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这四个字看起来虽然平淡,其实却是人生中最大的悲哀,最大的痛苦。就象山里的百姓一样,在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并繁衍生息,过着在城里人眼里可以说是一种不体面的日子,尽管如此他们依靠大山,仍旧怀有对生活和下一代的希望,但是自从食盐和粮食被不法商人控制以后,没钱没粮食没盐,村中的人们有一部分人对生活已经开始绝望。然而作恶者仍然没有要罢手的迹象,面对这种对生命的践踏,他们甚至还有一种凌驾在他人之上的优越感。那是一种被扭曲了的人性。苏任启别无选择,只有想尽办法去摧毁它。
风从门口往大厅内吹进来,它还夹带有那么一点点的血腥气味。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早就过了吃午饭时间,还没吃饭的人肚子饿是一种生理需要,和心情关心不大。苏任启刚刚在外面杀了几个人,尸体还在那里。面对这样的情形苏任启等人面对一桌饭菜,他们几个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苏任启知道往下走还有许多战斗,不吃东西那肯定不行的。所以他边考虑其他事情边大口吃着饭菜,只怕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嘴里嚼的是块肉还是块萝卜。
当前摆在苏任启面前问题就是本县的县令,他如今已经和这些盐贩已经勾结在一起,到底是被逼的还是心甘情愿的。如果他是被迫的,看看情况或许还有挽救的余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轻易去杀这么一个官,尽管杀个人对他来讲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杀了他以后也有很多麻烦,他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杀了他以后谁暂时来管这个地区。考虑到这个,苏任启不得不掂量一下。如果他真的心甘情愿与这些盐贩同流合污,那就没话可说了。
两碗饭过后,苏任启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并注意到上官箐等人就象是他吃饭的陪客。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吃几口饭。如今才刚刚与该组织的人接触,在敌我的战斗中时刻都在消耗体力和精力,不吃东西哪里行?
“因为外面有几个死人,所以影响到你们吃饭,其实你们的弱点已经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苏任启说道。
“我们一时还没有接受,等过段时间就好。”秦少英说道。
“上官山庄一战以后,我们的对手多少都估计到我们的一些行动,只怕人家现在已经部署好以逸待劳,不趁早打算,等以后结局出来,只怕我们也没有机会在去考虑问题了。”苏任启严肃说道。
“这条路越是往下走,杀戮就会越多,要知道只有杀了这一少部分人,才能保住大部分的老百姓。”苏任启继续说道。
“现在好象也不只是杀戮这么简单了,事情头绪很多呢,怎么入手才好?”上官箐问道。
“一个女人如何表现优雅在于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做大事,情况也差不多,是不应该有大起大落的情绪的。”苏任启说道。
“你们得先吃点东西,我让店小二去县衙报案,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县令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苏任启继续说道。
“元信哥,等一下你会杀了这里的县太爷吗?”吴永纯问道。
“非万不得已就不要去杀当官的,因为杀了他,你就得暂时把他的烂摊子接手过来,现在我们没有那个空余时间和精力去应付这个,倘若他真的该杀也要留到后面,让朝廷来处理,暂时我们还是见机行事为好。”苏任启说道。
县城不大,苏任启让店小二去报案,一刻钟以后他便出现在店门口。他旁边跟着一位县令和六个衙役,后面还跟着一群赶来看热闹的老百姓。
小小的县城出了命案,而且一下死了五个人,这几个人还是垄断这里的盐商米商,并干涉衙门实施的均田制。一直以来他们在这里都是横着走的,现在被人家杀死,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就是这样的事情,在这个小县城中好象是炸了锅一样被传开了。
苏任启一看这县令四十出头,一副国字脸,个子还挺魁梧,身杆笔直,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心想:咋眼一看,这个县令看起来也不象是奸险之人,为什么会与这些人搅在一块了?
