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老爷发个符信……”远处站在大树之下,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男子低声吩咐旁边一人,“就说他老人家算无遗策,萧明已经被咱们逼出来了,面对咱们的诘责,他无言以对,跟着萧云行进店想办法了。”
见过给自己贴金,虚报功劳的,可真没见过如此无耻的,萧明出来遛了一圈儿就成他们的功劳了。
“好了,已经给老爷发过了!”不多时,那人回转低声道,“老爷说,咱们做的好,不管今天事情如何,萧家的脸面已经没了。那个傻子已经来了,少爷答应寒家小少爷的事儿已经完成大半儿。后面呢,任少爷自己做主,算是给寒家的小少爷没出个气也好,控制点儿局面,别闹太大……”
“放心……”青衣男子转头看看不远处茶楼,笑道,“少爷很寒家小少爷等着看热闹呢,怎么能让他们失望?”
茶楼上,寒秋成紧咬牙关,正探出半个脑袋死死等着萧明消失的所在,真想伸出百丈的大手把这个恶心人的胖子掐死!
明明不过四百九十九的战力,靠着不知所谓的符节吟唱,居然把自己击败,寒秋成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头疼!
四喜丸子!
你才是!!
你全家都是四喜丸子!
还好,大脸猫神神不在,否则它的毛……肯定又要炸了!
“寒秋成,你放心……”寒秋成旁边,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笑眯眯的说道,“我爹爹已经安排好了,一定会给你出气!要不是你太小心,说不定这次把你的寒霜笔都能夺回来……”
这少年不过是十三四岁,脸型略瘦,尖下巴,一双桃花眼看起来好像起了一圈鸡眼儿!
“寒霜笔的事儿再说,一定不能让他看出破绽!”寒秋成缩回脖子,淡淡的说道,“若是能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那就更好了!”
“放心,放心,他们有分寸的!”少年连连点头。
“来,金炫成……”寒秋成举起茶杯,说道,“这事儿若是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没事儿,没事儿……”金炫成急忙拿起眼前茶杯,笑道,“这算不得什么,只要你在菊夜社说一句话就成!”
寒秋成的茶杯跟金炫成的碰了一下,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他的眼皮垂下,将眼中的鄙夷遮挡。
没有文采也想加入菊夜社?
如此赤%裸%裸的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这等素质也是没谁了,粗俗!
“罢了,罢了……”寒秋成将茶水喝了,已经有了决断,“水至清则无鱼,弄一个粗货进去,说不定还能衬托出菊夜社的高雅!”
“没问题……”寒秋成将茶杯放下,说道,“开学后你提个申请,我让他们看看……”
“哈哈,多谢,多谢……”金炫成眉飞色舞了,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寒秋成,晚上清韵楼……我请客……”
“咳咳……”寒秋成轻咳两声,看看外面说道,“也快开始了?”
“嗯,嗯……”金炫成连忙起身,眼中也生出跟寒秋成一样的不屑,看看茶楼之外,说道,“快了……啊?这……这是什么?那个傻子要干嘛??”
“怎么了?”寒秋成的心底生出一丝不妙,也连忙起身,不过他顾忌旁人看到,依旧探出半个脑袋。
待得寒秋成看清萧家符木门前的情形时,差点儿把舌头咬下来。
只见萧明此时已经出来,萧云行也脸上带着古怪跟在后面,两三个家丁则举了一副楹联跟在后面,
上联:符节吟唱浪打浪,
下联:符相拼斗强上强!
横批:一贯一场
旁边的萧云行明显用手捂着额头,显然觉得没有脸面。
“你就浪!浪死你!!”寒秋成咬牙切齿道,“还一贯一场,也不怕别人打死!”
“当当当……”萧明从衣袖里摸出一个小铜锣来,敲了几下,喊道,“洛北城的老少爷们儿们,你们不是不相信我能夺冠么?来,来,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一贯一场,一贯一场!”
“我来!”萧明的话刚说我,一个年轻的文士抬起手中折扇喊了一句,从人群中走出来,很是斯文的走上台阶。
看着文士走上来,萧明笑眯眯的问道:“叔叔,您老高寿?”
“看看,小伙子用词实在不恰当了?我不过刚刚二十有四怎么能称得上高寿?”
