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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听頋浅墨和白老爷子这么一说,远远地朝太子和白老爷子分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声音冰冷得像是千年寒冰一样道:“跟我来。”
頋浅墨又走向文鲜橙,低声道:“这是前任家族长白漆,你弟弟的亲生母亲,将门世家王家现任家族长的独生女,王宁儿。我们跟过去,她会安排你们的住处。”
文鲜橙点了点头,带着薛瑞糕跟了上去。
文鲜橙有些同情地打量着王宁儿的背影。
这就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爸爸,白泽,的原配妻子?
将门世家王家现任家族长的独生女儿?
看似身份尊贵无比,却守了一辈子的活寡。
根据他之前掌握的白家情报,白泽被逼着和王宁儿在一起生了一个儿子。
之后,白泽便和白家一刀两断,陪着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妈妈一起生活了。
想想一个大活人,却要守活寡一辈子——
文鲜橙打了个哆嗦。
这就是豪门的残酷了。
文鲜橙低声对頋浅墨道:“你放心,頋浅墨,我不会娶你的,你也不会走她的老路。”
頋浅墨瞟了一眼文鲜橙,暗暗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文鲜橙四人来到南面的屋子。
这间屋子是两室一厅,左右两边是卧室,中间是大厅。
王宁儿带着文鲜橙进入东边的房间。
这是一间装饰极为奢华的房子。
走进去,就给人一种穷奢极欲的感觉。
妖兽毛皮铺就的地板。
四周墙壁上挂着好几副气势辉煌的古迹。
床,估计长达四米,宽三米!
床上叠着的被子,似乎是貂裘做的,看起来闪闪发亮。
在床脚对面,则是一个衣橱。
衣橱长达十米,门是拉开的。
衣橱里面,一套套各种靓丽的服装整齐地挂在那里,纤尘不染!
在床头的墙壁上,则挂着十几副照片。
照片上,一男一女各种合影。
其中的男子,从婴孩的模样到青年的模样都有。
是白漆。
而其中的女子,从青涩的少女模样到中年的模样。
通过这些照片,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少女的成长轨迹。
文鲜橙看了一眼王宁儿。
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她。
照片里年轻的时候,她的笑容很甜美。
和现在这种冰冷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样子截然不同。
之前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
看到这些照片,文鲜橙理解了。
守了一辈子的活寡,唯一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大概就是照片上的男子,她的儿子——白漆了。
可惜,却在去年十二月份病逝了。
也难怪,其他人都穿着正常的衣服,只有她还穿着黑色西装,手臂上戴着白花。
王宁儿一直没有话。
直到此时,她的目光才从床头的照片上移开,面沉若水地看着文鲜橙道:“从今天开始,你就住这间房间。但是,这里的任何东西,你都不准动!记住了,不准动一样东西!”
又看向薛瑞糕道:“你跟我来。”
文鲜橙冲薛瑞糕点了点头,陪着薛瑞糕一起跟了上去。
頋浅墨没有跟上去。
她只是站在床头,仰望着那些照片,脸上尽是哀伤。
虽然她和白漆从小便被指腹为婚。
然而,实际上,两人只在去年九月份订婚的宴席上见过第一面。
她绝大部分时间,十八岁之前便是跟着顾家现任家族长,她的亲生父亲修炼。
十八岁之后,则进入白家,跟着王宁儿学习打理白家的产业。
一直到二十二岁,也就是去年,白家和顾家都觉得时机成熟了,便让两人见面,准备结婚。
却没有想到,订婚之后不久,白漆便一病不起。
期间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没有效果。
十二月份,便撒手人寰。
頋浅墨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压抑。
以前她还觉得王宁儿的人生悲惨。
却没有想到,自己比她还不如。
至少,她还留下了一个子嗣,虽然现在走了。
而自己,什么都没有,却贴上了白家未来家族长夫人的标签。
而且,短短的一年时间内,自己就要成为另外一个男人的妻子。
这另外一个男人,心思还全部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简直就是王宁儿和白泽的翻版。
頋浅墨缓缓蹲了下去。
她想逃。
可是,她不会忘记。
当白爷爷让她准备迎接下一任的白家家族长成为丈夫的时候,她向父亲求救。
她的父亲却连面都不见,只是让她母亲转告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语:撑不住了,就自尽吧!
頋浅墨浑身瑟瑟发抖。
她感到深深的绝望。
王宁儿给薛瑞糕安排的房间,就在对面,这栋屋子的西面房子。
留下一句“你们休息,吃饭叫你们”,王宁儿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文鲜橙和薛瑞糕面面相觑。
薛瑞糕焦躁不安地打量着四周道:“橙子,这里太大了,太压抑了,我们早些回去吧!”
文鲜橙点了点头道:“我也感觉是这样。而且——”
文鲜橙神色一暗,摸了摸衣服兜里,那里,老鼠分身正在里面酣睡。
老鼠分身的脖子上吊着的储物戒里,还有着师傅章露的遗体。
自从养心殿偷回师傅章露的遗体,还没有来得及安葬。
“在这里呆两天我们就回去,我看他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文鲜橙道。
薛瑞糕皱眉道:“那,那你一定要守好你的底线。”
文鲜橙笑着捏了一下薛瑞糕的脸蛋道:“不会忘记的,我老婆只有你一个。”
薛瑞糕脸色爬上一坨红晕,一拳锤在文鲜橙脑袋上道:“橙子,你越来越大胆的,一点都不像以前了。在以前,你哪里敢这么对我?”
文鲜橙心里咯噔一下。
然而,看着薛瑞糕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责备的样子,文鲜橙伸出手,将她搂入怀里。
薛瑞糕仰着头,看着文鲜橙,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文鲜橙低头看着薛瑞糕颤抖着的睫毛,喷出的浊重气息,咽了咽口水,低头亲了下。
薛瑞糕两只手臂抱着文鲜橙的脖子,两张嘴紧紧地贴在一起。
好一会儿,才分开。
薛瑞糕将脸面贴在文鲜橙的胸膛,笑道:“真是不敢相信,橙子。在以前,我还一直担心你太老实呢!谁知道,在某个时候,你就像开窍了似的。”
文鲜橙将薛瑞糕抱紧了一些,下巴用力抵在薛瑞糕的额头,深情道:“雪糕,我们哪天去把结婚证领了吧!虽然我们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可是,还是要盖上印子才安心一点。”
薛瑞糕轻轻的“嗯”了一声道:“我都听你的,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