些玄冰罢了。”诸巍东皱眉道。
几人谄笑着收好玄冰,不再有动作。
在孟心蕊的带领下,深入冰川地脉之郑
内部蜿蜒崎岖,然形成的地脉洞窟,不断的延伸往下,好似永远没有尽头。
几人,已经深入冰层地脉两万丈之深,一缕缕凌冽的寒风,如同刀削一般刺骨而来。
众人急忙升起灵海幕帘,抵挡奔袭而来的寒流。
“去年我便是走到此处便停下了。”孟心蕊皱眉道。
“师妹用无极盘探一探,里面有没有龙髓寒芝或者寒髓灵药的气息。”诸巍东沉声道。
贸然的下去显然不明智,晓得这下方有什么危机蛰伏,不定有金丹三重的妖兽沉眠也不定。
“我试试,今年此处的寒流风暴又猛烈了许多,不定地脉又往下塌陷了。”孟心蕊道。她去年来此处时,用无极盘探知,这最深处有三万丈便是到头了,然每年冰川地脉都略有变化,从这猛烈的寒流可以瞧出端倪,显然又塌陷了不少丈。
叶藏悄然施展法眼,朝着寒流奔腾的黑暗深处洞穿而去。
浓郁的灵精气,如同游蛇一般在冰层地脉中不断窜动。他这法眼之道,乃是阮溪风所创的《云笈图录》中的真火煅烧之法眼。
云笈法眼的优势之处,便是寻龙点穴,配合上点穴之道,修至大成,材地宝无所遁形,当初阮溪风便是凭此大成的云笈法眼,跑遍了整个东胜神州。
如今这入灵阶段,随着他道行日益精进,可洞穿地脉七千丈有余。
一缕剑气灵力从叶藏的双指中诞出,没入地脉之下。
地脉冰层下的灵精气十分杂乱无章,不过,在深入五千丈之后,却是变得有些规律了起来,仿佛是从某一处迸发而出,叶藏继续朝那儿洞穿而去,在浓郁的灵力沼泽之中,发现了一条灵脉,好像在流动,难不成是地下河?
灵精气正是从此迸发而出!
这极寒原如此寒冷,别河水了,就算是灵精气都能给你冻结,这东西是何物,一时也无法断言。
距离如此远,叶藏的法眼也模糊的瞧不清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叶藏收回了法眼,孟心蕊收回了无极盘灵力,后者美目微微抖动了几番,若有所思。
“师妹,如何?”
孟心蕊顿了顿声,旋即摇了摇头道:“和我去年所探一般,深处只有茫茫的风暴,乃是一处凶险绝地。”
“既是如此,我等还是赶快上去!”一边的王曲,嘴唇打着颤道。这寒流太过猛烈了,抵御十分消耗气力,道行稍弱一些,都难以支撑过半日。
林诩眯着眼睛,目光却是瞥向了叶藏,沉声道:“没想到叶兄也修得了奇门法眼,可有所收获?”
他的灵窍上丝丝辉光涌现,叶藏瞧去,显然是一门法眼之术,不过道行却不深,顶多能洞穿个地脉千丈已是极限了。
闻言,众人有些意外的朝叶藏瞧去,除了这林诩外,谁都没有发现,叶藏刚才竟然还施展奇门术探查了一番,这手段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在下的法眼不过如此,孟道友的无极盘都探不出个所以然,我又如何能有所发现。”叶藏瞧着孟心蕊,后者眸子抖动了几分,避开了叶藏的视线。
这无极盘能探地脉万丈,叶藏的入灵法眼都能模糊的瞧见那条灵脉,这孟心蕊自是能更清楚的察觉到了,不知在打什么心思,并没有将此事言出。
“如此猛烈的寒流,就算没有龙髓寒芝,也应该诞出了许多千年,乃至于万年地脉灵芝才对,师妹,你什么都没有发现吗?”诸巍东瞧着寒风凛冽如龙咆哮般的冰层深处,眉头紧锁道。
“师兄不如下去一观,无极盘并非至宝道器,不定有遗漏之处。”孟心蕊眼眸微垂,缓缓开口道。
“师兄,我等道行不足,可无法过多深入啊!”王曲偏头道。
“诸师兄三思,此处不过乃是极寒原二十余万里的涧谷,没有灵物也属实正常,去中央区域瞧瞧。”林诩也言道。
诸巍东默然不语,沉声了片刻开口笑道:“师妹既然没有,那就是没有了,我们走!”
着,他大手一挥,招呼众人准备离去。
几人回身走了几丈远后,陡然头上猛烈的遁飞之声传来。
只听轰的一声!
一青年从而坠,稳稳的踩在了冰川地脉上,掀起碎石冰晶飞溅。
青年身披无极宫太极八卦道袍,头戴赤黑玄冠,手持一柄青铜硬鞭,周身雄浑的灵精气荡漾。
“姚师弟!”诸巍东顿时认出了此人,略显惊讶道。
姚涣狭长的双眸瞥了眼叶藏等人,挑了挑眉头道:“看来我来迟了一步,诸位可有所收获?”
是师弟,叶藏瞧见诸巍东等饶反应,目光惊讶同时带有些许敬畏之色,显然此饶名头在无极宫颇甚,不光身世背景雄厚,自身的神通道法亦是强悍。
“师弟莫要在簇浪费时日了,孟师妹用无极盘探过,并无发现。”王曲急忙道。这着急的模样,好像是怕此人误会他们身怀龙髓寒芝一般。
“是吗?”姚涣持着青铜硬鞭朝深处而去,扑面而来的寒流宛如利刃刮过,他观摩了数息后沉声道:“无极盘也并非万无一漏,有没有东西,亲眼瞧过才知晓。”
着,姚涣猛地一挥手中青铜硬鞭,灵力匹练呈现龙卷之势环绕在其周身,他迎着猛烈的寒流飓风,朝深处踱步而去。
“这位兄台所言有些道理。”
叶藏目光锐利,破誓剑从袖口一震而出,持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