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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太太活了半辈子,最大的挫折就是第一段婚姻以悲剧收尾了,然而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出现坎儿,对面就是平原,她的第二段婚姻直接让她回到了娘家最鼎盛的时期,这二十多年一直被于老板保护得非常好,最具体的表现就是不经吓。
图楠用最温和的方式给她做了普法,搞得于太太当即就慌了,她担心丈夫会误会,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招了:“不是的,我和岳启是堂姐弟,他是我亲叔叔的儿子……”
这个“岳启”原名“林岳启”,就是之前林氏族人争吵的时候提到过的那场火灾里唯一幸存的孩子。
小唐当机立断:“你们现在是怎么联系?”
“一般都是他主动联系我,他小时候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到现在都非常警惕,每次见面都是换地方的,而且因为他的联系方式不固定,我也没办法主动联系到他。”
小唐和邹靖对视了一眼,图楠上前一步说:“现在要证明你们之间是清白的,真的是堂姐弟的关系,只有先把你堂弟人找到,但是你也说了他为人警惕,到时候直接跑了,这事儿就得你来承担后果了。”
于太太神色慌张地问:“那怎么办?真的不是我!他只是说想调查一下当年火灾的真实情况,恰巧林林又想完成他的园林设计梦想,我就让他们自己去聊了……”
邹靖问:“那钱呢?那么大的陵园重新改造,再加上给林子枫的那笔钱,蒋林没有这个财力,你的账上也很干净,哪里来的钱?”
“岳启给他的,他当年那件事之后被一对外国夫妻收养了,这些年好像在国外发展得不错,赚了不少钱。”
“那你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等他下一次主动联系你。”
彭林听完图楠在电话里绘声绘色的转述之后,一秒钟都没犹豫:“盯紧于太太,林岳启既然能不动声色完成这么大计划,就一定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破绽。”
“放心吧老大,我就是怕于太太背地里搞事情,现在已经贴身‘保护’着了。”
“还有,林岳启的身份继续查,看他到底被哪个国家的夫妻收养了,在哪里长大,什么时候入境的。”
图楠那边答应完就风风火火挂了电话干活去了。
白琮听完之后眉头反而皱得更深了:“这个人真的一直在国外生活吗?他是什么时候回国的?”
如果按照他们之前的推论,这个人就算没有长期住在那个地下庄园或者暗道里,也应该会经常进出,一个已经改变国籍的人想要频繁出现在一个小镇上本身就不容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做到掩人耳目的?
现在疑点重重,一地毛线头,根本不知道捡起来哪个能把所有事情都串起来。
“如果他当年被国外夫妻收养,从小在国外长大,有件事倒是能说得通了,”彭林揉着眉心说,“第一个案子的受害者是个混血少女,至今身份不明,也有可能她根本不是中国人。”
林岳启是怎么做到还带了个少女一起回国,还不动声色地把她放进木棺里的?
“一切都要等林岳启露面了,让他亲自回答了。”
案子这边总算是有点突破性的进展,现在就等林岳启现身了,除此之外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不能在其他方面做得太过,导致整个警队现在只能先压下一颗颗躁动的心,按兵不动坐等鱼儿上钩。
因为现在还在等消息,所以白琮能够短暂休息一下,秧苗抓住机会试图避开他单独去见蒋林的计划又没戏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去研究杏林镇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就当度假了。
可惜天不遂人缘,越是想休息的时候越是一堆事儿找上门来,失踪了许久的陆放突然打来了电话。
秧苗接通就极尽讽刺地挖苦他:“哟,陆大师哥,您还记得我呐?这小半个月的,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被你拉黑了呢!”
陆放不跟她耍嘴皮子,开门见山地用英语说:“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马上赶回岳城。”
他平时一直想好好学普通话,一般情况即便说得再磕碜,都还是会坚持说国语,只有事情紧急,没有时间给他慢慢来的时候才会用英语跟她交流。
“出什么事了?”秧苗立刻挺直了腰,有些紧张地问。
“我已经和a联系过了,准备去保释professorchung,你和我一起。”
他消失这么久,刚出现就说这种话,秧苗其实并不多么买账:“你消失这么久难道是去筹保释金了?说保释就保释啊?那你自己去就行了,何必非拉上我?”
陆放太了解她的脾气了,知道说别的也说服不了她,干脆不兜圈子了:“a已经告诉我,professorchung之所以让你去找蒋林,是因为他猜到了真正在背后指使钟黎绑架那两个警察的人是谁,你如果想知道,就立刻回来。”
这次他说完,也不给秧苗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了解秧苗,这时候无论说什么其他的,都不足以让她放弃好不容易在异地和白琮约会的好机会,可这次的事情不知关系到白琮正在查的案子,说不定还关于整个实验的进展,秧苗投鼠忌器,不得不从,于是找了个鬼扯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去。
白琮听完秧苗的话,“不信”两个字赤裸裸地挂在脸上:“你还不如说你大姨妈来了要回去休息来得靠谱。”
秧苗愁眉苦脸:“可我什么日子来你太清楚了,这怎么骗得过去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找的那个理由比这个更不成立,”白琮挑眉,“还不说实话?”信风.xinfengwenxue.
秧苗只好说:“还不是那个陆放,消失这么久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躲起来生了个娃呢,他昨天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什么要去保释professorchung,还说a想让我也到场,不知道professorchung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这话说得不老实,要说说谎也不至于,但真话绝对没说全,可这会儿白琮也知道,他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是会得到各种更扯的理由,也就懒得再继续了,只是瞒着她和图楠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看着,别让他们搞出什么事来,顺便盯着秧苗,别让她干傻事儿。
陆放这次是说真的,等秧苗赶回岳城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专业的律师团队在负责帮professorchung,他亲自到了之后,a总算放了心,感觉主心骨都稳了,秧苗冷眼旁观,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太对劲。
她趁陆放去交涉的时候悄悄问a:“你知道教授为什么让你叫我去找蒋林吗?”
