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近威胁,霍格沃兹的老师们纷纷变色,但他们知道三年前双方在那场惊世之战中分处不同阵营,恩怨纠葛颇多,三两句狠话倒不算过火。
老邓校长却觉得火候已到位,为了维持慈祥校长人设,邓布利多苦心挑选出这么个高矮胖瘦都合适的反派,既要让他主动跳出来引人瞩目,又不能太过火乱了后期安排。
“老朋友,欢迎晚宴已备好,快入席!”邓布利多拉着卡卡洛夫走进宴会厅。
贵客远来,又逢盛典,霍格沃兹最近宴会有点多。
万圣节晚宴的时间比往常要长得多,因为接连两天都是宴会,就连罗恩都不像平常那样喜欢桌上精心准备的丰盛菜肴了。
礼堂里的人不断引颈眺望,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焦急的神情。大家都坐立不安,不时站起来看看邓布利多是不是吃完了,恨不得冲上去帮老校长快点吃完盘子里的食物。
哈利慢条斯理吃着东西,等候着极可能被注定的结果。
终于,金色的盘子被珍稀食物的老校长恢复到一尘不染的状态,礼堂里的声音突然升高了许多。
随即,邓布利多站了起来,礼堂里下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邓布利多两边的卡卡洛夫和马克西姆夫人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紧张、满怀期待。
“好了,高脚杯就要做出决定了。”邓布利多说:“我估计还需要一分钟。听着,勇士的名字被宣布后,我希望他们走到礼堂顶端,再沿着教工桌子走过去,进入隔壁的那个房间。”
他指了指教工桌子后面的那扇门,接着说道:“他们将在那里得到初步指导。”
他掏出魔杖,大幅度地挥了一下。
于是除了南瓜灯里的那些蜡烛,其余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一下子陷入了一种半明半暗的状态。
火焰杯现在放出夺目的光芒,比整个礼堂里的任何东西都明亮,那迸射着火星的蓝白色火焰简直有些刺眼。大家都注视着,等待着,有手表的人不停低头看表。
哈利放下手中刀叉,转头看去。
高脚杯里的火焰突然又变成了红色,噼噼啪啪的火星迸溅出来。接着,一道火舌蹿到空中,从里面飞出一片被烧焦的羊皮纸,礼堂里的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邓布利多接住那片羊皮纸,举得远远的,这样他才能就着火焰的光看清上面的字。火焰这时又恢复了蓝白色。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他用清楚有力的口吻说:“是威克多尔·克鲁姆。”
宴会厅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世界杯球员的号召力不同凡响。
“太棒了,威克多尔!”卡卡洛夫忍不住站起身来,声如洪钟地吼道,尽管礼堂里掌声很响,大家也能听见他的声音,“我知道你注定就是勇士!”
掌声和交谈声渐渐平息了。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在高脚杯上,几秒钟后,火苗又变红了。第二张羊皮纸在火焰的推动下,从杯子里蹿了出来。
“布斯巴顿的勇士。”邓布利多说:“是芙蓉·德拉库尔!”
“是她!”罗恩朝哈利兴奋喊道,还没开窍的吃货只有对美的一种朦胧喜好,尚未转化成红果果的欲望。
只见那酷似媚娃的姑娘优雅地站起来,甩动了一下她那银亮的秀发,轻盈地从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桌子之间走过去。
当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隔壁的房间后,礼堂里又安静下来,这次的寂静里涌动着简直可以品尝到的强烈的兴奋。
下面就轮到霍格沃茨的勇士了。
这时,火焰杯再次变成红色,火星迸溅,火舌高高地蹿入空中,邓布利多从火舌尖上抽出第三张羊皮纸。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大声说道:“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不会?”罗恩一脸不爽,弗雷德和乔治两个哥哥不喜欢这人,他父亲之前又在哈利面前一阵嘚瑟,这种种都让罗恩对塞德里克不爽,当然他绝不会承认是因为对方长了一张帅气、阳光的脸。
然而罗恩的抱怨除了哈利外谁也听不到,旁边桌子上的欢呼声简直震耳欲聋,每个赫奇帕奇同学都在跳上跳下,都在尖叫、跺脚。
这时塞德里克从他们身边走过,脸上灿烂地笑着,朝教工桌子后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确实,给塞德里克的喝彩持续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久,邓布利多才使大家安静下来,听他说话。
“太好了!”当喧闹声终于平息后,邓布利多愉快地大声说道:“好了,现在我们的三位勇士都选出来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信赖你们大家,包括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他同学,你们一定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们的勇士。你们通过给勇士加油,也会为这次活动做出很大的贡献……”
老邓校长声情并茂表演着,两个用【生命归还】改变了体型、相貌的老男人混在一年级学生队伍里大吃大喝。
“你说,要是杯哥不配合,老邓等下会不会傻眼?”张老师凑到死党耳边,一脸奸笑。
“别抢戏!”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凌枫横了他一眼,道:“咱收了钱,要有职业操守!”