苏任启见他们进来后,自己也从大厅里面出到院子中。
“是谁杀了这些人?”丹桥县县令说道。
店小二知道苏任启武功高强,不敢指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别为难店小二了,人是我杀的,然后让店小二去报案的。”苏任启说道。
“哦,光天化日杀了人,还敢让人家去报案,看来你的胆子可不小,难道你不知道国法深严吗?”丹桥县县令说道。
“国法深严?笑话,这里还有国法吗?”苏任启说道。
“大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乃武周朝廷江南东道丹桥县县令张品盛,你说这里有没有王法?”自称为张品盛的县令说道。
“既然有王法,那么我是个路过之人,只不过是在街上询问了一下盐价米价,他们却一路寻来要杀我,我将其反杀,纯属自保,又犯了哪门子的王法?”苏任启反问道。
“咦……”围观群众嘘嘘道。
“犯不犯法你说了不算,等过了堂才知道。”张品盛说道。
“哦,是吗?”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心想:在这公众场合也不是试探这个县令的地方,而且控制这里的匪商还有打手及同伙,何不先跟他到了衙门再说。
“众衙役上前,将他们拿下。”张品盛说道。
众衙役准备上前拿人,苏任启一挥手说道:“衙门,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我现在只是嫌疑犯,所以要拿我却万万不能。”
张品盛应该也想到,苏任启既然可以赤手空拳杀死五个手拿钢刀的人,那么这几个衙役自然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也不强求。
“那就随我回衙门一趟。”张品盛说道。
张品盛说完就走。苏任启紧跟他后。上官箐等人还不知道苏任启下一步怎么处理,所以只好跟着他们走。衙门里来的六个衙役有五个人垫后,留下一个人将那五个尸首装上马车拉回衙门。
他们才出到街上,街另一头匆匆赶来十几个人,个个手上都拿着钢刀,匪商的同伙们来了。在苏任启的眼中,这些人就好像非洲大草原里的鬣狗,专吃腐食,且形象恶劣。
“张大人,听说我大哥被人所杀,我便带领本舵所有兄弟杀过来了,怎么样?凶手抓到了没有。”带头的说道。
苏任启心一乐,想道:本舵所有兄弟都来了?来得好,省得一个一个去找你们太麻烦。
“抓到了,在后面,你不会自己看啊。”张品盛没好气说道。
“他娘的,敢这么跟老子说话,信不信待会回去把你老婆小孩给做了。”带头的说道。
“呵呵……”后面拿钢刀的那群人听到带头的这么讲都笑了起来。
张品盛不再说什么,继续往衙门走。苏任启此时已经知道,这县令的家人已经被这伙人给控制作要挟了。
不一会,苏任启等人就被张品盛带到县衙堂前,这个烂衙门大堂中背后还挂着“明镜高悬”,与饿殍满地的丹桥县相称,在苏任启看来真是个大笑话。
“众衙役听令,准备升堂。”张品盛说道。
“他娘的,升什么堂,先到后院再升堂。”带头的说道。
苏任启与上官箐他们几个对视了一下,眼光再移到他们的刀上。上官箐马上明白他的意思是:对方要到后院先杀人,再尸首出来审,进后院以后干掉他们。
“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先升堂。”张品盛说道。
“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让你披麻戴孝为你娘守灵位。”带头的说道。
“哈哈……”后面拿钢刀的那群人听到带头的这么讲又都笑了起来。
苏任启心想:这个县令被这伙人捏着软肋,怕是一点也不敢反抗了。
苏任启看见张品盛往他的卫队望过去,并点了一下头,苏任启一时还不明白他那是什么意思。
“去后院。”张品盛说道。
张品盛说完,带头往前走。苏任启等人紧跟其后,在后面插进来几个衙役。那些拿着钢刀的人被挤到最后。当他们路过走廊通往后院的拐角时。
“公子,如果你们可以杀光他们,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张品盛急忙对苏任启说道。
苏任启这才知道,他刚才那眼神是让衙役把那些拿刀的人隔开,好争取到些空余机会和自己说话。
到了后院,众衙役退到张品盛身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行了,也别啰嗦,直接送他们回老家。”带头的说道。
后面拿钢刀的一群人立马往苏任启这边杀过来。苏任启背负双手,对方这种货色,他懒得动手。上官箐、秦少英和吴永纯才几个回合之后便将他们砍倒在地,连喊妈逃命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