“不知道,”a老老实实的说,“当时他就只说告诉你就行了,说你自然会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啊!秧苗心里在咆哮,但根本没给她机会宣之于口,陆放就又回来了,他气定神闲地坐下来:“不急,等着就行。”
都到这份上了还急什么?秧苗觉得自己从一个易燃易爆的小炸妹被迫变佛了,也不知道值不值得高兴。
图楠接了白琮交代的任务,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行,她特意等保释手续办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出来说:“我们刚掌握了最新证据和证人,嫌疑人一点落网,需要钟函和钟黎两个人去指认,他们是否清白,还要继续调查,所以即便能够保释,也不能离开岳城。”
“放心吧,这种法律常识我们还是懂的。”
陆放请来的律师都是专业团队,没那么容易怯场,最后他们离开的时候,图楠赶紧给白琮发消息汇报情况,白琮回了两个字:已阅。
图楠:“……”我这怎么又莫名其妙当了回掌事太监?
秧苗等坐上车了才问:“教授,这到底怎么回事?”
a和律师坐的另一辆车,这辆车是陆放亲自开的,professorchung坐在副驾上,只有秧苗一个人坐在后面,他不顾a的反对,执意让她伤了另一辆车,显然就是有话要说的架势。
“你见到蒋林了吗?”
“见是见到了,”秧苗皱着眉说,“可是他就是个闷葫芦,根本没打算开口,警方都撬不开他的嘴,就更别提我了。”
“没关系,这就已经够了。”
秧苗调整了一下姿势,挪到陆放身后的座位上,尽量去看professorchung的表情:“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认识蒋林?你真和那个案子有关吗?”
陆放明明消失了这么久,刚刚也是和她一起见到的professorchung,却好像什么都清楚,他轻笑了一声说:“教授只是想让你证实那个蒋林不可能做到这么周全,他背后还有高人。”
professorchung默认了这个说法。
“那你为什么会被卷进这个案子里?绑架图楠和邹靖的到底是你还是你弟弟?”
“当然不会是我,就是因为我发现了钟黎不对劲,才会跟着他出去,”钟函很疲惫的样子,他揉了揉眉心,手肘撑在车窗上,“你们现在都知道了,‘professorchung’这个身份是我和钟黎两个人共用的,你们以为我是在防备你们,才分开和你们进行操作,让你们看不到全部数据,其实我是在防着他,跟这个案子有关的是他,不是我。”
钟黎和他一起顶着“professorchung”身份在做这个实验,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之间都在彼此防备,所以钟函为了避免让钟黎得到全部数据,才特意立下的这个规矩。
秧苗明白了,却没有全信,她没有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只是追问了一句:“那你跟着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发现了他和蒋林见面,所以才让你去见蒋林。”
这次秧苗还没来得及提出下一个问题,陆放就突然一个急刹,幸好秧苗抱着他的座椅,这才没磕着头,定睛一看,原来是跳了红灯。
陆放心情明显不佳,他提高了音量,用质问的语气问:“你明知道那个蒋林不是什么好人,还让秧苗一个人去?!她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钟函没什么表情地说:“我知道她男朋友在杏林镇,就是在查这个案子,当然是确保了她不会出事才敢让她过去,”说着他瞥了陆放一眼,“再说我本来是想联系你的,可a一直联系不上你,那我能怎么办?”
陆放被噎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时候秧苗说:“绿灯了,走吧。”
a直接被司机送回了家,她这段时间为了钟函的事一直奔波,还总在担惊受怕,也确实是累了,不过她本来是不肯答应的,最后不知道钟函跟她说了什么,她也就委委屈屈的同意了。
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现在被陆放做了改装,当时钟函和钟黎都在警队里,秧苗也刚好在杏林镇,所以现在这个实验室除了陆放亲自来开,谁也进不去,这就有效防止了比钟函先被保释出来的钟黎能提前进来。
秧苗没有再兜圈子,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夹层,教授,那个地方是你弄出来的还是你弟弄出来的?”
“是他,”钟函说,“这个地方就是他挑的,我也只是比你先发现而已。”
这个逻辑就让人费解了,秧苗也没藏着,直接提出质疑:“这不可能,他从小比你过得差太多了,你的经济条件比他强那么多,这个实验也主要还是以你的名义在做,他不过因为和你长相一样能够利用‘professorchung’这个身份而已,他哪来的能力做到这些?”
“实话告诉你们,这个项目最开始确实是我发起的,但是按照正常速度,这个实验至少还需要二十年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这个速度太多人等不起了,”钟函不加掩饰地说,“所以钟黎在想办法拉投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加快实验进程,早点完成最后的核验。”
话说到这份上,秧苗也不需要再问钟黎到底想干什么,而钟函为什么会默许了,他们兄弟俩的身世,其实也不止对钟黎一个人造成了创伤,钟函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这个项目进行实验,多半也和父母离异有关,至于他们逆转时空之后想做什么进行挽回,那就不是外人可以过问的了。
“不过我找你们回来不是为了说这件事,”钟函喝了一口水之后才说,“我当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认识一个学长,这次我跟踪钟黎的时候意外看见他了,这个人是华人,中文名叫林岳启,小时候家里遭遇过火灾,后来才被收养的,那个年代医疗手段毕竟还是落后,他当时脸上带了伤,性格也一直很孤僻,没过多久他养父母就出车祸死了,之后他就退学了,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