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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陈曦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反而询问了一下李优。
“总有人需要掩盖一些东西，也总有人会清除一些东西，所以，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选择。”李优晃了晃头，颇为平静的说道。
“伏家吗？”陈曦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随后便感觉到了头疼。
长安是一个好地方，但这仅限于和平时期，真要乱起来下狠手的话，伏完手中的力量，能清洗掉除了曹家以外的整个长安。
可是大幅度的清洗，并不能够带来纯粹的未来。
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过度的清洗，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当存在规则的时候，最好还是遵守规则，并且利用规则。
“你要参与其中？”毛玠有些诧异的看着曹昂，语气平稳的说道，“你如果不动，曹家自然也不会有动作，这种真实的现实，也不会甩到我们的头上…”
“自保有余，而进取不足！”荀彧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
个人的选择，或许能够逃脱利益的束缚，但是集体不会…
可如果没有了人，那么事物存在的本质，对于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所谓的家族未来，所谓的理想，所谓的利益，都是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活着。
“留好证据吧，前方传来战报，长公主殿下赢了，而且赢得很干脆，手中的军队不在少数，当地带着部队回到长安之时，至少能证明自己…”荀彧轻叹一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肆无忌惮的杀戮，只会创造一个新的规则，一个用于杀戮解决问题的规则，在那种情况下，所有的梦想和理想都会成为泡影，化作一片虚无。
“头疼，他们选的时间，比我想象的更好一些，就算能够调集军队，将这些人全部覆灭，恐怕也很难应对了。”毛玠大手一挥，颇为无语的说道。
李优听闻此言，沉默都点了点头。
而他能够在长安地区所掌握的力量，根本不具备制衡长安，而要想撬动大势，属实想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抽调军队入长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在发现这种事情的第一时间，他都让人前去准备解救天子，结果派出去的部队，犹如莫如大海的石子，连个水花都冒一个，进入了北城以后，就杳无音信。
而在长安当中，逐渐扩散的攻击，加大了攻击覆盖的范围，但是与此同时，也牵连到了更多的人员。
没错，解决问题就是这么简单，只要没有了人，那就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不远处，神色紧张的曹昂，看着远处的火光，陷入了沉默，放在围栏上的双手，手指接近发白，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禁军实力强大，即使这些人有所准备，也能够支撑一二，我若率领军队前去救援，可有机会乎？”曹昂呼出了一口气，尽可能平静的说道，“天子不应该亡于此地！”
原本尝试让曹家的军队出动，但是为了对于帝都的尊重，曹家所掌控的军队，除了私人卫队以外，基本上都在长安城外，不是就地驻扎，就是协助防御，抵御匈奴，或者充当机动部队，准备随时救援和歼灭敌军。
“杀戮真的能够解决所有问题？”陈曦轻叹一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解决问题的第一方法，真的是用杀戮吗？”
毛玠看了看远方的火焰，露出了一抹笑容，颇为温和的说道，“长公主殿下，真的会做到那种程度吗？”
“但杀戮确实是解决出题人的最好方法，也是最快速的方法，只不过与未来不符罢了。”李优明白陈曦想说什么，平静地给与了回答。
“术以止刑！”陈曦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轻声的感慨一句，随后踏上了回家的。
“所以，当初我们待在南城，除了以示尊重以外，又何尝不是避免被牵连…”毛玠看着北方的长安大火，轻声的诉说道。
像这种自保的手段，完全就是把命运交给其他人，尤其是这种自保的方法，对于他这种谋划一切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很难受的结果。
“这就得看长公主是什么人了，若是昔日董仲颖，说不定我们就得提前一块墓碑了…”毛玠轻声的笑了笑，同时用手示意了一下，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有后手？”荀彧不解的询问道。
伴随的夜晚越来越深沉，天空越来越暗淡，杀戮的声音也就越发庞大，肆无忌惮的火光和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
对于很多人来说，只要没有了竞争对手，那么未来的一切都是可以被算计的，也是可以预见的。
“毛长史，这一件事情，是由何人所起的头？”沉默许久，曹昂还是提出了内心当中的疑问。
这一方面，他所做的事情，真的不多，事情最终朝这个方向走，也跟他没多大的关系。
不管是世家也好，还是汉室宗亲，主动进攻也好，被动防御也罢，在这个混乱的夜晚当中，展现出自己的力量，为了活下去而孤注一掷。
本就是炸药桶一般的长安，在有人肆无忌惮的疯狂扩散之下，将越来越多的人卷入其中。
没有理由的屠杀，随心所欲的屠杀，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并且待在长安城中，那就一个都跑不掉。
彼此站立的立场，所在的位置，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都代表着某种规则的破坏，一切的毁灭…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当中不是已经有了选择吗？”毛玠听闻此言，摇了摇头，随后丢出了一块令牌，轻声的说道，“此有甲兵一千，能否成功，不得而知。”
“多谢！”曹昂接过了令牌，也明白能不能够成功，全看自己的所作所为，转身离去，准备携带军队的那一刻。
“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出兵，弑帝的名头就有可能落到你的头上，你还要做吗？”毛玠看着做出选择的曹昂，轻声的诉说道，“长公主很强的，你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