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回想刚刚闻到的那味道，不禁传音默默道：“默默，那百花香味应该只有白如霜有，应该无人会研制出这凝香丸的。”
【宿主，是的。】
殷素素仔细想了想也是，真要找一百种花各种提炼调制，最后出来的味道绝对会很浓烈，因为各种花香掺杂一起，味道自然也就浓郁了。
所以，有这味道的，还就只可能是白如霜。
想到这里，殷素素不禁闭了闭眼，中了蛊毒还能活，这白如霜还真是命大。
“对了陆大人，唐霄走了吗？”殷素素问道。
陆驿微一摇头道：“没有，唐家有人不太愿意给出药方，想放弃唐霄，但也有人坚持要救，所以目前正在谈条件，两方暂时没有确认的话，唐霄还得在大理寺关着。”
“唐霄知道吗......”殷素素不禁问道。
陆驿唇角含笑，望着殷素素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这儿都松口了，他还没被救出去，猜也猜到了。”
殷素素呼出一口气，道：“没发疯。”
陆驿摇头，有些惊讶地说道：“他倒是安静的很，还让我给他找了个帖子，每日练字。”
殷素素亦是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唐霄竟然成长了。
不过——
“陆大人，你可得看好唐霄，别让他被人蛊惑了，又重新走上不归路了。”殷素素说道。
陆驿微摇了摇头，直说道：“经历了此次大难，如果他还是不懂得悔改，那么此人也不值得浪费时间。”
殷素素闻言，也只好叹了口气，祈祷唐霄没那么蠢，不然下次再见面，他们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马车徐徐停下。
陆驿望了眼殷素素后，殷素素立刻点头，迅速进入角色。
“少爷，我扶着您。”殷素素压着嗓子轻说了一句后，人先走了出来，而后先走下马车。
陆驿嗯了一声，胳膊一抬。
殷素素扶着陆驿走下来，又返回将竹篮挎着，落后陆驿半步远，缓步踏上石阶后，来到了三皇子府。
灵堂设在偏厅，白色的帷幔和大多的白花挂着，底下跪着的都是些丫鬟，就是不知道是陪嫁的那些，还是王府的丫鬟。
一个老嬷嬷面前放着一个火盆，一言不发有些沉默地往里面烧着纸，耷拉着的老脸是哪个看不出悲喜，像是个沉默的假人。
殷素素只偷瞄了一眼，便立刻缩回了脑袋，然后跟着陆驿走向前去。
在陆驿停下之后，立刻上前取了香，燃了之后递给了陆驿，而后俯首站在一旁。
陆驿拜了一拜，将香插上之后，吩咐殷素素道：“小丫，去把这些元宝给烧了。”
“是，少爷。”殷素素压着嗓子，抬眸愤怒地瞪了一眼陆驿，你才小丫，你还小头呢。
陆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是很快便掩了下去，吩咐完殷素素后，便抬步走向了外面。
殷素素认命的蹲到了一旁，将一个个纸元宝丢进了火盆里。
丢着丢着，殷素素忽然轻叹了一口气，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地女子，才嫁人没多久，居然就香消玉殒，对父母来说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丈夫来说，这是送走自己的结发之妻。
但是殷素素今日来算是看明白了，冯府没人过来，三皇子更是不知道哪儿去了，连陆驿登门，都到现在还没出现。
烧着烧着，一旁的老嬷嬷忽然开口问道：“你是伯爵府的？”
殷素素一愣，继而露出一副傻愣愣的模样，望着老嬷嬷说道：“是的，我是家生子，爹是府里的车夫，娘在厨房里。”
那老嬷嬷嗯了一声，又问道：“你刚刚叹气了？”
殷素素嗯了一声，不禁抬眸望了眼那那封住的棺材，轻声道：“这么年轻呢，跟我差不多大。”
老嬷嬷忽然一笑，在这样的灵堂里，显得分外诡异。
“你一个小丫鬟，你跟兴阳王妃比？”
殷素素慌忙地摆手道：“嬷嬷，奴婢不敢，奴婢胡说的。”
老嬷嬷扭过头去，继续开始烧着纸，不再说话了。
殷素素也松了一口气，赶忙开始烧纸元宝，烧完了就走。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喊了一声：“殷侧妃到。”
老嬷嬷冷呵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嬷嬷你小点声。”殷素素提醒道，这个殷明珠可是记仇的很，对付她殷明珠都敢三番四次的挑衅，更何况一个老嬷嬷。
“她又不是第一次过来表演，抽着工夫就要来一次假哭，上午才哭晕了回去休息，这会儿还来，不就是看准了王爷心疼她。”老嬷嬷哼了一声，扔纸的速度都快了，十分生气的样子。
殷素素不禁皱眉，这殷明珠是连死人都要利用吗？
“陆大人，您今日也来了啊，给姐姐上香吗？”殷明珠轻柔的声音响起，殷素素不禁望去。
一身雪白绸缎，只绣着几枚梅花点缀，看着清新典雅。发髻看似简单，但绝对是刻意梳的，后面保留的垂坠下来，还斜插着一根银簪，好一副俏丽的模样。
现下的殷明珠由丫鬟扶着，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仿佛一阵微风都能把她撂倒，但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陆驿。
“装模作样。”殷素素冷呵了一声。
老嬷嬷扭头望着殷素素，忽地道：“说的没错。”
“殷侧妃，你穿这身来于理不合。”陆驿拧眉说道，“按理说，你该穿粗麻衣为王妃守灵的，你来得迟，还穿的这么好，不太合适。”
殷明珠面色一变，忽然就站直了身体说道：“我皮肤娇嫩，穿不了粗麻衣，已经跟王爷说过了。而且我一直在守灵，只是忽然晕了，王爷才非要让我回去休息。”
“忽然晕了，那殷侧妃的八字弱啊。”陆驿认真地说道。
八字弱？
殷明珠忽然瞪大了眼睛，这灵堂看着忽然就不想进去了，这是说她要被鬼上身的意思？
老嬷嬷瞥了一眼，又看向殷素素道：“你们家少爷......”
“我们家少爷比较正直，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所以经常得罪人，但是他没坏心。”殷素素解释道。
老嬷嬷嗯了一声，面容柔和地说道：“他是个好人。”