好在杯哥没变成杯具,也很有职业操守。
邓布利多突然打住了话头,大家也看出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脚杯里的火焰又变红了。火星噼噼啪啪地迸溅出来。一道长长的火舌突然蹿到半空,上面又托出一张羊皮纸。
邓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识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抓住那张羊皮纸。他把它举得远远的,瞪着上面写的名字。
长时间地肃静,邓布利多瞪着手里的纸条,礼堂里的每个人都瞪着邓布利多。
然后,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哈利·波特?”
老戏骨的演技不是小鲜肉能比,这短短一个名字,即便掰碎了也不过数个发音,老邓校长却精准传达了震惊、疑惑、愤怒及忧虑等多种情绪。
放下了刀叉的哈利被所有人注视着,他端起杯子漱漱口,好整以暇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后起身,跨步之前拍了拍罗恩的肩,平静说道:“把嘴合上,牙齿上沾菜叶了!”
没有掌声。
一阵嗡嗡声开始在礼堂弥漫,好像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鸣叫。有些学生还站了起来,为了把哈利看得更清楚。
麦格教授在主宾席上站起来,快步从卡卡洛夫身边走过,在邓布利多耳边急切地低语着,邓布利多侧耳倾听,微微皱起了眉头。
面冷心热的麦格教授很愤怒,对老搭档有很深了解的她几乎一瞬间就判断出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众人面前不便多说,麦格教授却依旧传达了自己的态度:“很显然,火焰杯出了故障,波特先生年龄不够!”
一直在等着这刻的卡卡洛夫立马跳出来:“麦格教授,火焰杯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哈利同学能通过火焰杯的考验,毫无疑问具备成为勇士的资格。”
“但是规则摆在这里,年龄不够不能参赛!”麦格教授辩驳道。
“这毫无问题!”卡卡洛夫狞笑道:“火焰杯是最公证的裁判,它既然承认了哈利同学的资格,那他便可以也必须参赛!”
哈利一步步走过来,理也未理这狂吠之犬,在邓布利多面前站定,伸出手说道:“教授,我准备好了!”
这句话或许邓布利多也能懂。
“好……”老邓校长沉默片刻,故作矜持……
呸!欲拒还迎……
好,老邓校长将羊皮纸交到哈利手上,慈祥的双目中透着关怀和鼓励,“加油!”
哈利强大的气场镇压了宴会厅内本该嘈杂的声音,待他也走进隔壁的屋子后,宴会厅内这才爆发出剧烈的争论。
“他是怎么做到的?”
“【增龄剂】不是无效吗?”
曾试图投机取巧的弗雷德和乔治至今还留着满脸胡子,但现在震惊过后却双双露出奸商似的笑容。
无论哈利是怎么做到的,把他的办法搞到手,以后绝对不愁卖!
哈利穿过火焰杯旁的那扇门,出了礼堂,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两边的墙上都挂着巫师的画像。在他对面的壁炉里,炉火燃得正旺。
他进去时,肖像上的那些面孔全都转过来望着他。他看见一个皱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钻进了旁边的像框,那上面是一个留着海象胡须的男巫。皱巴巴的女巫开始悄悄地对他咬起了耳朵。
威克多尔·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都围在炉火边。
在火焰的映衬下,那三个身影给人的印象特别强烈。克鲁姆倚靠着壁炉台,躬着腰在那里沉思着什么,和别外两个人微微拉开一些距离。塞德里克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眼睛盯着炉火。哈利走进来时,芙蓉·德拉库尔转过头来,甩了甩瀑布般的银色长发。
“怎么啦?”她问:“他们要我们回礼堂去吗?”
她以为哈利是进来传话的,哈利没有解释的心情,后面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魔法部官员走进了房间。
他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臂,拉着他往前走。
“诸位先生、女士,请容我介绍一下,这是三强争霸赛的第四位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