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出府半个时辰便赶回,同行带回来的不光有吴大夫和孟杰,就连安知闲也一并跟来,说是担忧楚承曜,过府探望。 听宋易说,安知闲帮着劝吴大夫过府诊治,钟毅吩咐管家,在外间给安知闲备了茶点等候。 内间,吴大夫把完脉后,令紧盯着他的钟毅,将楚承曜的五官全扒拉一遍给他看过。 就连舌头,也让钟毅撬开嘴看了一番,看完眉头蹙的直打架: “真是奇了,除肝火旺盛外,毫无病灶,也无中毒之症,脉象宛如熟睡般……却又叫不醒……” 听闻楚承曜服过药剂,吴大夫要来药方查看。 钟毅不放心的又让吴大夫看了一遍药渣,得了并无不妥的答复,钟毅缓缓松了口气,气还未呼完,辨别药渣的吴大夫忽而疑惑出声: “这是什么香味?” 吴大夫说着话,吸着鼻子嗅着自己的手,而后吸着鼻子满屋子晃悠,最终停在楚承曜床前,拿起楚承曜方才诊脉的手闻了闻: “咦?怎会有墨菱香的味道?” 钟毅:“何为墨菱香?” “是一种制香的药草,香味似梅花,却比梅花浓烈好闻,常用于制作熏香,或是煮成汤水用来沐浴,周身可染上香味。” 宋易急道:“这东西有毒?” 吴大夫摇摇头: “此物单用无毒,可若是和一种治疗失眠的药草,无梦,放在一起,墨菱香会使无梦的药效,成倍的挥发,使人困倦昏睡。殿下近来可有难以入睡,或是服用过助眠的药物?” 得了钟毅并未喝过的答复,吴大夫的眉头蹙的更紧了些: “这无梦,原产于屏南,天楚的大夫怕只有半数知道,用的也不多,若不是用于失眠,他用就更少了......难道是老夫认错了?” 吴大夫再次捞起楚承曜的胳膊闻了闻,愈发不解的嘀咕道: “是墨菱香没错啊...” 钟毅眸色发暗: “若真是因这两味药引起的昏睡,可能医治?” 吴大夫:“就算不医治,只要别再同时碰这两味药,最多昏睡个四五日便也无事了,醒来顶多头疼两日,不会伤身。” 昏睡四五日... 四日后,便是大婚的日子,下手之人...为的是不让殿下成亲! 思及此处,钟毅待吴大夫开完药方后,寻了给御医帮忙的由头,将张府医和张盈儿支走,让宋易带着吴大夫,去搜二人的院子。 找了半晌回来,吴大夫确实在一堆配好的药浴包中,寻到了墨菱香,却未找到半丝无梦的痕迹。 吴大夫深感兴趣的夸赞道: “那药浴包,用材极为讲究,不光能强身健体,还掩去了药味,只留下墨菱香的味道。手法比之传闻中的屏南张家也不逊色,可是张府医所配?” 钟毅瞳光微闪: “张府医只会调养身体,治些寻常小病,哪有如此妙手。是年前,遇到制香的商贩,张府医为讨王爷赏赐,高价买来的。” 待熬好药给楚承曜服下,吴大夫语气肯定的说,睡上几个时辰便会转醒,且醒来不会头疼。 钟毅客气道谢,付了沉甸甸的诊费,将吴大夫和安知闲三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