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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拿着从山脚下带上来的饭菜找了大夫,大夫验完确认没有下毒,只是普通的饭菜,那饭碗碟子也很普通,街面上到处有得卖,几文钱一只,还有一只缺了个角。
从林中拖回的尸体也没有查到什么,倒是在他们的牙缝里找到了没有咬破的毒药,由此可见,还是一波训练有素的杀手,或者死士。
季云深又派了人下山崖去找寻,依靠并不长的绳索一点点爬下山本就是格外艰难和考验配合的举动,除了季王府的人也没人赶下去,进展一度很慢。
鲸落安慰着司琴,自己也掩盖不住的紧张,可是她又不敢打扰姬易辰和季云深,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侍卫们在那间小茅屋后面,发现了一件白色的男人袍子,团成了团,被人丢在草丛里,几乎可以肯定,王妃被人掳走了,其中还有一个男子。
那衣服材质极好,即使是宫廷御用丝绸都不及那丝滑沁凉,隐隐还带着异香,若有似无的,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除此之外,也查不出什么。
最后,临风无奈,将窗户下的腊肉、鸡棚里的鸡,一股脑都带走了……
……
“南宫凰!”宋杰几乎是跌跌撞撞冲进了院子,拨开满院子的侍卫和人群,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司琴,冲过去一把握住了司琴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南宫凰呢?!”
司琴吃痛,却没有推开他,只偏过了头,不说话。
答案昭然若揭。
可他不愿信,推开司琴,又冲到廊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疯了一般。
他找遍了所有的屋子,唯独到了最后一间,站在门口迟迟不敢去推门,他在害怕……留着这最后一间不看,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一个自欺欺人的借口?
他是听到下人们讨论才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尽管母亲不愿意他掺和进来,但是南宫凰之于他,在被少言事件之后早就不是普通玩伴那么简单了。他们心照不宣的共享了一个秘密,一个这辈子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他素来有自知之明,他宋杰和南宫凰、程泽熙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他们可以上天入地,他们只有想不想的问题,没有能不能的问题,可是他宋杰,不过就是盛京城里勉强能说得上的人罢了,资质平平,能力平平,靠着父辈少许地积攒,过着不瘟不火的一生。
裴少言的那件事,是他这一生经历的最大的事情,这个秘密总让他一整夜一整夜地睡不着,但是想着还有一个人陪自己一起守着,莫名就觉得轻松许多。
安子皓搀扶着靖国公夫人也来了,看似镇定自若的老夫人,发丝却是乱糟糟的,腰带也是反的。
司琴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院子里看着,看着因为她家小姐坠崖失踪而渐渐乱起来的大相国寺……肩膀的伤口有血在渗出,她却感觉不到痛一般,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她在等。
等司竹,等言希,等北陌,等颜枫,任何一个人都好,等他们带着小姐回到这里。安然无恙地回来。
她是楼中最笨的那个,半点武功都不会,关键时候脑子还不会转,就像现在,每个人都在忙,进进出出的,可是她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中文吧en8.
她从未想过,出发前的戏言竟然就真的一语成箴,若是她没有来,若是跟着来的是司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小姐会好好地。
有司竹在,小姐的那把匕首从来不需要现世。
“司琴……”鲸落学着司琴的模样,站在院子石桌边,看着廊下那人,他颤抖的手已经举了好久,抖得厉害,都没敢去推那扇门,还有那老太太,头发都花白了,看上去还是雍容华贵的样子,可是握着拐杖的手一样在颤,花白的发髻松松散散的……
南宫凰不见了。
那个昨晚还陪着他们烤鱼的少女,如今生死未卜。怎么就那么……有种物是人非的难过呢?突然……有些想家。
她转身抱住司琴,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喃喃,“司琴……南宫姐姐会回来的吧?”
司琴没有说话,没多久,鲸落就感觉到自己肩膀那块,湿了,这个亲眼看着自己家小姐从眼前跌落山崖的丫头,怕是很疼吧……那疼,比那道渗血的伤口,要疼地多,撕心裂肺的。
……
南宫老侯爷来了,龙首拐杖邦邦敲着,一路走过来,带着滔天的气势,一个人,就活成了千军万马的肃杀。忠叔是跟着老侯爷多年的老人,盛京中人几乎都认识,是老侯爷多年来最贴心和最信任的人。
只是这一次,忠叔站在他身后。
而老侯爷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器宇轩昂,青灰布袍,腰间佩剑没有剑鞘,剑身通体漆黑,泛着凌冽的寒光。他站在老侯爷边上,腰板挺得笔直,不言不语。
众人一时间纷纷猜测他的身份,谁都知道,南宫家除了看门小厮,就只剩下老人了……一时间,那些个在院门外看热闹的其他家族,纷纷都在交头接耳,果然南宫家往日里藏拙了。
只是如今这样一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老侯爷身边,是不怕皇帝忌惮了么?
果然,南宫凰就是南宫府的命脉啊!
靖国公老夫人悄悄松了口气,这老家伙来了……
老侯爷走进院子,走到司琴面前,张口就问,“找、找到了么?”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司琴低着头,摇了摇,沉默。
看那表情就知道,老侯爷也不愿跟一个小丫头计较,再说看她肩膀上那血迹,就知道这小丫头也受了伤,当下豁然回首,吩咐那青衣布袍的男子道,“去把季云深那小子给我找来!”
“是!”那男子一拱手,身影一闪而逝。
院中有心之人微微沉了眼,这武功……
季云深来地很快,步履匆匆进了院子,在临风的搀扶下一路到了老侯爷跟前,什么话还没说,就结结实实跪了下去,“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