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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叫a的白种女人声称自己的男友有问题,最开始是小唐负责录口供的,大家都以为是家暴事件,彭林还特意和小唐强调了,让他把细节全都记录清楚,坚决不能让这种家暴男逍遥法外。
小唐问的第一句话是:“你男朋友是中国人吗?”
a的中文非常好,她点点头说:“是的,他的名字叫做钟函,今年34岁,是个青年科学家,主攻的是空间分子异能方向,最近他有点奇怪,总喜欢把自己关起来,还不让我去给他送饭。”
原来不是家暴啊,小唐瞬间轻松了,姿势也不再紧绷,拿出调解家庭纠纷的姿态来平心静气地问:“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争吵吗?其实从小的生长环境不同,很容易在生活习惯上有分歧……”
“不是的,我们之间没有分歧,他是纯西方的生活习惯,我们之前一直很和谐,”a把手机里的合照调出来给他看,“他最近就像换了一个人,从任何方面看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怀疑他遭受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来寻求你们帮忙。”
“遭受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小唐觉得自己和她在某些词汇上有不同的习惯,总觉得自己没办法get到她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就打算去换人来继续问,他站起身来,“你稍等一下。”
彭林还在处理无名女尸的事,正在里面忙,小唐不好进去打扰,正好碰见也准备来找彭林的白琮,就拉着他说:“刚才来报案的女人,那事儿我有点拿捏不准,你去看看吧。”
白琮最开始没太当回事,等a把她和男友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盯着a的眼睛问:“你男朋友……是professorchung?”
a有些惊讶:“你认识我男朋友?”
那可真是……熟人了,白琮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和最近两起命案有关,立刻开门把准备去做其他事的小唐叫回来:“你和我一起。”
“函的习惯和以前非常不一样,口味也变了,他甚至连之前最看重的实验都不急着去做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a越说越觉得真的很不对劲,“而且他以前每晚都要等到我才肯睡的,现在他对我非常抗拒。”
一个人的行为习惯即便是遭遇到巨大打击,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改变,更何况还同时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产生抗拒心理,a没提到他有什么失忆的症状,连实验都不着急推进进展了,确实很值得怀疑。
a的重点是:“函的实验是研究空间分子异能方向,这个实验是经过备案的,将来极有可能服务于人类学研究,但我总觉得这个实验是有问题的,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整个世界都要乱套,我们当年还没来中国的时候,他本来也是做这方面研究,我们都说好了就留校任教,可他有一天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出去,回来之后就说要回国了,我怀疑他被人操控了,很有可能就是冲着他的实验结果去的。”
她的怀疑也算是合理,做完记录之后小唐就让她先回去了,这事儿还得和彭林汇报,再看接下来怎么办。
白琮忙到夜里快两点才回去,原本被秧吏接回去了的秧苗却又跑回来了,一小只窝在沙发上,电视机还开着,人已经睡着了。
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秧吏看着不好对付,其实心里比谭昕蕊更疼女儿,秧苗正面和他们起冲突,他肯定是会妥协的,如果秧苗换个方式撒撒娇,他可就完全没办法了,会投降得更快,这次秧苗都没打电话给他诉苦,看来应该是后者了。
他关门的时候已经尽量放轻动作了,可还是把秧苗惊醒了,大概她原本睡得就不踏实,揉着眼睛就爬起来,还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
白琮没有追究她为什么没有在家里好好待着,又跑回来的事,也没计较她不好好上床睡觉,非要在楼下熬着等他,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扶手上,浑身疲惫地在她身边坐下。
“困了吗?上去睡吧。”
秧苗多了解他啊,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装着事儿,去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搂着他的胳膊靠着坐下,问:“怎么了?有什么是能跟我说说的吗?”
“professorchung……”白琮斟酌了一下从哪里开始说起,可千头万绪,一时间也真找不出个头儿来,干脆从最要紧的开始说了,“其实没有失踪,陆放是为了把他引出来故意报警的,对吗?”
