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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城。
楚兰弈的弈王府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缮,已经焕然一新。
这位新回府的弈王殿下,比之传闻中要好说话地多,这位武人王爷长相粗矿性子倒是敦厚老实,打招呼的时候时常憨厚一笑,说话做事也是有一说一,略显耿直,如此共事起来却反倒更是方便,为人也显得豪爽明朗。
最难能可贵的是,和三皇子不同,这位四皇子,竟是半点架子也没有,谦逊有礼地很,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朝廷之上似也有了追随者。
不过和楚兰轩不一样,这位殿下似乎对这些事情实在不怎么在行,顶多也是泛泛之交,朝廷之上见了面,彼此之间打个招呼罢了。
这事儿传到皇帝耳中,彼时的皇帝陛下正在喝着甜汤,软糯的藕粉丸子入口,他含在口中并未吞下,闻言手中勺子微微一顿,继而才细嚼慢咽着吃完了那丸子,笑着说道,“终究还年轻,又未常年养在宫中,是朕的失误……”
“失误”二字说地意味深长,李玉柱躬着身子却只觉得遍体生凉,这话……怎么接?同意皇帝陛下的话,说是陛下的失误?谁敢?不同意陛下的话?又有谁敢?再说……李玉柱直觉上,陛下对着现象是很满意的。
于是,他微微躬身,含笑说道,“陛下,龙生九子还各个不同呢,四殿下在领军打仗之上,可是旷世奇才……”
皇帝微微颔首,点头,肯定道,“这倒是,卫克诚前阵子还跟朕说,老四这两年在军法布局谋略上,突飞猛进……”
“四殿下……自然是极好的。”
极好的四殿下楚兰弈,已经待在自己修缮一新的府中书房里待了一上午,说是这些年在军中荒废了学业,故而关起了门自个儿练字呢。
下人过去送过一次茶点,出来后偷笑不已,说是那字……的确瞧着不太能入眼,如今宫中陛下重文轻武,对皇子的学业查地极其严苛,就如今弈王殿下这字,怕是要挨骂。
“如今,怕是盛京城人人都该知晓,这弈王殿下的字连稚儿都不如了。”有声音,从屏风后转出,带着惬意的调笑,走出的那人国字脸,身材魁梧,线条冷硬,他仿佛不常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线条还是僵硬的,说完这话之后,便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楚兰弈闻言,看了眼桌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他自己都低笑出声,将下人送进来的茶点推开了些,将上面的纸张拿起,吹了吹,搁置在一旁,才从案几那叠摆放地有些杂乱的书籍底部抽出一张纸展开,铺在了方才的地方。
纸上只有两个大字,“失踪”,字迹锋锐凌冽,入木三分,恣意地仿佛即将跃出纸面,楚兰弈看着那字,敛了眉目,出声问道,“朝中都在盛传本王的三哥是回不来了……先生如何看?”
那国字脸男子走到他跟前,似乎扯了扯嘴角,笑却又不似笑,一个格外清浅又不屑的表情,“这要看我那位……到底要做什么。”笔趣阁vp.vp268xs.
楚兰弈微微一愣,问道,“你……那位?”
被称作“先生”的国字脸男人脸色微凉,灰黑色的瞳孔似有什么情绪在其中翻涌,语气却还是那极淡的模样,面无表情的,“有一位故人,原本在盛京城中开了家医馆,这几日却突然不见了,我想着应该是去了裴将军那。裴战一生戎马,该战就战,该反就反,这些个借刀杀人弯弯绕绕的做法不是他的风格……倒是像极了我那位故人……”
楚兰弈低着头看着案几上的字,倒也没发现男人神情有异,闻言才抬头好奇问道,“既是故人,何不引荐一二?”
男子嗤笑一声,“故人啊……恨不得我死的一个故人……”
楚兰弈这才看出他神情异样,想来这过往也是电石火花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他虽忧心拉拢,却也知道既是这般关系,那便无望了,便笑着安抚道,“既是这般……那倒是没有必要引荐了。本王有先生便已足以。只是……若如先生所说,这次落日城的战事都是先生那位、故人的手笔,那那位、故人,依先生看到底是何用意呢?”
是何用意……
男子微微沉思,上官井做事素来神秘,按理说他是奉命过来探查当年圣女一事,只是这查了许多年似乎也没见他查到圣女是谁,只是他既然将落脚点选在了盛京城,那想来是与这里有些关碍的,至于旁的,便是不知了。
正是如此,才更觉讨厌。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蹙眉,斟酌一二之后才说道,“是何用意我倒是不清楚,他素来神秘,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在鼓捣什么。不过……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做事从来是花最少的代价做最大的盘算,总觉得……这次落日城战事发生的时间也很巧妙,似乎他有意要阻止季王府南宫府大婚……”
提到南宫,楚兰弈微微一顿,在金丝楠木大椅里坐了,才凝眸看着微微敞开的窗户,看着从那细缝里投下的光影,看着光影中尘埃起伏,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回京多日,那女子还是那一日林中一见,之后竟再不曾遇到,一来也是避嫌,二来,自己也是疲于奔命竟找不到时间去探望,他喃喃问道,“听说……她病了?”
国字脸男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道,“王爷说什么?”谁病了?
楚兰弈却是恍然回神,眼神一闪,露出憨憨一笑,眼神重新落到案几上的那两个大字,只是,终究有些心不在焉,摇了摇头,说道,“无事。本王不过是闪了神……”
说着,他继续吩咐道,“既是与你是故人,本王就麻烦先生替本王跑一趟了……去看看那落日城……到底是何情况……可好?”
那男子弯腰、拱手,道,“一切听凭王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