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灵芝脖子一梗,指着殷元辛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知道我是谁吗?”殷元辛冷声问道。
“你不就是新来的县令吗,你敢对我大呼小叫,你......”
“住口!”
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响起,蒋灵芝刁蛮的声音戛然而止,甚至有些害怕地立刻退让到了一旁。
殷素素拧眉望去,只见大堂外忽然走进来一个老者,老者年逾七十,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但是步伐稳健,双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难道就是蒋家的族长?
“殷大人,我这孙女从小被我娇惯坏了,没大没小的,还望大人海涵,不要跟这小孩子一般见识。”蒋丞拱手施礼道。
殷元辛眯了眯眼,只望了一眼鞠着躬的蒋丞,而后目光再次落在蒋灵芝身上。
“本官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殷元辛冷冷说罢,见蒋灵芝还没有动作,直接下令道:“来人!将蒋灵芝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殷素素,你亲自去监工!”
殷素素一怔,继而从夹角缓步走了出来,直接走下堂,望着蒋灵芝道:“走,还愣着做什么,要我这个皇上亲封的县主请你不成?”
蒋灵芝面色发白,慌张地望向蒋丞。
蒋丞咬着后槽牙,缓缓挺直脊背,说道:“大人所言极是,灵芝,你去领板子,该你受的。”
蒋灵芝终于面色一白,哇的哭出声来,“爷爷,那可是二十大板啊,会要了孙女的命的!孙女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二十大板啊!”
蒋丞冷冷瞥了她一眼,蒋灵芝立刻止住哭声。
殷素素随意一挥手,喊道:“人呢,耳朵聋了?把人给我架出去。”
“是,县主。”
捕快们齐齐喊了一声,嗓门颇大,似乎也是喊给蒋家人听得。
这是县主,他们也是被迫。
将蒋灵芝带到了后面后,殷素素抱臂等在一旁,望着将她绑好的两名捕快一眼,亲自上去,将绳索勒的更紧了一些。
那捕快面色一变,但最终还是不敢说话,只对视一眼后,站在两边,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殷素素眯着眼望着。
这板子落下的力度很大,声音也够响,蒋灵芝叫的也够惨,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停!”殷素素忽然喊了一声。
那两捕快全当没听到似的,继续打。
殷素素大步向前,直接一脚踹飞了一个,望着那蒋灵芝的腰部,冷笑一声道:“这做样子做的挺真,还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假?”
那捕快面色一变,立刻道:“县主,我们是按了吩咐,打下去的,绝对没有放水。”
“还剩下三板子,我亲自来打。”殷素素微微一笑,拿过板子,示意两个捕快让开。
捕快们再次对视一眼,便退到了一边,毕竟女子的力气能有多大。
殷素素握住板子,摩擦了一下手后,低低抬起,然后猛地一拍!
“啪——”
无需语言说明,光听这声音,就让那两个捕快颤了一下,继而面色大变地盯着殷素素,仿佛再看一个恶魔。
殷素素不是恶魔,是一个宗师,区区三板子根本不能让她尽兴,但是先出一口气也是好的。
“啪——”
“啊——”
又是一声响,蒋灵芝直接喊哑了嗓子,额头大滴的汗珠坠落,面色苍白的跟纸一样。
殷素素没有停,继续一板子下去。
这次蒋灵芝没有再喊出声,她已经疼得晕了过去,后腰部全是血。
“来人,端一盆凉水来,把她给我泼醒,还没审案呢。”殷素素说着,直接扔了带血的板子,抱臂望着那两个捕快。
两个捕快腿一抖,立刻去端了盆凉水,然后按照殷素素所吩咐的,直接兜头浇下。
蒋灵芝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她的后腰处仿佛断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着疼,稍微动一下,就生不如死。
“把人给我抬进府衙,继续审案。”殷素素说罢,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走向大堂。
两名捕快白着脸,驾着像是一摊烂泥的蒋灵芝往外走,尽管他们已经小心翼翼,但还是被蒋灵芝咬着牙怒骂,各种难听的话语,不绝于耳。
两名捕快干脆一咬牙,横着心,直接将人拖了进去。
蒋丞望了一眼背上全是血的蒋灵芝,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额间青筋爆出。
“两名捕快胆子小,轻手轻脚的,我只好自己来了。”殷素素说罢,忽然看向一旁瞪着他的蒋丞道:“看到本县主还不行礼?”
“县主,您......”
蒋丞话还未说完,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金牌,那上面的龙纹刺目显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蒋丞咬着牙跪在地上,所有人都齐齐跪了下来。
“对嘛,早行礼不就好了,还非得要我拿令牌出来。”殷素素将令牌收好,大步走了上去。
殷元辛一拍惊堂木,望着蒋灵芝道:“王大状告你将他十二岁的孙女,用开水烫的半死不活,又丢到花楼可是属实?”
“她,她一个卑贱的丫鬟,她敢拦着我杀猫?送到花楼不过是我心善,留她一条命罢了!她签的是死契,那就是我的人,我的人我想杀就杀!”
蒋灵芝已经疯了,口不择言地喊道,同时双目凶狠地盯着殷素素,恨得咬牙切齿。
殷素素看见了,自然不能当做没看见。
“敢瞪我?你好大的胆子!”殷素素冷声说罢,直接走下堂来,将趴在地上的蒋灵芝当着蒋丞的面,一脚踢飞了出去。
“真是,收了些力的,看来还是工夫不到家。”殷素素叹了一口气,怪自己学艺不精,却将蒋家人吓了个够呛。
“老夫如今看明白了,新来的县令靠山不一般,县令的妹妹更是县主大人。”蒋丞轻声说罢,缓缓起身道:“蒋灵芝杀人偿命,自然该交给县令处置。”说罢,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
殷元辛一拍惊堂木,喝道:“蒋灵芝承认杀人事实,判绞刑,即刻执行。记得,人死了之后,裹张席子给我丢去蒋家,谁要是抗令不遵,便不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