“陆放应该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秧苗要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只可惜陆放这人平时看上去好说话,关键时刻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来,那真是比通天还难,“如果连他都只能出此下策,看来事情有点棘手。”
“还有一件事,”白琮闭着眼揉着眉心告诉她,“今天你们professorchung的女友也来报案了。”读书网.uu.
这下秧苗整个人跪坐起来,满脸惊色:“你是说a?她报什么案?professorchung真的失踪了?”
“不,她是怀疑钟函被人挟持了,所有行为都是被操控的。”
真这么说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白琮把a说的一些professorchung反常的地方全都复述了一遍,秧苗越听眉头越紧,最后听完了她才看着白琮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professorchung还是professorchung,却已经不是现在的professorchung了?”
她像是在说绕口令似的,可白琮还真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从五年后回来,professorchung也可以从五年之后回来?”
“这当然有可能对不对?”秧苗自己说完又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他的情况和我不太一样,你看啊,我从五年之后回来,是带着遗憾想来争取多一点时间的,所以我会在原本和你相遇的节点之前先找机会认识你,可professorchung和a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就算他是从五年之后回来,跟她之间的默契和感情还是在啊,怎么可能突然这么生分?”
再说了,如果professorchung真是从五年之后回来,他对这个实验应该更势在必得,没道理突然搁置下来,而且他突然藏起来伪装成失踪,又是想干什么呢?
接下来秧苗沉默了好一会儿,白琮没有出声去打扰她,让她静静地想了一阵,结果最后秧苗打了个哈欠说:“我困了,睡觉去吧。”
白琮:“……”
秧苗的逃避证明她已经猜到了某种可能,已经太晚了,白琮没逼着她现在立刻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说出来,等到第二天中午秧苗睡到自然醒,竟然发现他还在家里,没去上班,有些惊讶地问:“你今天不去队里吗?”
白琮说:“今天休息。”
今天礼拜天,秧苗当然知道,可昨天也是礼拜六啊,他们不都照样加班到晚上这么晚,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更何况还有个同事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秧苗一直在琢磨他到底想说什么,白琮也不藏着掖着,上来就爆了个大料:“昨天我不小心听到彭林讲电话,没猜错的话对方应该是邹靖。”
“谁?”秧苗以为自己幻听了,“所以邹靖根本没失踪吗?他一直和你们队长保持联系着?”
“我猜是这样。”
怪不得你不着急了,秧苗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儿,在他对面坐下来,白琮把绿豆稀和剥好的煮鸡蛋推过去:“早上给你准备好的,也是没想到生生能让你拖成午餐。”
秧苗也不嫌弃啊,吃了好几口才听他继续问:“为什么回来?”
得,秋后算账了,秧苗努力把鸡蛋吞下去,然后才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让我回老宅住,说是为了保护我安全,这事儿说得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如果说我本身不安全,回去住不是还拖累他们吗?没必要。”
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可偏偏白琮又无从反驳,他最后把秧苗吃不完的一点绿豆稀端过来一口吃了,才咽下那口憋着的气说:“你爸答应?”
“他不答应又能怎么样?”秧苗轻描淡写地说,“他管不了我他自己知道,你管不了我你自己还不知道,你们之间也就这点差别了。”
白琮的火气一下子就被撩起来,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她又适时补充了一句:“我对你们的区别在于我不听他的,但是听你话。”
这话一听就是在扯淡,白琮让她回去住她该跑回来还是跑回来了,可这话说得教他心里舒坦,也就“哼哼”一声,不跟她计较了。
白琮说:“既然邹靖没被对方软禁起来,就证明他发现了什么,现在他还没回来,说明还有继续藏下去的必要,彭林把这件事捂得这么紧,可能也和他们的计划有关。”
秧苗对他们查案的事兴趣不大,但转来转去又绕回professorchung身上,她挠着头说:“连a都觉得有问题,那professorchung肯定是真的有问题了,我觉得他之前打电话给我提醒我你会有危险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还有后招,我觉得他之后还会联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