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在小区门口会合，已经上午九点半了。
李飒由于有课，所以穿的比较正式。米黄色羊绒大衣，黑色紧身裤，黑色短靴。好身材尽显无遗，宛若一只出尘脱俗的天鹅。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女士白色衬衫，再里面张塞就不知道是啥了。
看小跑过来的张塞，李飒不禁摇了摇头，问道：“你就穿这身去看房吗？”
“是啊，怎么啦？”张塞低头看了看衣服，疑惑问道。
“你不是有一身酒厂给的参加饭局穿的西装吗？为啥不穿？”李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塞摇摇头，“西装穿着太难受，皮鞋领带的不舒服。这身挺好的，穿着舒服。再说，那身衣服是参加正式场合穿的，弄脏了不好洗。”
“舒服是舒服，可是，”李飒盯着张塞这身衣服，不禁皱起眉头。
张塞看看自己的藏蓝色山寨耐克上衣，蓝色牛仔裤，还有一双自己都不知道啥牌子的运动鞋，这都是自己上大学时候到学校对面服装城买的。“都挺干净的，没觉着哪不好。你看，走起路来特别舒服。”
“大哥，你好歹也是有钱人了，给自己买两身好衣服。”李飒无奈摇头道。
“这不是这几天一直上班，没时间去吗？再说，一周上五天班，也不用穿啥好衣服。”张塞对衣着这方面还真不怎么在意，原因就在于以前穷，没钱买好衣服，想在意也没用。所以现在有钱了，变成真不在意了。
“对，一周五天你都上班，你穿老袁师傅那身衣服是不是更舒服？”李飒无奈地白了张塞一眼。
“哎，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别说，那件工服我现在还真穿的挺舒服，要不你跟我去厂子里换一下。”
李飒见张塞如是说，转身就要往回走。
张塞连忙拦住，“你看，跟你开玩笑呢，咋还急眼了呢。我以后穿衣服一定注意，好不好？”
李飒扑哧一声笑了，“你穿啥衣服跟我有啥关系，你光屁股也不丢我的人。”
“你看你，这咋还人身攻击上了。笑了就好。其实我也没啥想法，这看个房子干嘛那么隆重，有钱不就能买房子吗，售楼员还会因为我穿的好就给我优惠。”张塞还是认为穿啥不重要。犟，真犟啊。
李飒对牛谈了半天琴，还想做最后尝试：“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你这样去恐怕要，唉，算了，你怎么高兴怎么来。亏我这么个大美女陪你看房子。勿谓言之不预也。”
张塞看李飒认真的样子，嗯，又多了几分姿色心神不免荡漾。随即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一会进售楼处，咱俩假装不认识，让你看看到底咱俩谁受重视。看看到底是钱好使还是衣服好使。”
李飒终于放弃幻想，准备让张塞见识一下残酷的社会：“啥都不好使，就姐好使。赶快走，再磨叽一会儿人家都午休了。”在东北生活了几个月，李飒开口也是东北腔了。
科达小区距离张塞母校松花江大学比较近，这也是毕业后老大在这里租房子的原因。没事回学校溜达溜达，忆个往昔峥嵘岁月啥的。张塞这几天上下班注意到，距离学校几百米的植物园附近有一个楼盘正在销售，于是二人打车来到售楼处。
看着售楼处上面的大牌子“丽水芳洲售楼处”，张塞心情有些激动。“要是在这里买套房子，以后早上可以进植物园晨练，晚上可以到学校里面遛弯。嗯，巴适。”
“真不认识啊？”进门前李飒问道。
“我这好不容易认识个大美女，哪能真不认识呢？咱假装不认识，试验一下。”张塞嬉皮笑脸道。
李飒冷不防被拍了这一下，心里还是很受用的。然后也没废话，快走几步推门就进了售楼处。
张塞则不慌不忙迈着四方步，进了售楼处。一进售楼处，嚯，peoplemountainpeoplesea啊！李飒就早了几步，已经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小伙儿售楼员给领到沙盘看模型了。那小伙儿满面春风，对女朋友估计都没这么热情。张塞心道：“这漂亮女人就是好使啊！到哪儿都有男的献殷勤。”
接下来，就有点尴尬了。张塞在门口足足站了三分钟，硬是没人来搭理他。第一次买房子没经验，本打算找个售楼员给自己介绍一下，可看这意思是没人来介绍。没人就没人，自己先看看沙盘，有啥不明白的再跟售楼员咨询。反着这里的售楼员都是统一着装，男的西装革履，女的白衬衫，藏蓝色短裙，高跟鞋，辨识度挺高的。
李飒远远瞄了张塞几眼，还偷偷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很明显，“怎么样，让你不听我的。”
张塞也回了个鬼脸，那意思是：“这算啥。”然后自顾自转了起来。
转了一圈，买房菜鸟张塞也听了不少售楼员的介绍和顾客的评价。
“阿姨您看，这套24楼的房子坐北朝南，采光特别好。”
“采光好是好，就是楼层高了点。”
“阿姨，咱这是电梯房，不用爬楼梯。”
“你不知道，我年轻时候就恐高，现在老了血压高，太高往下一看迷糊。有没有楼层低一点的，采光好的。”
“有，你看啊，这栋小区最南面的楼，他南面就是粮库，没啥能挡阳光的。这有几套使用面积一百平米的，二楼三楼都有。”
“好是挺好，就是离小区大门太远了，公交站、买个菜啥的都在大门那儿，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走起来太不方便。”老太太撇撇嘴道。
旁边的老头儿也补充道：“那个粮库早晚得动迁，到时候那边要是建起高层，还不是一样采光不好。”
售楼员脸上的微笑一怔，随即又继续介绍道：“小区东侧这栋楼，虽然是厢房朝向，但是南边的这个单元都是东南西三面的窗户，三楼四楼的采光特别好。离小区大门也不远。最适合您老两口了。”
“为啥这栋采光好，你们这沙盘上也不给画上，这栋楼的东边是铁道，一过火车那噪音肯定大。晚上还睡不睡觉了。”老头儿一副大明白的嘴脸。
“那小区西边这栋您再看看，这套……”
售楼员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打断了。“那个，姑娘，你就别费事了，你给介绍的我们都没太相中，你忙你的，我们自己再看看。”
说完，老两口自顾自看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女售楼员一见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无奈摇摇头。这大爷大妈真难伺候，不过看这老两口大金链子大手表的，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张塞在后面听了半天，差点没笑出猪叫。心想：“这老两口是来找对象吗？咋这么多毛病呢？故意来逗售楼员的。”
女售楼员正郁闷遇到这么一对极品老两口，隐约听见身后有人笑，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吗？猛地转过身，刚要发作，不过立刻就闭上了嘴。眼前这个年轻人，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自己身上的敏感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