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闻言，也有些振奋，这总算是一个好消息，无论如何也能算是永耀帝国反超了磐石一轮，不再被磐石牵着鼻子走了。 他立刻对克雷桑道： “那炸药现在装备了吗？”。 克雷桑挺起胸膛道： “已经做成炮弹，随船出港了。”。 查尔斯闻言，内心更加高兴，他立刻对克雷桑道： “立刻让船上的人装备炮弹，准备开炮，我要亲自看一看这火炮的威力。”。 克雷桑点了点头，立刻出去吩咐了。 片刻之后，不远处驶来一艘靶船，是之前克雷桑他们研究的“风帆铁甲舰”，这些船只自从上次海战之后便被废弃，现在却能用来做靶船。 查尔斯站在岸边，看着那艘靶船，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 他转过身子，凝视着从船上下来的一群海军士兵，心里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待到这群士兵走远，查尔斯便问道： “能开火了吗？”。 克雷桑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无线电，道： “开火！”。 下一刻，新式战舰上的主炮便齐齐开火，只见主炮的位置有无数火光爆出，下一刻，那艘风帆铁甲舰便被这些炮弹打出了一个个大洞。 查尔斯对这火药的威力颇为认可，刚要撤销鹰眼术，却瞥见了新式战舰上冒起的黑烟。 他忍不住问道： “那战舰怎么冒烟了？”。 克雷桑连忙看向新式战舰，他也看到了战舰冒烟，刚准备去找找原因，下一刻，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巨响。 只见那刚刚出港的新式战舰上突然发生了连番爆炸，竟然从中断开了两节。 查尔斯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连忙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克雷桑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可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如果知道的话，就应该早早地去避免了。 但现在是查尔斯在问这个问题，他即便是不知道，也只能硬着头皮回应道： “这要等船上的人回来再说……”。 此话一出，查尔斯终于忍不住了，他勃然大怒，指着那艘正在着火的新式战舰道： “你觉得这艘船上还能有几个人活着回来！”。 克雷桑一个哆嗦，但还是站稳了，他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但现在他似乎更不能说。 问题正是出在他所谓的新式火药上！ 他只改了火药的配方，却没改炮弹的规格，所以在击针撞击底火的一瞬间，这弹药便提前产生了高温，导致铁水融化，流到了船舱里，导致弹药殉爆…… 克雷桑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可能性告诉查尔斯。 他多年来的智慧告诉他，在没有查明之前，还是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 没过多久，一群人狼狈不堪地游上了岸。 布莱恩也在其中。 查尔斯看向布莱恩，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情？”。 布莱恩喘了口气，脸色难看地回应道： “那个徐旷没安好心，火炮开炮的一瞬间，炮闩便承受不住火药燃气的威力，直接脱落，那些高温燃气在船舱里流窜，瞬间就引燃了下方的炮弹，这些炮弹在船舱里四处乱窜，最后竟然引爆了弹药库！”。 查尔斯闻言，下意识地看向了脸色发白的克雷桑。 克雷桑还在保持冷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查尔斯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对他来说，克雷桑要比一艘铁甲舰重要，他不介意在是个时候收买一波人心。 于是他冷哼道： “给徐旷发报，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 徐旷懵了，徐旷彻底懵了。 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火药燃气你能把炮闩顶飞，并且还能把弹药引燃。 “不可能啊，我给他的火药配方虽然落后，可都是经过检验的啊，更何况炮闩那么厚，怎么可能被炸药燃气顶飞呢？前面还有泄压的炮口，再怎么说也不可能……”。 徐旷对张魁道： “给查尔斯发报，问问他是不是炮口堵住了，还是换了火药，又或者是操炮人员操作不当，没有锁紧炮闩？”。 片刻后，查尔斯拿着电报，叹了口气。 他原本还有一丝丝希望的，可看到徐旷的回电，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克雷桑。 他将电报交给了克雷桑，克雷桑只是扫了一遍，便想为自己辩解。 布莱恩却从克雷桑的手里抢去了电报，仔细地阅读起来，片刻后，布莱恩怒斥道： “这不是胡扯吗？我们的人怎么可能操作不当！每一个步骤都是由我亲自监督的，不如让徐旷自己来看看！”。 听到布莱恩这么说，克雷桑却更加尴尬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将军怀疑自己都不怀疑他，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感动。 查尔斯叹了口气，他对布莱恩道： “冷静吧，看看那艘船还能不能抢救。”。 查尔斯看着那艘正在逐渐下沉的大船，也是叹了口气，都被弹药库一分为二了，还怎么抢救？这还没等到拖到岸边，就全都沉到海里去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意有所指地说道： “以后你们如果有所发明的话，先验证一下是否可行再做实验，这一次就不怪罪你们了，准备制造下一艘船吧。”。 布莱恩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封电报指向的并不是他一个人，还有克雷桑。 他想说些什么，却想起了自家爷爷四处求人的样子，便什么都不说了。 克雷桑站在岸边，一时间也有些尴尬。 但很快，查尔斯便离开了这个船坞，只剩下了他跟布莱恩还站在原地。 布莱恩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便也只能对克雷桑抱了个拳，转身离开了这里。 克雷桑心里也有些郁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光是要为这次试航负责，研究的炸药可能是永远没有用武之地了。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徐旷送来的炸药绝对不会被这么低的温度引燃，最适合用来做炮弹。 但不得不说，他也渐渐地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