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成志与袁勋走后毡帐内只剩下苏任启和萧云仙两人。此时两人各有心机,一时不知道从哪说起。 萧云仙起身去给苏任启倒一杯奶茶。她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这是她二十年来首次干这种活。随后,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比多数人幸运。”萧云仙忽然说道。 “你是指上一次从我手中逃过一劫的事?”苏任启问道。 “是的,倘若当日我再多啰嗦几句,现在的我恐怕只剩一堆白骨了。”萧云仙说道。 “其实,现在我的生死依然掌控在你手中,只是在你心里杀不杀我,那不过是多一件不如少一事而。”萧云仙继续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而且非常喜欢去揣测别人的心意,但是一个人活得是否长久跟聪明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苏任启说道。 “你的年龄不大,做事却很沉稳。”萧云仙说道。 “至于年龄问题……呵哈哈…” “你因何发笑?”萧云仙问道。 “这个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算了!”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心想:我的身体是二十几岁,但老子脑袋里的东西如果非要用加减来算的话,可能得算出负一千三百多岁;这个负一千三百多岁如何能跟你解释得清楚。 “你在怀疑我的智力?”萧云仙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东西它超乎了你所见到所想到的范围;我即使跟讲了你也只是觉得它很荒缪。”苏任启说道。 “而且这并不是一个什么重要问题,我们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的必要。”苏任启继续说道。 “嗯,那好吧。”萧云仙说道。 “我对你的关注开始于去年八月份的擂台赛后。”萧云仙继续说道。 “哦!” 苏任启只应了她一声。 “哦?是几个意思?你不感到意外吗?”萧云仙问道。 “为什么感到意外?就比如说上次,你不是去突勒国从慕景那里套到我的信息,在回本国牙帐的路上又收到我灭了石魔队伍的消息之后,才假扮成商队过来会我的吗?”苏任启问道。 “因此象你这样有野心而且有心机的女人无论做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苏任启继续说道。 “也许你说得对;当一个女人被别人用野心和心机这样的词用在身上,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萧云仙说道。 “可是它们在绝对的实力,比如象你这样的人面前,丝毫翻不起一点波浪。”萧云仙说道。 “那倒也未必。”苏任启说道。 “至少刚才在外面,你还私下授意别人试探我不是吗?”苏任启问道。 萧云仙听到苏任启的话后,她的身体突然定了一下。这一下她仿佛被人推进万丈深渊之中一样。冷汗瞬间从她背后冒出来。她在外面布置的那场戏太逼真了。连她自都丝毫找不到破绽在哪里。甚至参与者本身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别人所利用。然而,苏任启却能一眼识破。这怎会不教她吃惊。 “嘻嘻…你还在为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怪我?我都已经道歉过了。”萧云仙说道。 萧云仙想再次用笑到缓解针锋相对的气氛。可苏任启接下来并不买她的帐。 “你刚才不过是为属下不礼貌的行为道歉,而并非是为了你自己。”苏任启说道。 “你总该听说过‘善游者自溺,玩火者自焚’的道理;我不希望有人在我面前玩小把戏”苏任启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但是你自己的深渊在哪里呢?”萧云仙说道。 “我的深渊?”苏任启问道。 其实,苏任启明白萧云仙的意思。那无非是‘一山难容二虎’、‘天无二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之类的话。 “我暂时还没时间去考虑它。”苏任启说道。 “你曾经的对手,现在对你无不害怕入骨;你的部下对你又是百般地拥戴。”萧云仙说道。 “那意味着什么呢?”苏任启问道。 “记得前段时间你说过‘凡令众生敬畏屈服者,便是王’。”萧云仙说道。 “你的本事太高,杀的人太多;敌人害怕你很正常;而你的部下他们表面上是尊敬你、拥戴你,其实他们也是害怕你的另一种表现形式。”萧云仙继续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任启继续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身上现在已经有王气,等你回到中原以后,你们的皇帝该怎么办?”萧云仙说道。 “这个问题不需要你去考虑;你就讲你想讲的那部分或者说你的目的就可以了。”苏任启说道。 “我想让你在不背叛武周的前提下帮助我;我新继位需要一些手段来巩固地位。”萧云仙说道。 “你能给我一个帮助你的理由吗?”苏任启问道。 “生存的选择谁会嫌多;我知道你并不迷恋权势,但是别人总有以防万一的时候;如果有这么一天,你厌倦斗争的生活,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定将你奉为上宾,甚至可以与你以任何关系的形式相处。”萧云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