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扶着阮芷兰缓步下了马车,关心地问道:“累了。”
“我只是坐车去,坐车回来,哪里会累着。”阮芷兰虽是这样说着,眼角眉梢却全是甜蜜的笑意。
宁王也不多问,揽着她往回走去。
阮芷兰缓缓靠向宁王,低声道:“殷素素说,照旧。”
“好。”宁王应了一声。
阮芷兰抬起头来,拉住宁王道:“就这样吗?”
“就这样,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我们的合作继续,这就够了。”宁王温和地说道。
阮芷兰咬着唇,微蹙眉垂眸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可是殷素素说,和王爷合作,只是因为要引出白如霜背后的势力,可并不打算站队帮宁王夺得皇位。”
“父皇正值壮年,他们心底难免有所顾虑,我可以理解。”宁王安抚地摸了摸阮芷兰地发髻,低声情不自禁地道:“本王的王妃甚美。”
阮芷兰抬眸,借着月色看着宁王朦胧俊美的脸庞,不禁面颊羞红,低声道:“可皇上如今荒淫无道,杀了那么多的大臣,还夜夜笙歌,不问朝政,如此下去,可怎么是好。”
“民间又有流言蜚语了?”宁王握住阮芷兰的手,缓步往前边走边道。
“是!”阮芷兰不禁有些兴奋地说道,“还不少呢,编的歌谣都出来了。”
宁王脚步一顿,蹙眉低声道:“那这,可不太好。”
阮芷兰立刻道:“对,不太好。”
宁王轻笑一声,揽着阮芷兰的腰身,借着月色缓步往前走着,低声道:“父皇的精力的确大不如前了,那个嘉贵妃真是个妖女啊。”
“嘉贵妃滑胎两次,还要大肆举办生辰宴,瞧着没有一点难过的模样。不过我倒是听说,虽然滑胎了,但是嘉贵妃美貌不仅未减半分,甚至更加美艳了。”阮芷兰不禁好奇,到底是多美丽的女子,可以让皇上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无妨,一个异族女子而已,异族女子就算生了皇子,也不是大盛的血脉,连封地都没资格拥有。”宁王说道。
“那,唯一有资格跟王爷争的,只有远在太安堂祈福的六皇子了,六皇子是嫡子,只是年岁不大。”阮芷兰说着,悄悄抬头望着宁王。
月光落在他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地光晕,令人向往又着迷。
“是啊,他是嫡子。”宁王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抹残忍地笑来。
阮芷兰禁不住吓了一跳,立刻垂下了头。
宁王垂首,望着她道:“父皇终究是年纪大了,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而我将在继位之后,将皇后的凤冠亲自捧到王妃的面前,除了你之外,谁都不配拥有后冠。”
阮芷兰抬眸,感动地望着宁王道:“我,我只要王爷便足够了,身外之物我都不放在心上。”
“所以,朕的皇后,你一定愿意为朕做事的,对不对?”宁王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蛊惑一般。
“我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即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阮芷兰晕乎乎地说道。
宁王勾唇轻笑一声,手指微动:“张开嘴。”
阮芷兰张开了嘴。
宁王将一个药丸塞了进去,低声道:“咽下去。”
“我咽下去了。”阮芷兰捂着喉咙说道。
“嗯,朕的芷兰深得朕心。”宁王说罢,轻轻地将人揽入怀中,低声道:“所以,永远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也绝对不能背叛朕。”
“我绝对不会背叛你。”阮芷兰低声发誓一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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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殷素素站在秦府门口,望着她舅舅秦焕指挥着人一个一个地搬东西,又是开心,又是不舍,但是指挥的速度倒是不慢。
“舅舅,东西太多了。”殷素素不禁说道。
“都是从京城带回去的特产,族里亲戚多,都是要兼顾上的。”秦焕大笑着说道。
殷素素望着已经装箱的一辆马车,马车里是价值最起码上万白银的瓷瓶,无奈指着道:“那也算特产?”
“阿蛮不懂,这东西我半路一倒卖,十倍的利润。”秦焕说着,让人小心伺候着,绝对不能摔了,然后指挥人搬新的东西。
殷素素闻言,再次看向这一辆辆马车后,心里的感觉立刻完全不同了。
“舅舅,我也来帮忙。”殷素素兴奋地说罢,立刻指挥人将东西装车。
等一切准备好了之后,陈圆圆那边也收拾完毕,并且先一步出了城门,在城门郊外等着了。
殷素素这边等收拾好了之后,秦焕和秦王氏带着秦书令先一步乘上了马车。
殷元辛站在秦府门口与秦思霜和殷素素等道别,将她们亲自扶上了马车之后,转头望着杨凌寒道:“杨叔叔,一路辛苦。”
杨凌寒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也只是拍了拍殷元辛的肩膀道:“辛苦了,另外,放心。”
殷元辛拍着肩膀上的那只手,笑道:“期待杨叔叔的好消息。”
杨凌寒差点没忍住笑意,翻身上了马,跟殷元辛道别之后,直接下令,车队立刻缓缓动了起来。
殷素素掀开马车后窗,最后看了一眼殷元辛后,朝着他摆了摆手,重新坐了下来。
马车里,秦思霜眼眶通红,眼泪止不住地掉。
“这当官有什么好,脑袋别在腰带上,要我说,还不如跟大哥走南闯北做生意,最起码金银不缺,人也平安。”秦思霜鼻头一酸,根本忍不住。
殷素素帮着擦眼泪,低声道:“娘,到了城门口,你可得撑着点。”
“嗯,放心,我能做得好。”秦思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殷素素叹了一口气道:“这权力的漩涡,不是我们想入,是它卷到我们了,我们不得不挣扎一番,挣扎出来了,才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秦思霜拉过殷素素,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嘱咐道:“王妃怀着身孕,一定要好好保住王妃。”
“娘亲放心,女儿实力非同以往,一定会没事的。”殷素素环抱着秦思霜的腰轻声保证道。
“娘会日日祈福的。”秦思霜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殷素素的肩膀,还是忍不住的鼻酸难过。
殷素素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可以调兵的令牌此时就装在腰间的荷包里,沉甸甸的,感觉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