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塞心中暗骂:“这小妈要开始作妖了。”本来已经伸到旅行包里的手又缩了回来。“哼,惹老子不高兴,东西我还不送了呢!送你们东西还这么多事儿,一个亿还堵不上你的嘴!呸,贱人就是矫情!”坐直了身体,张塞看向左清秋笑道:“不知道在左姨眼里,什么东西不俗呢?”
李春风知道,自己的老婆要起幺蛾子,连忙和稀泥:“清秋,你就别跟张塞开玩笑了。这孩子是人中龙凤,将来我们可能都要受他照顾呢。”
左清秋心中一万个不以为意,“笑话,将来我儿子是要执掌这份家业的,我用张塞照顾什么?他不过就是个暴发户而已。”“哈哈哈哈,”左清秋阴阳怪气道:“老公,咱们家怎么说也是高门大户,要是一个亿就把女儿嫁了,会让圈子里的人耻笑的。”随即又转向张塞说道:“张塞,对于李家来说,钱不是问题。拿着一个亿几个亿,排着队提亲的公子哥儿有的是。李飒要是落这个俗套,恐怕早些年就已经嫁了。”
李飒在旁边有些听不下去了,她知道左姨这是在找茬,在作妖。今天是自己和张塞的大日子,就算忍字头上一把刀,就算是扎心了,那也要忍。把这个程序走过去了,婚期定下来。等到跟张塞正式完婚,给了两家长辈交代之后,这小日子自然就是他跟张塞一起过了,谁都别想指手画脚。对于这个后妈,过去不扯她,将来也不会扯她。万贯家财,李飒根本不感兴趣!只是现在不能让这个苍蝇把好日子给搅和了。李飒起身,出人意料地坐到了左清秋旁边,挽起了左清秋的胳膊。
左清秋大感意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飒柔声说道:“左姨,您说的对,我也觉得张塞这家伙太俗。去年这时候啊,他还在为房租发愁呢,没想到这才一年的时间,他竟然赚了几个亿!在滨江和蓝岛都有不少房产。不过呀,他就是个暴发户、老钱包。”说到这儿,还冲张塞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他呀,文化这方面就差得远了。你看啊,除了给我买好衣服,买珠宝首饰,他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其他的好东西。”李飒一边说着一边冲张塞挤了两下眼睛。
张塞当然明白李飒是什么意思,所以表面上脸长得通红,实际上心里面却美得很:“来,大家一起来挖坑,就等小妈往里跳,跳完再填土,保证死翘翘!”
左清秋被李飒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猜想:“奇怪了,从我踏进李家门,这小妮子就没帮我说过话了,压根就尿不到一个壶里。看来关键时刻她还知道自己是李家的人,胳膊肘没往外拐。哼,女人要想在婆家站得住脚,还不是得靠娘家吗?没有娘家的强大后盾,你就长得再漂亮,你就是天仙,不是还有老的那一天吗?人老珠黄谁还看你?”左清秋想的得意,开口说道:“咱们家之所以区别于那些暴发户,就是因为有文化积淀。别的不说,就你爸爸收藏室里那些古董,在深城就没有能比的。到了咱们家这层次,提钱就没意思了,钱上都是铜臭味,我们追求的是文化。在富豪圈子里的文化。否则空有钱,却让人笑话。”
张塞不禁腹诽:“”mmp的,这世界上多少有文化的人,穷困一生。就在去年,自己这个学霸也算是有文化了,雅思白白考了七点五分,就因为没钱,不能出国深造,就因为没钱,追田苍苍都追不到,就因为没钱,还得接受各种蚊子苍蝇的挑衅。老子现在有钱了,豆浆一次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看谁还敢大声跟我说话。”
刚想到这儿,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张塞耳边响起:“我说张塞啊,你说左姨说的对?”
张塞正想着不让人跟他大声说话呢,没想到这小妈就大声跟他问了一句。不过没办法,在人家地盘上,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于是连忙陪笑道:“左姨说的对。李家是高门大户,叔叔肯定收藏了不少古玩字画?”
李春风在一旁早就听明白了,左清秋这是拿文化在打压张塞。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左清秋没有翻脸,没有直接刁难张塞,只是客客气气的在讲着文化。说实话,他跟左清秋的婚姻很大程度上是豪门联姻,感情占的比重不算太多,甚至还没有生理需求的比重多。对于左清秋的举动,李春风早就见怪不怪了。李春风的底线是,只要不当众撕破脸,不给自己戴绿帽子,那左清秋就爱咋地咋地。现在听张塞这么一说,李春风连忙转移话题:“古玩字画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不过也都是些普通货色,你感兴趣的话,现在咱们就上楼去看看。”
明眼人一看便知,李春风这是要结束当前尴尬的话题。
左清秋可不干!这么些年,她虽然跟李飒不睦,但也不敢明目张胆撕破脸。这次逮到机会打压李飒的男人,心情何其舒爽!打压只是手段,从来不是目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来扶自己的儿子李爽上位。
多亏李春风就生了这一女一儿两个孩子,这要是孩子再多一些,还不得上演一出九子夺嫡的宫斗戏!豪门恩怨,屡见不鲜!
左清秋可不想老公玩斗转星移,转移话题,放过张塞。于是朗声说道:“哎,我说老公,别着急呀,自家人坐下来还没说几句话,去看什么古董?张塞,听说你发迹也就是在最近这一年,总不会只是赚钱?有没有古董之类的东西啊?看你这么儒雅,想必有古玩字画方面的雅好?”
张塞闻言心道:“我哪儿特么看上去儒雅了!我跟人街斗没有人看见,但是在拳台上打野马打野牛的,哪块儒雅了?”想到这儿,张塞也不绷着了,再过一会儿这老娘们指不定再说什么难听话,到时候真就不好收场了,趁早把她怼回去才是正解。怼到她哑口无言或者惊声尖叫。“哈哈,左姨,不瞒您说,我最近这一年还真过手了几件宝贝。最开始呢,得了一个文玩葫芦,在一次富豪聚会上,我转让给了滨江建筑集团的王总。后来又得了一本古书,转让给了蓝岛建设集团的侯总。还有一枚李煜的皇后,就那位大周后戴过的弥勒佛挂件,也转让了。
说到这儿,张塞故意顿了顿,看了看左清秋的脸色。
左清秋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见过世面,就张塞说的这些,她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绝对没放在眼里。烈焰红唇的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说道:“哎呀,说了半天,你这点古董都转让了呀,都换成钱也太可惜了!怎么也留下一件装点一下门面啊!”
张塞闻言笑道:“左姨说的是。我这人呢,就跟个散财童子。手里有好东西留不住。这不,您看我这儿正好有幅吴道子的画,打算作为彩礼一起送给李叔叔的,请二位长辈笑纳。”
至于那宣德炉和古玉的事儿,张塞是不打算说的。差不多得了,再玩一会儿玩崩了,那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什么?吴道子的画?”左清秋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小子什么路数?吴道子的画总共存世才多少?他能有一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