“呸……”萧明啐了一口,撇嘴道,“叔叔,我才十二岁,您老都二十四了,您老对我来说不是高寿?再说了,您老对我夺了严家符学第一有意见么?难不成您老连考十二年都没有考取严家符学?既然连考十二年都不能录取,我看您老来错地方了,干脆找个茅房溺死自己算了……”
“你……你……”文士被萧明的伶牙俐齿说得脸上发烧,一指萧明身后的楹联说道,“这不是你说的么?”
“是啊,我说了,我接受挑战!”萧明极其鄙夷这文士,反问道,“可我说了你就信?你有脸跟我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动手?”
“你怕了么?”文士反唇相讥道。
“你要脸么?”萧明毫不示弱……
“金……金炫成……”远处的寒秋成脸色也变了,低吼道,“这就是你找的人么?”
“可……可能?”金炫成犹豫了一下,说道,“关键是那个傻子太不要脸!他都说了,还不让人……”
“你有没有脑子啊!”寒秋成真想给这个猪队友一耳光,骂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跟一个二十几岁的文士符斗么?除非他是傻子……”
“萧明本来就是傻子嘛!”金炫成嘀咕了几句。
“要没有别的手段,我就走了……”寒秋成想也不想的说道。
“别……”金炫成急忙拉住寒秋成道,“这人不过是个幌子,还有真正的杀手……”
“不会真要杀了萧明?”寒秋成吓了一跳,他真不敢相信金炫成了。
“怎么可能?”金炫成看着那文士好没趣的走下来,陪笑道,“我只敢弄出人命,坏人性命的事儿,我怎么敢干……”
说话间,又有一个身穿破旧衣服,背了半捆干柴的少年走上台阶,少年把干柴放在旁边,小心的收拾了一下衣服,看向萧明。
可惜还不等他说话,泪先就是落了下来,他擦擦眼泪,哽咽的说道:“萧明,我想问问你,你去山上砍过柴么?”
“没有……”萧明干脆利索的回答道,“说,你想干嘛?”
“我就是想问问你……”少年的嘴唇边流露出不可察觉的微笑,说道,“我每天砍柴换钱,除了养活我家里瞎眼的娘亲,还要买符纸,买符墨,交学舍的束脩,剩下的符钱没有几个,我含辛茹苦,吃糠咽菜的学习符文,在严家符学入学考试中落败,你……凭借自己家有钱,夺了第一名,你的心不痛么?”
“就是,就是……”
台阶下有些心软的妇女已经有些落泪,低声道,“看人家孩子,多懂事儿,这么辛苦的学习,还被他挤了下去,真是不公平……”
萧云行也有些皱眉,他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无论怎么说都会被这孩子带入坑中!
“是谁在算计我萧家?”
萧云行的目光在台阶下飘来飘去,想看谁心中有鬼。
萧云行犯难间,萧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干嘛心疼?又不是我落榜?不过,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少年冷笑道,“你连这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还能有什么问题?”
“就是,就是,这孩子一点儿没同情心……”
有人低语了。
萧华着实的嗤之以鼻,说道:“我想问问你,官学不收束脩,你干嘛不去上?”
“官学教的不好,没有出路……”少年毫不惊慌,回答道,“我想考上严家符学有更好的前程,更好的养活我娘亲!”
“你看看,多好的孩子啊!”有人在台阶下叹息了,“落榜了太可惜,都是这些富家子弟弄得……”
“就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一个傻子竟然给了第一,要不是他,人家这个穷困的孩子一定能上符学的……”
“切,你觉得这个萧明是傻子么?”
“怎么不是?城里人都知道……”
“唉,十年前啊,萧芷明……那时候我还年轻,曾见过她一面,真是美若天仙啊!真不知道这么好的白菜,被哪头猪拱了……”
“不就是霍小公子么?”
“不一定哟……”
不得不说,围观的多是看客,他们的想法……千奇百怪。
萧明恶狠狠的瞪了台阶下一眼,看着那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干……干嘛?”少年畏惧的往后退了半步,说道,“你……你问名字干嘛?你要找我家,报复我吗?我……我不能告诉你……”
麻蛋,都上台来打脸了,还害怕我报复?
萧明有些气极而笑了,他抬手一指少年说道:“好,好,姑且叫你没胆亮名号!我且问你……”
“你放着不要钱的官学不去,偏要上私学,是不是自私?”
“你放着饥饿的娘亲不养,偏要花费符钱,来学符文,是不是自利?”
“你这等自私自利之辈,有什么资格上台来跟我说符考的不公平?我呸……你根本不配……”
众人骇然,这……这是傻子么??
伶牙俐齿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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