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的舰队回来了,经过初步的清点,损失情况也呈报到了卡文莱的案头上。 “损失了十一艘铁甲舰,五十多艘旧式战舰,只是炸毁了对方一个港口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是胜利,但我可以给你们定论,即便是胜利,这也不会是大胜,只能是惨胜,甚至是败!”。 卡文莱站起身来,看向下方站着的众人,道:“可这不算完全是坏事,最起码能证明磐石的海军不是无法战胜的,我们铁甲对铁甲,彼此各击沉了对方三艘舰,这难道不算是胜利吗?最起码我们能知道一件事情,他们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压在我们的头上了。”。 众人看着卡文莱,叹了口气,在不少人心里,卡文莱的形象已经跟好大喜功挂上了钩。 只有卡文莱自己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憋屈,这种憋屈还不能说给别人听,只能自己默默地消化,这让卡文莱更加难受了。 老曼斯雷尔德站在人堆里冷漠地关注着这一切,他心里明白,这次之后,他的嫌疑可以被初步排除了,可话又说回来,如果奸细一天不被找出来,只怕找奸细的那些人一天都不会安生,他必须要想办法把事情栽赃到另一个人的头上。 老曼斯雷尔德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选,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个人更加合适了。 …… 亨利站在众人前方,但他忍不住看向人群中的克雷桑。 在他的心里,他也将老曼斯雷尔德的嫌疑排除了,毕竟对方实在是没什么反叛的动机和可能,对方为帝国鞠躬尽瘁了这么多年,老去了还要被帝国一直怀疑,实在是不太妥,倒是克雷桑,亨利早早地就查出来对方一次性购买了上百部电台,说是要用来研究,可一直到现在,对方也没有任何关于电台的研究成果,一天电报倒是不少发。 这更让亨利怀疑了,对方究竟在做些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帝国? 亨利深吸了一口气,他现在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采取行动了。 上方的卡文莱还在说着废话,只是没几个人听,刚上任就打了一个小败仗,他的威信已经降到了冰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文莱的废话终于结束了,老曼斯雷尔德趁势走了出来,对卡文莱道:“陛下,我老了,我不知道我应不应该继续留在这里了,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在议政殿之外,还有更好的事情等待着我去发现。”。 卡文莱脸色微变,他弄不明白为什么老曼斯雷尔德会在这时候提出离开,此刻他心思电转,却越想越乱。 “不,我不允许你离开,你还需要继续留在这里……”。 两行热泪从老曼斯雷尔德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到地上,一时间大厅内一片哗然,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文莱连忙走了下来,想要为老曼斯雷尔德擦去眼泪。 “爱卿,你怎么了?”。 老曼斯雷尔德叹了口气,对卡文莱道:“我想念我死去的家人们了,我待在这里,看着您,心里就忍不住想他们,请您让我走吧。”。 布莱恩也冲出人群,扶住了老曼斯雷尔德。 “陛下,请您让我离开吧。”。 卡文莱叹了口气,他怎么会听不懂老曼斯雷尔德的暗示呢?他知道,老曼斯雷尔德的离开已成了定局,谁都无法改变了,他叹了口气,对其道:“那好,我会为你准备好养老所需的一切资源,希望你在离开这里之后能有一个好心情吧。”。 老曼斯雷尔德对卡文莱行了一礼,然后默默地离去。 所有人都注视着这一幕,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人群中站出了一人,这人算是老曼斯雷尔德的好友,他看着卡文莱,问道:“陛下,我斗胆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卡文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人只好继续问道:“我听说您在让人暗中调查老曼斯雷尔德,对吗?”。 卡文莱叹了口气,这个问题他不得不回答,但又不能承认,他只好对这人道:“纯属无稽之谈,老曼斯雷尔德劳苦功高,查谁也查不到他的头上。”。 这人只好对卡文莱行了一礼,道:“恕我无礼。”。 这人退了回去,下方众人却又窃窃私语起来。 卡文莱叹了口气,他没有心情跟任何人争执了,老曼斯雷尔德的离去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看向拓森。 拓森也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子,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老曼斯雷尔德被调查的事情,他也明白,这件事情不能承认,他更明白,以后没有证据再也不能轻易调查别人了。 …… 布莱恩回到了家里,心情有些沉重,他也听说了那个流言,他先是愤怒,后来却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调查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他的记忆飘忽,回忆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老曼斯雷尔德还不像现在这样,身体还很结实,现在呢,明明只过了短短十几年,他的却像是过了几百年。 布莱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突然意识到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的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怀疑爷爷,可他担心爷爷真的有问题,又担心爷爷没问题,他的内心是矛盾的。 他叹了口气,看向老曼斯雷尔德的房间,他准备跟对方谈一谈。 “是布莱恩吗?我不想说话,有什么事情日后再说吧。”。 布莱恩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磐石共和国 周瑾看到被炸了三分之一的剑兰港,脸色有些难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对方几船炸药就能毁掉这么大一片地方?我问问你们,你们当时在想些什么?”。 周瑾有些犯愁,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旷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