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昀撑着剑,低声道:“那个说自己叫祁蓝的,补了一刀。”
殷素素拧着眉,下意识地觉得不对,便蹲下身来,望着楼望阁腹部的匕首,直接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殷素素灵活躲开,而后看向匕首尖刃处后,又翻了翻楼望阁的双眼,颈部,胸膛。
“景昀哥哥,我就这么粗略一看,他中的毒,最起码三样。若是交给仵作验尸,不知道是不是又能找出新的东西来。”殷素素皱眉低声道。
萧景昀将殷素素扶了起来,又从她手中拿下匕首,直接扔了,低声道:“他死了,不论被谁下过毒,下了几种毒都不用在意了。”
“是啊,他本就该死,被谁下毒了又有何需要在意的。”殷素素说罢,轻吸一口气,望着正在打扫战场的陆驿和殷元辛,低声道:“景昀哥哥,我们去帮忙。”
尽快清理好剩下的人,他们才好回京。
“走。”萧景昀说罢,吞下一颗药丸,大步走过去准备帮忙。
殷素素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楼望阁,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边缘已经被烧的焦黑,金冠也已经掉落。
只当了三天的帝王的楼望阁,死不瞑目。
“默默,通知师父师叔他们,将千羽阁的势力一网打尽,绝对不允许他们有残余再生,另外,让师父帮我查一件事......”
【是,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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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摆驾回宫,一切乱党贼子皆已处理干净,前朝残余势力被一网打尽,再无残余。
打击前朝旧党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与蒋家联系的钟大人,正是前朝三皇子的入幕之宾。
钟大人负责选妃,也是为了延续皇室血脉,期望三皇子的血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总有一日,会推翻现在的皇帝,自己称皇。
但是这个美梦永远也不会实现了,三皇子的血脉彻底被断,再无可能延续。
而一些隐藏的势力,也纷纷丢弃原有基业,隐姓埋名,逃离京城。
对于这部分人,皇上没有继续追究,因为三皇子的血脉断了,这些人也没必要提着脑袋与现在的皇上对着干了,这些人反而是最安全,最不敢起事的。
京城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今日大殿之上,孙德忠捧着圣旨,大声宣读,恢复了皇后的中宫之位,立六皇子为太子,殷元辛为太子太傅,负责教导太子。
萧景昀继续领兵锦衣卫,同时赐侯位,封为安国侯。
陆驿救驾有功,赐免死金牌,承忠远伯爵位。
其他官员以及有功者,也都依次封赏。
除此之外,皇上大赦天下,减免三年赋税,百姓感念陛下皇恩,传唱赞美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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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
阮芷兰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端着泡好的新茶,缓步走了进去。
宁王抬眸望着她,面色温柔地望着她,轻笑一声道:“你怀有身孕,怎的还这么辛苦。”
阮芷兰脸颊一红,缓步走向前去,瞄了一眼一身利落打扮的祁蓝,微一咬唇道:“这是新送来的茶叶,妾身也不懂茶,只知道人家说好,就想着给王爷泡上一壶茶。”
宁王微笑着接过,轻嗅了嗅道:“的确好茶。”
“王爷,若是无事,属下告退。”祁蓝恭敬地施了一礼,又看向了阮芷兰道:“王妃,多谢王妃一路照顾,祁蓝告退。”
阮芷兰一咬唇,拉住祁蓝,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妃娘娘,祁蓝的任务已经完成,自然要去为主子办新的任务去了。”祁蓝淡淡一笑,原先像青雉的那些眉眼,不知怎的竟是一点都不剩了,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
宁王揽住阮芷兰,抬眸望着祁蓝,双眸微动,柔声嘱咐道:“去,那儿离不开你。”
祁蓝微微垂眸,嘴角含笑施了一礼,缓缓退出了书房。
“妾身怎么从前不觉得祁蓝这样好看?”阮芷兰低声说着,有一丝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醋意。
宁王轻笑道:“祁蓝本就擅长化成另外一个人,只需眉眼稍作改动,气质上再改变就很适合了。”
“原来如此......”阮芷兰低声喃喃道。
宁王抓着阮芷兰的肩膀,转过身来,垂眸好笑地望着她道:“我原本想要将她留给你,保护你的安危,毕竟你现在又有身孕了,可是我的人受了重创,必须让祁蓝过去接替。”
“王爷不必解释,妾身懂得。”阮芷兰羞涩地说着,轻轻环上宁王的腰,低声道:“皇上已经封了太子,竟是想都没有想到您。”
“父皇已经下令恢复了我的封号和俸禄,怎是没想到我。只是父皇让六皇子做太子......父皇是觉得我身体不好,六弟又毕竟嫡出。”宁王轻声说罢,把玩着阮芷兰鬓边的碎发,露出一抹残忍地冷笑。
“王爷,妾身替您委屈。”阮芷兰难过地道。
“嗯,我也委屈,所以芷兰,你会帮我的对吗?”宁王轻轻推开阮芷兰,垂眸看她。
“当然!妾身愿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阮芷兰指天发誓道。
宁王握住了那只手,从桌上的瓷瓶里倒出一粒药,再次给阮芷兰喂了进去,低声道:“一个月后的皇家宴席,还要劳烦王妃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王爷,自然是妾身该陪您去。”阮芷兰说着,双眼恍惚,一股沉沉的睡意袭来。
宁王将人打横抱起,直接放在了软塌之上。
“你哄人倒是有一手。”
宁王淡笑,望着门口忽然出现的一名女子,迎了上去,将人扶到书房里,低声询问道:“我做的好吗?”
“做的很好。”
“那便好,我还可以做的更好,而且快了,不是么?”宁王淡淡笑道,双眸划过一丝凶光。
徐太妃缓缓抚摸向宁王的脸,轻声道:“皇位本该就是你的,我的皇儿。”
宁王也摸向徐太妃的脸,低声道:“这张别人的脸,我真希望再也看不到了,娘是圣女,是最美的人,却一直用着别人的脸。”
徐太妃轻轻一笑,摸着自己无趣又苍白的脸,低笑一声道:“娘期待这么一天。”
“舅舅呢?”宁王拧眉问道,“自那日被殷素素的师伯追杀,至今杳无音信。”
“已经传信过来,并无大碍。”徐太妃说罢,缓缓坐下,望着宁王道:“你该关心的是宴会的事。”
“娘放心,皇儿已经做好了准备,保证万无一失。”宁王嘴角含笑,双眸邪气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